今日,我便要拆穿你的真面目!——《斗米小民》
“小哥哥那边看呢?”
灰衣小子一哆嗦,杯中的酒洒了一身。
她倒是寻找了时机,又学着应无患说的那般眨眼,“小哥哥可是这南人斋中人?”
灰衣小子木木颔首,如实说道,“我是大令郎带回来的,眼下在账房做事。”
账房?也算是重要机关人士,或许知道不少。
她精心把玩着慕容玄给的木牌,莞尔问,“我见着木牌尤为精致,可是新造?”
灰衣小子摇头,“非也……我是见娘子和善,这本是这里不能说的事。这木牌乃是先主建设南人斋时,用那凤凰木所造,只此六个。”
“那六个去了那边呢?”
灰衣小子眉头一簇,“娘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她立刻反映过来,解释道,“哦,我这不是看这木牌金贵,想着夫家究竟有何实力,也好同我那些姐妹一说。”
灰衣小子眸子一亮,“娘子另有姐妹,可是和娘子一样貌美?”
她这皮囊倒可以,竟迷得这小子晕头转向的,省了不少事,“好说好说,若是小哥哥得如实告诉我……”
“哦,这六块木牌,两个赠与了您伉俪二人;两个在大当家与医生人那里,另有两个,一个在苏堂主身上,另有一个则是在大令郎身上。”
她思虑片刻,剧情中并未交接杀害应无患师父的凶手,但这四人之中,嫌疑最大的莫过于那个激动服务、心狠手辣的大令郎。刚刚,他也在宴上……
“想什么,如此入神?”应无患今后外酒席回来,双颊微醺,神智却是清楚,想必酒量一定不错。
门外急遽跑进一侍从,极为显眼地当众跪在大令郎的身前,禀告道,“主子,人已经捉拿,不知主子如那边置。”
来宾皆看向那处,只见大令郎面露喜色,“想不到如此便抓到了她,那雷火山庄的新庄主为何总是迟迟不来。”
“大令郎,在下不是来了。”那青衣长衫落地,束发利落的女子,正是那本弱不禁风的巨细姐锦惜,她躬身赔罪道,“路上延误了些,还望大令郎海涵。”
此时锦惜泛起南北通会,自然已经坐实了与南人斋相通之事。
“我如何怪得了锦惜小姐。”大令郎一笑,“今日正有一份大礼要赠与你。”大令郎双手一拍,身后侍从拖上一昏厥女子,再一定睛,正是锦葵。
“锦葵……”她看向应无患,锦葵此时不是待在客栈,由先生他们看护,怎么会?
“莫不是先生那处出了什么事?”
应无患不语,此时锦葵落入南人斋手中,倒是个好时机看看他们之间究竟有何猫腻。
“我这妹妹真是劳烦大令郎了。”锦惜蹲身瞧了她一眼,“你们几个,找个地方将我妹妹好生安置,切勿怠慢了。”
“是。”
大令郎这一摆手,双目一直盯着锦惜看,“你这是何意,名册呢?”
她明眸一转,“我且忘了这件事,大令郎尽管搜身,看看我妹妹身上是否有名册。”
侍从上去一搜,但依旧一无所获。想不到,他们想要找到的工具,竟是应无患在凶案现场找到的名册,难不成,老庄主是因此而死?
“回禀大令郎,这女子身上并无名册。”
“什么!”大令郎眉目一扬,随后盯着锦惜,“你不是说,这女人身上就有名册?难不成,你连南人斋也敢欺骗?”
苏堂主此时也出来说了话,“大令郎息怒,锦惜小姐刚接手雷火山庄,这名册,不就是囊中之物,又何须大动干戈。”
“堂主,你可知这名册关系南人斋……”
“令郎!切勿多言,只需将这女子关押,锦惜小姐若是完不成大令郎的任务,这雷火山庄,自然可以易主。”
锦惜那脸色自然是欠悦目,但照旧强忍着说道,“锦惜,自会幸不辱命,还请大令郎将我妹妹送还。”
大令郎一步步迫近,见这小娘子神色稳定,笑道,“你认真以为不知你的心思,你心思如此重,这妹妹和你那情郎本是有婚约在身,想必你是为了此事。”
他一把死死抓住她的手腕,“锦惜,允许我的,可切勿忏悔了。”
她不自若的笑,是恐惧,更是不甘,“那大令郎想要如那边置?”
“就暂且关入贵寓的酒窖,锦惜小姐,可不要辜负我的一番美意了。”大令郎朗声笑,随后背身而去。
“苏堂主,还请好生照顾我的妹妹。”
苏堂主笑,“那是自然,锦惜小姐放心。”
锦惜冷静心思,看着身旁那桌酒席,此人即是众人口中说的扶风先生,为何双眸总觉得有些熟悉。
“苏堂主,这可是,扶风先生?”
苏堂主躬身,“自是,扶风先生与其夫人远道而来,还真是匹俦天成。”
锦惜仍怀疑,上前问候道,“扶风先生,久仰台甫,在下乃是雷火山庄新任庄主,锦惜。”
他自若站起,躬身回礼,“锦惜小姐客气。”
锦惜莞尔,“听闻扶风先生熟知周易五行,可否为在下卜上卦。”
这可糟了,难不成,锦惜已经看出应无患假扮一事,若是他答不出,即是冒充。
“咳咳咳……”犹抱琵琶半遮面那位徐徐起身,朝着锦惜笑道,“这就是新任的庄主,倒是一副美艳的好样貌,只是我良人平日对我痛爱甚佳,不轻易为女子算命。”
“哦,是不轻易算,照旧不能算?”
此话一出,即是众人也围了过来,苏堂主也是一副谨慎的面孔盯着二人。
“锦惜小姐这是何意?”扶风先生沉声,“难不成,锦惜小姐完不成大令郎的任务,还想着到别处,惹是生非。”
苏堂主倒是缄默沉静不语,在一旁的来宾也皆是等着故事的生长……
“良人!”她忽而晕头转向倒在了地上,朝着他使了使眼色。
这女人,又是哪一出?静观其变,静观其变。
“扶风夫人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众人围过来,她忽而从地上而起,双目失神状徐徐站起身子,“姐姐,姐姐真是你,可你为何如此待我?”
“你……”锦惜瞠目退至几步外,“何人是你的姐姐,乱说些什么?”
“我从小与你要好,你身子欠好,我为你亲手煎药。你被人欺负,我翻山越岭为你讨回公正!可姐姐你,为何要对我苦苦相逼!”
锦惜忽而忙乱地顾着四周,这女人,在说什么?
众来宾皆瞠目结舌,扶风先生顺势一推,解释道,“是夫人的附身之法,刚刚锦惜小姐是惹怒了夫人,眼下夫人怕是已被锦葵小姐的神智附体,”
扶风先生熟识五行之术,众所皆知,因而她的夫人能学得皮毛,也是情理之中。想不到这女人的反映,倒是快。
娇媚的小娘子拂衣朝着锦惜走去,手指道,“今日,我便要拆穿你的真面目!”
所谓的时机,推波助澜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