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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林歌声

第二十三回? ??怨缘涕泣

古林歌声 雁阵惊寒i 7613 2018-02-02 00:06:24

  第二十三回???怨缘涕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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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刘百合奔出刑场后,本就因情感伤怀,对杜家满门的无辜灭门而愧疚难当的她,已把自己煎熬折磨得不成样子,在短短的几天内,原本一头浓黑的秀发就已经变得洁白如雪了。羞于面对世人的她,漫无目的的游走着,几日后,由于心力交瘁,瘫倒在雪地里。

  等她清醒过来,自己躺在一张温暖的土炕上,她举目四下张望,不大却整洁的土屋里,火盆里的炭火还冒着股股的热气。一个老妇人在她身旁殷切并慈祥的望着她,看着她清醒过来,便笑着说:“孩子,你可总算醒过来了。”说着,端过一碗冒着腾腾热气的开水,递到刘百合的面前,“快喝几口热水暖暖身子吧。”

  “这是哪啊?”

  “这是我家。”

  “哦?我怎么在这里呀?”

  “我去山上捡一些干柴,老远的就看到你躺在冰天雪地里,起初,还以为你是什么山上野物呢,把我吓得够呛,可张望了半天,还不见你转动,便仗了仗胆,慢慢地走近前,才看出是一小我私家,便把你连拖带拽地弄进屋里来了。”

  “如此说来,真的是谢谢婆婆了。”

  “嗨!你都这样了,还客气什么?再说了,谁也不能漠不关心啊。闺女,瞧你这样,不像是穷人家的,怎么能独自一人流落到这荒原山村的呢?再说,一看就看得出,你已经身怀有孕了是吧?”

  “喔----我----”刘百合吱唔了半天,“啊,我是从老远来这面寻找亲戚的。”

  “呵呵,闺女不方便说就算了,这世道呀,随处都是暗无天日的,也没有评理的地方。”

  “是啊。”

  “你就说这次吧。”

  “哦?怎么了?”

  “我本是一介草民,也不怕什么祸发齿牙,什么满门抄斩了。”

  “怎么了?婆婆说说看。”

  “不知道闺女听没听说前两天督统杜文才被满门抄斩的事?”

  刘百合万没有想到老妇人会说起此事,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面上照旧强作镇静的喝了一口水,“哦?是么?”

  “多年来,黎民黎民们终于等来了杜文才这么个体恤民意,为黎民做主的晴天怙恃官,可照旧又遭奸人奸妇的盘算,那两个坏蛋就是咱们所有穷人的公敌!”老妇人说到动情处,声音都有些哆嗦了。刘百合满脸的通红,一时间无言以对。心里像扎上了无数把尖刀,半晌才接到,“是啊,谁和咱黎民过不去,谁就是咱黎民的敌人。”说完,起身下地就要往外走,老妇人急遽劝止道:“看你现在的样子,闺女照旧休息几天再走吧。”

  “看您老这么大的年纪了,晚辈不忍心打扰。”

  “没事,我呀,清净了这么多年了,还真的有些感应孑立寥寂了。如果闺女不嫌弃我老太太的话,就在这里陪我几天吧?”

  刘百合本就没有预定好的去处,听老婆婆如此一说,本就求之不得,便顺水推舟隧道:“如此说来,我就再次谢谢婆婆了。”

  “呵呵,没事,你呀,在这里爱住几日就几日,这个地方只有十几户人家,虽然生活清贫,却也个顶个的朴实善良。”

  “那敢问您老人家,你家是几口人啊?”

  “就我一人。”

  “嗷?!”

  “我呀,实话和你说,我十六岁嫁到婆家,掌柜的身体欠好,娶我时就是为了给他家冲冲喜,想让他病情好转,可照旧在我十九岁的那年就成了未亡人。”

  “是呀?那现在的婆家人呢?”

  “我没留下子女,把公婆侍候入土为安后,就一小我私家这么几十年的挨过来了。”

  “您老这么多年也够辛苦的了。”

  “咳!这才怪呢,人那,越是活的没劲头,越是不死呢?”

  “那您老就没回去找娘家人?”

  “哎!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生是婆家的人,死是婆家的鬼了。再说了,他们也在我嫁到婆家后,就举家逃荒不知下落了。”说话间,老婆婆已经把热乎的粥饭端到刘百合的面前。刘百条约情老婆婆的遭遇,一边帮拿上碗筷,一边与其攀谈起来。

  就这样,刘百合在老妇人家留了下来,二人相互与母女相称,就这样又是几个月已往了,刘百合的肚子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的疼痛,她知道,离婴儿坠地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这日,黎明时分,刘百合突然觉得小腹又传来了阵阵的疼痛,而且一阵紧是一阵。老婆婆知道刘百合就要临产了,便忙着准备接生用的工具。巳时,在几个女人的忙碌和注目下,一个男婴“咕咕”的坠地了。

  刘百合被折腾得通身是汗,老婆婆把咕咕叫的孩子放在了刘百合的身边,刘百合把头却扭向了另一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窝中大颗大颗的滚出。几个女人面面相觑,都心有灵犀讳莫如深的一笑,告辞了。老妇人一一致谢,回到屋里,又开始忙这忙那。

  孩子刚刚满月的那天,老妇人问刘百合:“孩子都满月了,想没想好叫什么名字呢?”

  “嗯,想好了。”

  “叫什么?”

  “为了让他心灵宽厚纯净,就叫他宇净吧,您觉得怎么样?”

  “哎呦,啧啧,我哪懂这些呀!你觉得好就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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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宇净睁开双眼的那天,母亲就是满头的银发。老婆婆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宇净的姥姥,老婆婆老来得女,又填有外孙,自是每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屋里屋外的侍候刘百合是体贴入微。徐徐地,刘百合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有儿子的降临在世,心情逐渐趋缓过来,三口人过的算得上是其乐融融。

  这天,刘百合正给儿子替换尿布,有邻居大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刘百合知道肯定有事情发生,急遽迎出,大娘告诉她,快去看看吧!你娘被山上的野猪给伤了,似乎是不轻啊!”刘百合急遽把儿子放好,随着大娘的引导向山上奔去,在途中与几个把老婆婆抬下山的男人汇合。

  老婆婆的几处伤口已经被临时包裹的严严实实,可伤口处照旧在一个劲的往外滴血。刘百合望着紧闭双眼的老婆婆,心疼地失声痛哭。

  在屋里,老婆婆被平平整整的放在土炕上,她慢慢地睁开双眼,望了一眼四周闻讯赶来的乡亲,谢谢的点了颔首体现谢谢,早有乡亲找来了止血药为她涂抹,她摇了摇头,“这么大年纪了,我知道这次我是躲不外去了,”有几个年长的老者,也在一旁摇头叹息,默不作声的走出了屋子。刘百合猜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一边慰藉老婆婆一边哭得越发厉害了。老婆婆把目光爱怜的投向刘百合:“闺女,不要哭,你一哭,一上火孩子该没奶吃了。”

  “您救了我们娘俩的命,您的大恩大德我还没有酬金呢,我做您的闺女还没做够呢,呜呜!”

  “这几个月啊,我就知足了,没想到,老天对我还算公正,自己一小我私家就这么孤零零的熬着,守着,盼啊盼啊,就盼哪天能快点死喽,好去见我那个掌柜的。等这回你来了,我刚有劲头,咳!这不就又……”一席话,把屋里的几个妇女说得也随着刘百合啜泣起来。

  “妈!咱娘俩还算有缘,要否则怎么就遇到您老了呢,我就是您的亲闺女,我另有些话没和您老说呢。”

  “百合呀,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您知道?”

  “是啊,你来的几天后我就猜到了。”

  “哦?”

  “你的生活习惯和衣着,重要的是你的名字,我就猜到了。”

  “哦!那您老咋没说呢?”

  “每小我私家的心里都有一些隐痛,人家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自然不会说,人怎么可以做强求于人的事呢。只可惜了你呀,年纪轻轻,就又要走我的老路,哎----!”

  “妈----!你放心吧,您老不会孤苦的,另有我们娘俩呢……”老婆婆欣慰的笑了笑,慢慢地合拢了双眼。任凭刘百合怎样尽力的召唤,老婆婆都没能再次睁开双眼。

  时光荏苒,一直体弱多病的小宇净,在母亲的呵护下已经七岁了。

  春末夏初的一天,刘百合正在屋里给宇净缝补着衣裳,宇净又哭着跑回屋里,刘百合已经习惯了儿子总是哭着回家。这次,宇净哭哭啼啼地向妈妈哭诉道:“妈----!他们又打我了!”刘百合仍然忙着自己手中的活计,只是漫不经心的问:“怎么总是人家欺负你呀?”

  “呜呜----,真的是他们又先骂的我!”

  “为什么呀?”

  “他们骂我是杂种……”听这么一说,刘百合缄默沉静了,把儿子拉到怀里,泪珠一颗接一颗的砸在儿子那好奇的圆圆的脸上。宇净一双大眼睛不解的忽闪着看着啜泣的母亲,怯生生的劝慰母亲:“妈,你别哭了,下回他们再怎么打我骂我,我也反面你说了。”

  “傻孩子,他们总打你,你怎么不还手呢?”

  “我知道挨打的滋味,真疼啊,我怕打他们时他们也会疼,畏惧你生气。”

  刘百合再次把儿子搂在怀里,自言自语道:“天生就柔软的心肠,这一点真的像你爹。”宇净懂事的点颔首:“嗯。”

  万籁无声的夜,刘百合辗转反侧的一夜没睡。第二日清晨起来梳洗完毕,走到鸡窝前,把自己仅养的一只大芦花母鸡抓住。听到鸡的惊叫声,睡的正香的小宇净一骨碌爬起,出来看热闹。母亲手里正拿着一把菜刀割向了鸡的咽喉,小宇净急遽上前往下抢母亲手中的刀,嘴里嚷着:“不许杀我的鸡!”刘百合急遽往旁边一躲,“臭小子!干嘛呀?好悬割了我的手!”

  “不许杀我的鸡!”

  “哎!我说呢,儿子,今天是你的生日,是给你吃鸡肉啊。再说,一会咱俩吃完饭还要出一趟远门呢。”

  “啊?要去哪里呀?”

  “去找你的姥爷。”

  “我另有姥爷?那你咋从来没和我说过呢?”

  “妈是怕告诉你后,你该整天的磨我要去见他了。”

  宇净兴奋地一蹦多高,拍着小手,“好啊好啊!我有姥爷了,我要去见我的姥爷喽!”又急遽上前,帮妈妈扯住拼命挣扎的大芦花母鸡的腿。

  宇净一直守在锅台旁,望着从锅盖底下呼呼冒出的热气,用鼻子尽情的搜寻着一缕缕让人足以陶醉痴迷的香味。还一遍又一各处提醒母亲千万别错过了揭锅的时机,生怕锅揭晚了,锅里的鸡会不翼而飞似的。终于,等到了揭锅的那个时刻,宇净往下咽了咽就要淌出嘴的口水,母亲笑了笑,嗤笑道:“呵呵呵,小馋猫。”

  “妈,鸡血呢?”

  “那个呀,小孩不能吃,得给你爸和爷爷奶奶留着呢,他们在世时最爱吃这个了。”

  “哦?哎----!”

  “呵呵呵,不外,小孩能吃这个……”说着用勺子把鸡心脏放到儿子早已准备妥当的碗里,“小孩吃这个能越来越机敏,心眼能越来越多。”

  “嗯!”宇净听话的进里屋,爬到炕上的方桌旁,母亲把香喷喷的鸡肉放在桌子上,宇净尽情的享受着那肥而不腻的鸡肉,等他吃饱了抬头去看母亲时,才发现,母亲正泪眼洇洇的端详着他,宇净不解的问:“妈----!你又咋啦?”刘百合紧忙擦了擦已经发红了的双眼,“没事儿。”到外屋去收拾碗筷了。

  收拾完毕,刘百合拿起早已准备好了的包裹,领着儿子走出了村子,来到救了她们性命的老婆婆坟茔前,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拉起宇净朝羊肠小道走去,还时不时地转头张望这居住了数载的乡村。就要在山脚拐弯时,刘百合拉住儿子,朝村子最后又深深地鞠了一个躬后,快步走远。

  娘俩昼行夜露宿,人烟逐渐稀少。十几日后,娘俩来到一处青山秀水旁,才徐徐地放慢了脚步,“妈,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宇净已经累得近乎瘫软了,有气无力的问妈妈。“嗯,马上就要到了。”刘百合不知怎么的了,脚步越来越迟缓了。

  在绿树的掩隐下,山脚的两间木屋已经跃入了娘俩的眼帘。娘俩轻轻地走近房前,刘百合刚要上前敲门,屋里传出了一句:“来人留步。”刘百合听到话音,激动地险些叫作声来,但转瞬间就平静了下来,用缓和的语气道:“爹,是我呀。”屋里传出来一句,“哼!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工具,另有脸来见我?!赶忙领着那个野种离开!我们绝对不会收留你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闺女的!你给我们刘家丢尽了脸!”

  “爹,女儿知道错了,你们二老对我的养育之恩,我这辈子是无以报还了,可女儿恳求您,看在骨血亲情的份上,把这个孩子养大,他天生的心地善良,我允许过公公婆婆和文才,一定会把这个孩子精心的养大成人,女儿不能再对杜家出尔反尔了。”屋里一片寂静,刘百合又接着道,“我知道,自从传出我的风言风语那天,您就羞于见人,才来此与世阻遏的,您武功盖世,女儿只求您,把这个孩子教养成人,授他梅花拳,好为杜家满门报仇雪恨。”屋里照旧一片寂静。刘百合把目光深情地投向宇净,用手捧着儿子的脸,端详了很久很久,才伤心地对儿子道:“儿子,你先在这里等等妈,他不收留咱,我再去找别人试试,一会儿再来找你。”宇净懂事的点了颔首,“嗯,妈,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宇净坐在包裹旁,等了很久很久,就是不见妈妈的影子,肚子被饿得“咕咕”的叫。眼看就要日落西山,小宇净慌了手脚,一声接一声的召唤着:“妈妈----!妈妈----!”

  木门终于“吱”的一声打开了,一个鹤发童颜的白须老者从屋里走了出来,走到宇净身旁,弯下身抱起哭喊不停的宇净,上下审察了宇净一番,打了个咳声,“哎----!这个苦命的孩子!”又拎起地上的包裹,走进了屋里,把宇净放到炕上,又打开包裹。里面除了宇净的衣裤外,另有一把用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分成了两截的断剑。老者啜叹道:“可叹!世无净事,人无完人,洁玉染瑕逆人愿,长叹兮!红尘无情!”

  小宇净在险些与世阻遏的山中,在外公的精心教导下,苦心习练梅花拳。小宇净时刻都没忘母亲走时和他说的话,一直期待着哪天母亲能来找自己。可怜的他哪里知道,他这一等就是十几年。他更不知道,母亲就一直隐藏他的周围,每天都能偷窥到儿子的练功和生长,并在自己原有的基础上习练父亲的梅花拳。老者也并非不知道女儿就在周围,只是在心中很难宽恕女儿的不忠不孝,也算是对女儿的惩戒了,以此回敬对杜家欠下的孽债。

  在宇净的影象中,母亲向他讲起的,总是那个被奸人郭青玉迫害了的父亲杜文才,他无数次地在头脑中,在梦里想着,勾勒过父亲的样子和形象。总觉得自己的父亲比别人的父亲高峻,而且正义凛然,在他的心中,一直以父亲为模范,要求自己一定要做小我私家人敬仰的好人。

  母亲向他讲述起杜家时的那股兴奋和说到动情处黯然泪下的样子,至今还历历在目,激情的话音还萦绕在耳边:“在咱们的家中,爷爷、奶奶才是真正的太阳,因为有了太阳才气引来地球转,有了地球才气引来月亮转,有了月亮才气显出星星的稚气未脱和秀美……,我们要爱太阳,爱地球,爱月亮。爱星星,因为正是有了他们才显出宇宙间的壮观和奇妙,有了他们才气拼凑出一幅幅惟妙惟肖的大自然风物画……”

  白云龙和皓月也一时惊愕住了。郭青玉却趁着这片刻的宁静,右手偷偷地滑向怀中,猛地抽出一把火铳指向白云龙,杜宇净此时才醒悟过神来,一个纵身,扑向白云龙,郭青玉也在同时扣动了扳机。杜宇净大叫一声,后背瞬间染满了血迹。郭青玉愣愣地喊道:“儿子----!”杜宇净跌坐在地上,刘百合跑到儿子身边将其紧紧地楼在怀中,“宇净!你不要吓妈妈!”说着把衣服撕扯成两半为杜宇净擦拭伤口。

  皓月也急遽上前资助。杜宇净强忍疼痛瞪大了双眼,额头上泌满了汗水,鼻翼随着全身的抽搐而煽动了几下,他笑了,“妈,当年,杜家饶恕了你我两条性命,我们就欠下了杜家一世都还不完的情,你我的命都是杜家给的,我----我又为郭家赎了一次大罪孽,欠人家的总是要还的,”把头转向白云龙,用期许的目光看着白云龙,“托付你,能----能把我这份名单替----替我送出去吗?”白云龙急步走到杜宇净身边,由于杜宇净已经徐徐地气息微弱,便附耳已往。听完杜宇净的付托,白云龙急遽颔首应允,“弟弟放心,为了推翻黑暗糜烂政府,我定当责无旁贷。”

  杜宇净深情地把目光投向了悲悼中的母亲,低声道:“这些年中,每当我闲下来时,最想做的就是躺在那里睡觉,因为只有在梦里才气见到妈妈,谢谢----妈妈对----我的教育和----养育之恩……”母亲的话音又在耳畔响起萦绕:

  “小蜗牛背着重重的壳,他很累,于是他去问妈妈,为什么我们要背着那么重的壳,而蝴蝶可以飞上天空?蜗牛妈妈告诉小蜗牛,那是因为他有翅膀,他受上天的痛爱。然而小蜗牛又问,那为什么蚯蚓就不用背这么重的壳呢?蜗牛妈妈告诉他,因为他有家,他受大地的痛爱。小蜗牛急了哭着说,我们真可怜!蜗牛妈妈说,孩子,我们不靠天不靠地,我们靠自己。”

  “……小虎在母亲的掩护下无忧无虑地生长,可等小虎长大后,母亲对她不在那么有好了,因为,她的猎食已经不够供养子女,小虎在母亲的驱赶和饥饿的驱使下,不得不情愿地离开母亲。饥饿使他不得不自己狩猎,经过不知几多次的失败,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捕猎乐成,长此以往,直至成为又一代的森林之王。人也是如此……”

  刘百合凄伤地望着气息奄奄的儿子,将杜家仅留的陪伴了自己二十余年的那只玉镯取下,戴在了儿子的手腕上,杜宇净开心地笑了,“我生下来的那天就姓杜,我知道杜家不会嫌弃我,我死也愿成为杜家的鬼……”又抽搐着把头扭向郭青玉,气息越发微弱,“你给我的生命,我别无选择地来到这个世界上,我今天把他还给你了,不要再做恶事了,失道者寡助,回----转头……是岸……”闭上了双眼。刘百合悲痛欲绝放声哀嚎……

  郭青玉的火铳又慢慢地举起,枪口又一次瞄准了白云龙。刘百合向着郭青玉的枪口迎了上去,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刘百合应声倒地。郭青玉也“啊”地一声栽倒在巨石旁边。原来,就在郭青玉枪响的同时,白云龙的长虹剑和皓月的长笛,已经同时飞出,刺入郭青玉的咽喉和心脏。

  白云龙痛心疾首,刘百合母子划分为自己当了人体盾牌,他叹息道:“看来一小我私家骨子里的工具很难改变,看在杜宇净的份上,我原来想放弃杀掉他的想法,可是他没能给我这个次时机。”

  “可恨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一家也算团聚了,希望他们来世不要在‘不是冤家不聚头’了。尤其是宇净,来到世上的那天,就已经背负和承载了上辈积贮的孽债,太无辜了。”

  “其实,我们每小我私家都是行走在路上的旅行者,背着重重的行囊,欣赏沿途景色的同时,也领略了阴晴冷暖和风霜雪雨的洗礼。每小我私家都把美好的生活比喻为天堂般的生活,我相信,正是这种憧憬,才驱使我们把旅行的终点站选择在了那里。”

  “缘起缘灭,生死轮回,好人终会得好报的,愿宇净母子在去往天堂的路上一路走好,愿杜家的满门含冤,能因刘百合母子的赎罪而瞑目于酒泉。”

  二人在开满杜鹃花的山坡上,为杜宇净母子撅了个墓坑。杜宇净一脸宁静地躺在里面。白云龙走到杜宇净的坐骑前,用剑削下一个铜制马镫,又在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放在杜宇净微闭的嘴中,又把马镫和那把断剑放在坑里作为陪葬,二人含泪将他们母子二人划分埋葬。杜宇净的坐骑在主人的宅兆周围彷徨了许久都不愿离去。

  远处又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又见火影闪动,二人各骑上一匹骏马,借着月光消失在山间的拐弯处。山谷中飘荡起悠悠歌声:

  衣衫褴褛一童子,手拄木棍口难启。

  骨瘦如柴面色黄,朔风刮落泪行行。

  股儿蹒跚泥碗残,夜空繁星数万千。

  朱漆门里狂犬吠,乳爷拍手笑声脆。

  嬉笑玩耍竞争先,谁怜阶前儿吓瘫?

  三伏三九危中度,辗转险丧黄泉路。

  ......

  少年扬鞭高挥舞,雪地高岗风如虎。

  蒿草丛生刺穹苍,勾月残云暗无光。

  墓地孤坟草吹低,亲人何时能相依?

  漫径坎坷延天际,苦难悬宇低声泣。

  草履单衣冰雪中,择拾何食把饥充?

  雪中足痕印深深,残叶碎冰腹中针。

  ......

  壮年扬鞭马蹄疾,铁骑踏过黄河堤。

  刀光闪出日月明,周遭千里享太平。

  茅地又闻鸡犬啼,骨血今后不疏散。

  穷苦黎民捧佳酿,尽展笑容把赞美。

  挥剑问天情何属?只愿黎民不受苦。

  把酒洒向天和地,不为财富只为义!

  ......

  歌声在山谷沟涧中跌宕起伏的飘荡萦绕,群山漠然了,只有深涧下那湍急的河水还在聆听和附合那渐行渐远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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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老通书”王玉把整个故事讲完,人们都唏嘘不已,为其中的人物而啜叹。被感动之余,有人又提出异议,“老通书,如果是你讲的那小我私家,那手腕上怎么没有玉镯呀?”周围的人都切合称是。另有人提议,“要不咱们再挖挖,再找找?“

  “是啊,如果是他们,四周还应该有刘百合的尸骨?”

  老通书又把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肃然起敬道:“她们母子,在世时就为匡扶正义而奔忙劳累,长眠歇息是她们最好的归属。咱们后人横加打扰,就是大不敬,就是罪人。”听老通书如此说,众人都连连称是,“是啊!老通书说得对!

  “那我们就再把这尸骨按原样埋好吧?”众人又齐心协力,小心翼翼地把这块地恢复休整得完好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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