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必着急,横竖这瘟疫无药可救,若任其熏染,会殃及其他城民的。他当年下咒时,不止是为了护我,更吸收了我的怨气,使得这瘟疫拥有扩散熏染的能力。
这一切因我而起,便由我结束吧,虽然我当年受尽他们冤枉,但他们今日之苦亦是因我而起,如今在这大火中灰飞烟灭,亦算是一种解脱。”
白招拒一听此话,赶忙转头,却见满城城民,身子皆一点一点化作飞灰,似乎在被烈火灼烧,痛苦万分。
该是心火的手笔了。
他剑眉一挑,运转灵力灭火,却无济于事。
只得转头,恨恨地听苏子贤唠叨。
“只是他功勋卓越,而我一生碌碌无为,如今亦只有这半城苦命的人肯信我,随我。
这里是我唯一可以施展理想的地方。
区区一直认为,人这一生,唯有做到宁明而死,不默而生,方为圆满。
生前无奈,但求死后如愿。。”
白招拒真是气的牙痒痒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烧死他们?”
苏子贤转头看着白招拒,目光逐渐温柔细腻,半饷之后,才轻声道
“因为区区今日见到大人,似乎见到了当年的他。
大人今日肯赏脸陪区区在这流芳河滨饮酒聊天,全了区区心中一憾,区区心里谢谢不尽。”
他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重新到尾都是他自斟自饮,自说故事。
白招拒也不屑去盘算了,只道可惜。
这苏子贤纵火纵的也忒快了些,基础不给他时机解咒,若是他解了咒,这满城的子民便能多活些日子了。
这下,也不知算不算交差。
“大人。”
被烧的只剩半截的苏子贤提了提嗓子,将白招拒从沉思中叫醒。
他笑了笑道
“大人,区区听说,无法同死的两人,只要在他们死后,将他们的名字刻在同一块碑上,纵然黄泉路远,他们也终将会相见。
区区劳烦大人,将我二人的名字,刻在芳园的那颗梨树之上,若能再见,区区定会死缠烂打,还他这一世守护。”
人生总是这样,生前所无奈的,便只能寄托死后。
白招拒淡淡所在了颔首,暗叹自己堂堂仙门五帝之一,怎地跑来魔界当起跑腿的了。不外,以内丹之气,大咒天下的秘术,是仙门禁术,向来禁绝门生研习,他倒要看看,苏子贤口中这人,究竟是谁,竟如此斗胆,私动禁忌。
他星眸一抬,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封号是什么?”
苏子贤徐徐闭上眼睛,声音虚弱而淡
“‘鸿渐于陆,其羽可用于仪。’
他叫陆羽,曾在仙门的封号是鸿渐元君。”
此话说完,他周身骨血,亦烧到了尽头,一声致谢之后,彻底灰飞。
白招拒转头看向这座空城,只觉叹息。
城头上那安乐二字,唯余耀眼。
安乐安乐,即生不能安,唯愿他们,死后长乐。
白招拒用烨璃所赐的金牌穿过了结界,僕出城门,便有侍者在路旁期待,接他回宫,他只是挥了挥衣袖,撇开那人,独自上路。
他虽然要去魔宫,只不外,不是去复命,而是去骂一骂那昏君,骂一骂那流氓,他究竟将这天下当做什么。
此外,仙门的人员品级,以元君最末,鸿字辈的元君,入仙门时间最多二十来年,并不算长,基础没有时机接触到禁术,更别说研习了,陆羽偷习禁术,定有辅佐。
此事,他得查一查。
另有那一丝心火,泛起的太过蹊跷,只怕与那陆羽也脱不了关连。
这一切又恰好泛起在魔界,究竟是巧合,照旧蓄谋已久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