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天道简直是公正的,既给了他惊才绝艳的天赋,便在他的相貌上草草了几笔。
眼看墨远眼神逐渐深沉,目不转睛地盯着清烈,龙应楼颇为奇怪,心道这厮不会因为我揍了他几拳便迁怒于我的兄弟清烈吧,都说墨家墨远武学天赋在这一辈青年中最是绝艳,同时他的小心眼险些与他的武学造诣齐名,他虽没见过墨远,但凭据所听到的听说或许也能猜出此人身份。
龙应楼试探地问了一句
“这位兄台,想必是茅房欠好找,令郎是客,作为主人我这便替令郎带路。”
清烈与龙应楼从小玩到大,看他撅起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此时听他突然客气,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这是强龙欺压地头蛇,摆明了这是他的土地,墨远要想报打脸之仇,可要仔细想想。
墨远虽然长相彪悍,但也读过圣贤之书,颇有羞耻之心,又经龙应楼和清烈这半天的提醒,对于昨晚之事多几多想起一些,自己一时失足耍流氓之事龙应楼不愿提起,他比龙应楼更不愿提起。
墨远压下心中面对情敌的怒火,朝着龙应楼弯腰便拜
“在下墨远,谢谢龙令郎昨日照拂。”
龙应楼颇为客气所在颔首,道
“墨令郎言重了,既然墨令郎已无大碍,我这便差人送令郎回去,免得令尊担忧。”
龙应楼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墨远适才与情敌狭路相逢,哪肯立马走人,眼珠儿一转,计从心来,正要开口,忽听到背后一声清脆
“令郎,清令郎。”
来人声如黄鹂,娇羞如嘤,听得人耳根颇为酥软,尤其是清令郎那三个字,温柔的似乎要化开似的。
墨远登时心绞一痛,不待转头,却也知道那人是谁。
曾几何时,她的一颦一笑,一字一语,夜夜入梦。叫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墨远僵在原地,一时五味杂陈,心中思绪万千,却唯独缺少勇气,迫使自己抬头看她一眼,即便眼前人是心上人。置β一眼事后,再也舍不得转头。
即便看不见,墨远也能感受到云娘现在必是笑颜如花,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只是抬起手中红漆玲珑的食盒,羞羞怯怯地递向清烈。柔声道
“清令郎,这是后院的清甜糕,我家令郎瞧着令郎颇为喜爱,便特意差云娘为令郎做了些,带回去吃。”
清烈接过食盒,一把拍上龙应楼肩头,笑道
“想不到龙大令郎竟如此细心,要是我以后娶的媳妇儿不如你这般贴心,可怎生是好。”
“呵,笑话,我去体贴大女人都不会体贴你,你别自作多情了好欠好,是不是以为当着客人的面儿我不会揍你。”
“信信信,究竟你一向泼辣。”
清烈故意瞥向墨远的脸,掩口笑起来。
龙应楼朝他翻了个白眼,转身对墨远笑道
“我瞧天色不早了,墨兄即已大好,龙某便不敢久留了,来人,送墨令郎回去。”
墨远纲要说话,却见清烈抢先一步,道
“这么快就晌午了?我也未便久留了,再留下去,某人该怀疑我故意蹭饭了。龙兄,告辞!”
清烈此话即出,墨远也欠好说什么要留下的话了,只得告辞,随着仆人离开。
身后,只听那两人打闹的声音,和云娘默默的叹息。
重新到尾,体贴清烈的只有一个,即是云娘,可惜他从来看不见,就像他对云娘好,云娘也从来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