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西郊的红狮大道上,两辆疾驰一前一后排开。
沈婠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景物,眼里是初来乍到该有的兴奋与好奇,半降车窗,迎着风,长发飞扬。
少女平静的侧脸在阳光映照下,恰似涂抹一层金粉,隐约可见细小的绒毛。
沈谦目不斜视,余光却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尖儿像被羽毛拂过,又麻又痒。
“看出什么纷歧样了吗?”他问。
“没有。”
“这里是皇城脚下。”
“所以?”沈婠扭头看他,眼里一片懵懂之色。
“权力的集中地,金钱的欢喜窝,比宁城的吸引力更大,虽然,生存也更艰难。”
“哥,你想说什么?”
沈谦把他那边车窗也降下来,“这是个好地方,我猜你一定会喜欢。”
四十分钟后,车停稳。
沈婠下车站定,抬头看向眼前高峻气派的石门,视线往上,便见正中挂着一块古色古香的牌匾,龙纹缠绕,凤驭九天,上书“温泉山庄”四个大字。
“走吧。”贺淮拉着她的手,往里带。
沈婠无力挣脱,索性不再白艰辛气,乖乖地随着,边走边看,偶尔还抽闲回应贺淮两句。
“阿谦,你这个妹妹看上去很好欺负啊?”宋凛摩挲着下巴,似笑非笑。
沈谦没有接话。
宋凛笑得越发开心,“既然如此,我就当你默认了。”
穿过古色古香的廊腰,进到大厅又是另一种差异的气势派头,只见奢华的水晶灯与金灿灿的大圆柱交相辉映,每一处细节都在宣告“我很有钱”。
秦泽言开了五间房,都在同一层,沈婠才知道原来这里除了泡温泉,还可以当酒店。
拿了房卡,各自去到房间。
沈婠刚洗了把脸,还没来得及擦,门铃响了。辅一打开,贺淮那张笑眯眯的俊脸便泛起在眼前,“hi~小婠婠!”
“贺少……”
“嗨呀!叫什么贺少,直接喊哥就成,横竖你比我小。”
呃……
“那你要欠美意思,直接叫名字也行。”
“嗯,阿淮。”
男人一愣,眨眨眼,“你你你……叫我什么?”
“名字啊,”沈婠偏头一笑,“有问题吗?”
“没……你再叫一遍?”
“阿淮!”少女的声音介于清脆与空灵之间,悦耳却不尖锐。
贺淮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名字还能被叫得这么好听,挠挠头,抑制不住傻笑,“那个……我看你似乎没带行李,四周有个百货商城,正好我要去买点工具,不如一起啊,我载你?”说着,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
“好。”
……
“去哪儿?”秦泽言推门进来,却见沈谦换了身休闲装,一副准备出门的架势。
“带婠婠去买点生活用品,她什么都没准备。”
“不用了,”宋凛跟进来,招招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贺淮刚带她出去。”
沈谦整理袖口的行动一顿。
“话说,北海度假村那项目怎么回事?说不要就不要了?”
沈谦眉眼一沉,冷冷开口:“不是不要,而是要不起。”
宋凛咋舌:“恒易团体算个什么工具?凭你的手段还玩儿不外那种小杂碎?”横竖,他是不信。
“易弘背后有人,”话音一顿,“熟人。”
“等等,你的意思是……有内奸?!真的假的?”
“试过才知道。”沈谦整了整衣领,唇畔浮现一抹浅笑。
……
“六爷,到了。”楚遇江靠边停车,透过反光镜看向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
下一秒,那双紧闭的眸子倏然睁开,漆黑幽邃,厉光毕现。
“凌云呢?”
“他去接三爷,应该还没到。”
“嗯。先进去吧。”
温泉山庄顶层,修建之初便特意为东家留出的豪华套房在空置两年后,终于等来了主人。
权捍霆洗完澡,套上浴袍出来,胡志北和凌云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了有一会儿。
两人见状,作势起身,被权捍霆抬手制止:“坐着说。”
“老六,你上次让我查恒易团体的底,或许有点眉目了。”
“说来听听。”
胡志北沉吟一瞬,似在组织语言:“恒易团体最初做建材,厥后进军房地产,但由于政策原因中途转型做了酒店开发,目前拥有海天源景系列品牌,在北海当地也算排名前十的大企业。总裁易弘,白手起家,因为课本气,脱手大方,在黑白两道都吃得开。不说灼烁磊落,但也玩不来阴谋企图那套。”
试问,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朴莽汉如何给沈家那种大情况生长起来的继续人挖坑,不仅如此,还乐成把对方诱入陷阱?
胡志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猜,多数是沈谦那方出了状况,才让易弘有机可趁。不外这样也好,天水地产买了那块地总比咱们去当冤大头强。说起来,还要好好谢谢易弘。”
“不见得。”权捍霆突然开口。
“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看向窗外,侧脸笼罩在阳光下,俊美无俦:“要谢,也是谢易弘身后的那小我私家。”
会是谁呢?
既熟悉沈谦,又能预见天灾——呵,有点儿意思!
……
是夜,华灯初上。
贺淮靠在走廊墙壁上,不时抬腕看表,他已经等了近一刻钟,不外仍然耐性十足,谁让对方是小婠婠呢?为美女,等多久都值。
“婠婠,需要我资助吗?”
“不用,我已经好了。”话音刚落,房间门从里面打开,少女一袭小黑裙,窄窄的布料包裹着纤细的腰身,不堪一握。裙摆长度将将及膝,露出笔直匀称的两腿小腿,肤色如雪,一字肩设计露出少女精致的锁骨。
她转身,有些窘迫地开口:“阿淮,你能不能帮我拉一下拉链?我够不到。”
轰——
贺淮脑子瞬间炸开,满眼都是少女雪白的后背,以及那对美丽的蝴蝶骨。她实在太瘦,凸出来的骨头便越发现显,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孱弱美态,却绝不自知:“阿淮?”
“啊!你等、等一下……”他顺着裤缝擦掉手心儿刚冒出来的汗,才动手替沈婠拉好拉链。
“好了。”
“谢谢。很热吗?你怎么满头大汗?”
“有、有点。”
沈婠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是吗?为什么她感受冷气很足,不至于热成这样?
贺淮轻咳一声,学着绅士的行动屈起臂弯:“走吧,带你去地下酒吧开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