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之间不是不行以亲近,但亲近到长时间摸着对方的脸,还用一种充满占有欲的眼神审察对方,就有点说不外去了。
女佣撞破如此禁忌的一幕,立即手脚冰凉,满身发抖。
而沈谦和沈婠也在听闻响动后,朝她看来。
“对、对不起……大少爷,三小姐,我什么都没看到!”
沈谦面色骤沉。
沈婠不由叹息,欲盖弥彰,以为自己在演电视剧吗?殊不知,她越是刻意强调,就越说明她心虚,一定误会了两人的关系。
而沈谦这样的身份自然不行能对个佣人解释什么,为制止闲言碎语,便注定了那人将被辞退的命运。
果真,当天下午,周管家就寻了个由头把人开除。
许是抚慰措施到位,也可能警告给得很足,女佣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委屈或不甘的心情,走得安平静静。
“大少爷,事情已经办妥。”
“辛苦了,周管家。”
周庆福笑着摆摆手,“不辛苦。适才家庭医生打电话来问三小姐的情况,我这边该怎么回?”
沈谦行动一顿,报纸在他手里保持着半摊开的状态,尔后,顺势一起,放到茶几上。
“你不用管,我来回。”
周庆福眼皮猛跳,躬着腰,轻声应是。
晚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连续消失两天的沈婠终于露面。沈嫣逮着时机不忘酸她两句,沈如一贯缄默沉静,也不提之前让沈婠去公司上班那茬儿,各人似乎都选择性遗忘。
不外,沈婠也不在意就是了。她去给沈如当助理能学到什么?或者说,沈如能让她学到什么?
倒是老爷子,破天荒体贴了几句她的身体状况。
“已经没事了,谢谢爷爷。”
“嗯。”
是夜,刮起了大风,隐约有下暴雨的趋势。
沈婠上楼回房间,正准备关门,沈谦却突然冒出来,伸手抵在门上,无声却有力,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有事吗?”
“进去再说。”
不等沈婠有所反映,男人便已从门缝挤进来,砰——
反手关了门。
沈婠退却两步,漆黑的眼睛有些惊疑地望着他,明亮璀璨,却也有预防的光一闪而逝。
“紧张什么?”他笑。
沈婠听出几分恶意的戏谑,没接话,眉心却下意识拧紧:“有事?”
“你没叫人。”
“?”
“叫我什么?”男人微微躬身,把头凑到她面前,英俊儒雅的脸上带着如沐东风的微笑。
很帅,也极具迷惑性。
沈婠定定看了他半晌,才轻声开口:“哥。”
沈谦满意了,拍拍她的头:“不是想交朋友吗?明天带你出门。”
“去哪里?”
“暂时保密。”说完,拉门离开。
沈婠站在原地没动,眼神忽明忽暗,旋即勾起一抹笑,眼尾也随之上挑,原本清秀寡淡的容貌竟显出几分美丽,隐约透着神秘感。
第二天,沈婠睡到八点才醒,踩着点下楼吃早餐,却发现除了沈谦之外,其他人都不在。
似看穿她的疑惑,沈谦随口解释道:“爷爷天没亮就出发去了避暑山庄。”
老爷子不在,有些规则自然也不用遵守。
“三小姐吃什么?”
这回,她没有再给沈谦自作主张的时机,一开口就把话说死:“只要杂酱面!”
佣人为难地看了眼大少爷,见后者微不行察所在了颔首以示应允后,才如释重负地退下去。
很快,一碗香喷喷的杂酱面送到沈婠面前,分量却不多,因为佣人还“贴心”地替她准备了一小碗菜粥。
沈婠抬眼看劈面的男人,默默骂了句“偏执狂”。
某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上辈子的沈谦,也是这般顽强,对于认定的事有着一种近乎偏激的坚持,好比这碗菜粥,哪怕有所妥协,也是在到达目的的前提下。
吃过早餐,两人出发。
“你的工具呢?”男人皱眉。
“什么工具?”
“昨天不是让你收拾……”
沈婠眨眼,一脸懵懂,似乎在说:“你确定说过,让我收拾工具这种话?”
他笑了:“否则你觉得我提前告诉你是为什么?”
“……哦,那我现在就去。”
“算了,”沈谦抬腕看表,“时间不够,缺什么去当地再买吧。”
当地?
沈婠没有错过他话里的信息,直到身处机场,才确定沈谦是真的准备带她出远门。
“现在可以告诉我去哪里了吗?”
“不行以。”
“……”mmp!
“怎么,担忧我把你卖了?”男人挑眉,沉沉低笑。
“还真有可能。”
两人去了VIP候机室,里面已经有人在等——
“阿谦。”秦泽言起身,迎上前,视线越过沈谦,停留在落后半步的沈婠脸上,紧接着顺势往下,不动声色间已将她重新到脚审察个遍。
沈婠借着沈谦的遮挡,巧妙避开了。
秦泽言挑眉:“这位是……”
“沈婠。”没说身份,只道姓名,知情人一秒就懂了,看她的眼神也突然意味深长起来。
“我去趟洗手间。”沈婠转身朝外走,瘦削的背影带出几分孱弱的美感。
秦泽言收回目光,转而对上沈谦沉邃的黑眸。
呃……
有点尴尬的说。
“这就是你家刚认回来的那位?”良好的教养让秦泽言说不出“私生女”三个字。
“嗯。”
“光看长相倒是不如另外两朵娇花。”好女成双不是吹的,沈如和沈嫣那张脸确实让人赏心悦目,至于沈婠……虽然不丑,五官确实寡淡了些。
沈谦听到这样的评价,没作亮相,只是极短地轻笑一声。
秦泽言倒摸不清他究竟什么态度了。不外,今天这样的聚会,他能把这个自制妹妹带来,要么确实计划当个好哥哥,要么就是另有所图。
很快,贺淮跟宋凛也到了。
“这什么矿泉水,一股药渣味儿……”说着,随手一晃,恰好泼在刚进来的沈婠脚上。
她今天穿了条白色连衣裙,搭配裸色绑带平底鞋,鞋面是羊皮,一沾水颜色就变深,而且很难晾干。
“呀!欠美意思了——”贺淮拿着一次性纸杯,两手摊开,满脸无奈,听口气就没有致歉的诚意。
沈婠眼皮一跳,倏地抬起头来。
“咦?你似乎很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