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我们是何许人
他如同这个世界的王者，所到之处都能获得特殊之物敬重的眼神通报。或是钦佩或是尊敬或是畏惧，无人无物敢凝视他的容颜。他不知道这种感受是否真实但是他知道这个世上还存在着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面有他曾梦想的所有景象，有过之无不及。
流连忘返地迈着步子惊诧于每一处景色，钦佩造物之主的巧夺天工，羡慕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
突然，他看见五彩斑斓的天空响起了一声欢快地叫声，那是他在人世间没有听到过的飞禽的声音。别问为什么他那么清楚是飞禽，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内心那么肯定飞过来的是一只鸟一类的生物，但是当一朵五光十色的云彩落在地面，腾盛出一阵雾气，然后他看到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他情不自禁地伸脱手去抚摸那张脸，那张念念不忘让他百转千回午夜梦回的脸，和栖凰一模一样的脸。说陌生是因为，那个女子比他遇见的凤栖凰妩媚妖冶，倾国倾城，更有气场，越发有睥睨天下的气度。她的眼角没有那朵紫色的花，她容貌比栖凰绝代风华。
“凜……”那女子突然张开嘴唤了他一声。空灵地声音在空旷的世界流传，路过崇山峻岭被挡了回来形成了一连串的回音。一声一声，声声凄厉醉人。
然后，那女子哭了，她明白笑着，可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眼中的伤心。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一滴滴地滚落在青草萋萋的大地上。那声音那么熟悉，旷古烁今，似乎穿越了千万年，穿透了荆棘密布的崇山峻岭，穿透了深不见底，黯淡无光的海域，穿透了风沙阵阵，长路漫漫的撒哈拉干沙漠，历经千辛万苦才抵达了他的耳朵、脑海、心灵。
正当他回神之际，女子降低下来的泪珠一颗一颗，滴落在草地上的时候突然凝结了，酿成了霜，霜徐徐地充满了整个天堂，天堂被冰雪笼罩，飞禽走兽，花卉树木，刹那间凝固，笑容凝结了，风凝结了，草停止了生长，整个世界都变了，酿成了冰天雪地。女子的悲悼蔓延成了海，海倾覆了这个世界的欢声笑语，世界沉入伤心凝结成的海洋，每一个角落每一片叶子每一根羽毛都浸染了悲悼的气息。
“啊…….”女子突然仰天大啸。
世界崩塌了，如同山崩地裂如同雪上崩塌，整个世界开始陷落。
“你们要毁了他，我就毁掉整个宇宙洪荒。”女子眉目愈加妖艳，像是入了魔的仙。她手执一把长剑，站在世界的巅峰，面目心情，心如死灰。似乎死亡于她就是她自己，她将不死不灭，也将永失所爱。
世界流转，北冥沧凛看见，人间惨绝人寰，战事连连，杀伐不停，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家不是家，国不是国，断壁残垣，风烟袅袅，死寂沉沉。他召唤着，召唤那个悲痛欲绝的女人。
那女子看着依旧没有心情，但是合上眼的那一刻却流出了血泪。然后，她用手上的剑划断了脖子，身躯化作片片紫色蔷薇烟消云散，灰飞烟灭，然后天地间下了一场血雨。死亡的人群，失去生机的花卉树木，飞禽走兽突然睁开了希望的眼睛，万物苏醒。唯有那风华绝代的女人香消玉殒。“你生我生……”鲜花纷纷的世界，独留下这句话，然后被无心的风吹散了……
突然片段又换了场景，他看见，女子穿着大红嫁衣眼神伤心，伤心得似乎天地都随着怆然泪下，眼底的紫色小花显得愈加艳丽，似乎能滴出紫色的血来。她看着自己，胸前流出了鲜红妖冶的血，她说：“你不信我。”那双眸子！充斥着泪水将要决堤的眼，有痛苦和悲悼在里面蔓延，一直到整个宇宙洪荒。然后，她哈哈哈大笑，如魔如狂仰天长啸，如鬼魅消失不见。
“好痛！”北冥沧凛捂着胸口，蹲在地上，心痛像无数藤蔓紧紧缠绕着心脏，随着女子的一颦一笑收紧收紧，几欲捏爆。“啊！”北冥沧凛仰天长啸。然后那副图突然收起来的光，酿成的画，躺在他手上。
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半响那种痛苦才舒缓了几分。他不由得细想，今日所见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有何寓意，目的何在。难道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两个女人最后的结局？不，不行能。他险些肯定，画作里面的两个女人其实就是一个。没有为什么，不管从什么角度分析，都抵不外他内心的感受。如果第二个女人就是现在的凤栖凰，那么之前那个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存在？
他艰难地爬起来，将图画放在怀里，捂着胸口，那颗心脏砰砰地跳跃，像要跳出来一样。
“侯爷！”青面走进来并发现北冥沧凛的差池劲。
“无碍。”北冥沧凛摆摆手说道。“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属下正准备陈诉此事。那刘建早有行动。之前为了预防其他两个王爷联合举发他的所作所为，早就和闽粤一带的王侯有来往。属下推测，他这次狗急跳墙，预计会立刻联合这些人举兵造反。”青面面无心情地禀报。
“闽粤一带可有我们的人？”北冥沧凛问道。
“这……”青面有些犹豫。“几个不成器的人，原本以为闽粤之地距离皇城千山万水，对大汉造不成影响。没想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夜郎也有狼子野心。”青面垂首有些自责的神色。
“匈奴可近？距离大汉不也是千里之外，也想着屡屡来犯。闽粤虽距离长安遥远，但是别忘了江都就在边上。”北冥沧凛凌厉地说道，声音有些诉苦。
“属下知错。”青面跪在地上。
“立刻派人前去江都王贵寓，监视他，一定要拦截他与闽粤王侯的信件。然后用闽粤王侯的语气回信。另有……”北冥沧凛示意青面靠近，他在青面耳边悄悄付托了一些事。
“这……”青面有些犹豫。“侯爷，这可是杀头之罪，那真被发现了，江都王一族恐怕……”他做了一个杀头的行动。
“本侯就是要这样的结局。”北冥沧凛坐下来，摸摸自己的胸口倒了一杯茶给自己。“杀一儆百，本侯倒要看看另有谁敢打公主的主意。”说着，他猛地将茶杯按在茶几上，眼神波光一荡，凶煞之气展露无遗。虽然只有一眼，青面依旧觉得畏惧。
侯爷在世人面前从不敢流露出嗜血的一面，因为他们都明白伴君如伴虎，但凡有一丝丝异样也会被天子记在心上。但是今日为了长公主，侯爷又流露了这种眼神。每次遇到这个时候，青面总觉得，侯爷身体里面住着另一个嗜血的人物，只待时机一到，这人物就会凌驾于所有人之上。所有人，包罗…….天子。
“是，属下这就去。”青面抱拳又说道：“侯爷，此去江都可能需要几日，属下不在，望侯爷小心。”嘱咐完，他才恭顺重敬地退出去。
北冥沧凛在他走后，又捂着自己的胸口，虽不像之前那么疼痛，但是明显很惆怅，压抑，揪成一团。他迫切的急不行耐的需要见到能疗伤的人。他知道那小我私家正躺在他的床榻上安睡。
挥退森无，他走进自己的卧室，轻轻地躺在栖凰身后，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终于，他的那颗心，那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停止了不规则的跳跃，徐徐地平复。怀中的人嘤咛了一声，又沉沉地睡了已往。北冥沧凛突然有种拥有了整个世界的错觉，那种宁静就似乎之前进入那张画里面的时候，祥和宁静，四海升平，无所谓勾心斗角也无所谓阴谋企图，权益君臣，甚好甚好……
侯府睡了已往，而有些人有些地方却正值水深火热。
“本古神可说过不要意气用事！”一蒙着面的男子丝绝不怜香惜玉掐着青衣女子的下巴怒吼，那双登着的眼睛，就似乎要掉下来一样。
“古神恕罪，小神，小神知错了。”青衣女子艰难地呼吸，苦苦恳求。
“贱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完，那团黑影将青衣女子仍在地上。“腾蛇，本神告诉你，在本神面前，你要自称小人，不能称之为神，明白吗？”
“是，小人知错。”腾蛇跪在地上，痛苦地摸着自己下巴，疼，疼得快要掉下来一样。
“没有五彩石的庇佑，你今后不能再使用神力，否者玉石俱焚。而没有神力的你还不如凤栖凰的一根汗毛。”那人嫌弃地说道。
“小人，小人没想到那个桑弘羊那么厉害，另有那个侯爷，基础不像是凡人。”腾蛇埋怨道。“属下不明白，以主人的功力大可以将她们碎尸万段，何须还要等。既然都知道凤栖凰是谁了，主上只需要把她抢过来就行了。”腾蛇小心翼翼地询问。声音很低，不敢造次。
“哼！你懂什么！”黑衣人一脸嫌弃，很是鄙夷地续道：“本神若与凤栖凰结合，那就是如有神助，她的血她的身体不仅能让本神功力倍增还能助我登上无上之境。”说着他脸上流露出了憧憬和贪婪。“至于北冥沧凛也不能死，本神在求证一些事情，若是真的，那么他就是这世上剩下的唯一一个另类。虽然，最重要的……”黑衣人突然流露出了恼恨，一张脸掩藏在了黑夜当中，但是扭曲和失常依旧能通过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和满身哆嗦的行动看出来。
“最重要的是什么？”腾蛇不怕死地继续问道。她虽然不知道自己触到了某人的底线。
“找死！”说完，一挥衣袖腾蛇如同一片鸿毛飞了出去，一直到了江都界限。“做好你的江都王王后。相信，江都王死后，你知道该怎么办。”说着，任何声音消失在了夜空。
腾蛇爬起来，吐了一口口水道：“哼，以为本神不知道吗。以你的能力不也只能在人间停留一会，还不如魔君等人，还妄图想杀凤栖凰！”说是这么说，当是为了她心中的妄念，依旧选择迷途不知返，回到了江都王府。
远远望去，江都王贵寓载歌载舞，歌舞升平，胭脂水粉，浓妆艳抹，莺莺燕燕，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