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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颜血

第一一六章 风助烟长

晋颜血 上林春 2350 2018-02-23 15:25:02

  (又是一个绝望的周五,哎,不说了,满满的都是泪啊!)

  “回去,回去,再有敢踏前者,斩!”

  督战队挥着大刀厉声呼喝,一排排的弓箭手卡位站定,被驱赶挖掘壕沟的老弱劳役前有东水师骑兵,后有自己人的砍刀与弓箭,仿如陷入绝境当中,哭喊震天,另有些人跪下来磕头求饶。

  哭闹声传到后阵,秦牧惊疑不定道:“明府,莫非前面打起来了?那我们是否要配合阎平,向杨彦之部发动攻击?”

  “哼!”

  周兴冷冷一笑:“打起来与我们何关,那阎平不是图谋我们的家业么,就让他打,那杨彦之再弱,也有不少骑兵,说不定真能与阎平拼个两败俱伤,白使我等坐收渔翁之利。“

  “诶~~”

  郑观摆摆手道:“这哪里是打架的声音,明白是哭喊声,想必是阎平又在强驱劳役了,不外若是真打起来,我们也不能袖手,须择机而动,你,你,你几个,去阵前探明情形报来!”

  “诺!”

  数骑分驰而出。

  ……

  淮泗军的役夫以老弱为主,另有少数未成年的小娘子,看着阵前上千人在哭喊,哪怕荀虎心肠再硬都是暗感不忍,于是挥手止住骑队,向前喝道:“我家将军受天子陛下殿前亲封为东海国相,荡寇将军,假节督东海国诸军事,却被阎平纠富临县大户无端袭击,此为谋逆大罪,按律,当夷三族!

  而你等受其驱策,是为帮凶,接律当斩,不外将军宅心仁厚,念及你等垂暮之年,本该老有所养,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却被驱来以老朽筋骨强作劳役,故心生不忍,不欲多造杀戮,他日雄师来攻,你等伏地抱头即可不死,可曾明白?“

  劳役们纷纷转过身,那昏暗的眸子里满是空洞,只有极个此外人闪现出了微弱的光线。

  这些劳役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失去了思想,失去了希望,一切行为的动力,只是为了短暂的在世,哪怕一觉醒来能睁开眼睛就是最大的奢望。

  ”哎~~“

  荀虎又悄悄叹了口气,挥手让骑队就近游曳,通常挖的紧了,就已往冲一冲,打断挖掘的节奏。

  “哈哈~~”

  阵中阎礼却是哈哈一笑:“阿翁,这杨彦之有妇人之仁,倒是出乎了儿的意料啊,这就好办了,待来日攻打之时,可尽发劳役为前驱,雄师随后掩上,包他束手无策。“

  ”嗯~~“

  阎平捋须道:”听闻杨彦之才十来岁,未及弱冠,意气用事也属寻常,不外并不能尽信之,须防着他使诈。“

  众人纷纷称是,神色间却都有些不以为然。

  时间徐徐流逝,阎平军中终于迎来了饭香阵阵,吃的概略和东水师差不多,以麦粥和胡饼为主,但份量远远不足,直属部曲食用三到四升,流民军普遍在两升左右,只有将领才气吃饱,劳役基础没有吃晚餐的资格,早上起来吃一点吊着肚子就算是开恩了。

  许多劳役转身看了看,闻闻香味,暗吞了几口口水,随即低下头有气无力的挖掘,却是有几人望向了西北偏向,喃喃道:“乌云来了,天要变了。”

  陆续有人注意到西北方的乌云,阎礼即是不解道:“阿翁,时值深秋,怎会有如此浓黑的乌云?”

  阎平也不理解,拧着眉心看着。

  在西冬风的裹挟下,乌云的移动似慢实快,不片刻,便遮掩了泰半个天际,甚至隐约有火光泛起,空气中也多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欠好!”

  一名将领色变道:“芦苇荡着火了,定然是杨彦之偷偷让人潜已往纵火!”

  又一名破口痛骂:“娘的,此子疯了,纵火对他有何益处,莫非他就不怕烟熏?”

  这个问题阎平没法回覆,他只能理解为杨彦想玉石俱焚,不外这个时候一定要勒定全军,于是大喝道:“我们被烟熏莫非他们就不怕?各将归队约束部众,未得本将命令,私自退却者,全家皆斩!“

  ”诺!“

  众将纷纷策马回归己队。

  ”回阵,回阵!“

  荀虎也挥手大唤。

  一名名骑兵钻回车阵!

  阵中已准备就绪,步卒按鸳鸯阵队形,站在杨彦面前,杨彦一一看了已往,挥手道:“淮泗军与富临军面对浓烟毫无预防,天时去也,劳师远来,行不义不之战,地利去也,虽其人多势从,却相互戒备,军中良莠不齐,人和亦不存,反观我军,天时地利人和三者齐备,你们说,有没有信心打赢此战?“

  ”有!“

  ”有!“

  全军整齐呼喝,人人精神振奋!

  杨彦双手一压,又道:‘这是你们的首战,也是对你们的考验,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何等情形,队形不能散,队与队之间相互呼应,能否做到?“

  ”能!“

  这次声音更大。

  ”很好!“

  杨彦点颔首道:”此战若胜,回郯城之后自会论功行赏,现在传我将令,披甲!“

  哗啦啦一阵声响,众军卒相互资助披甲,荀华和萧巧娘也给杨彦穿着上了明光铠,杨彦又对荀华道:“防守车阵交给你了!“

  ”请将军放心!”

  荀华拱手施礼。

  因为人手不足,千余步骑全部要出阵冲杀,防守只能交给女亲卫和女营,实在情况紧急,再由萧温萧仁组织匠户中的丁壮协防,可这只是最下下之策,在杨彦的预估中,如果连匠户都要上阵撕杀,那离大北也不远了,发生的可能微乎其微。

  火随风势,风助烟长,远处的一条火线徐徐清晰,浓烟如一群群张牙舞爪的怪兽,这真是乌云压城城欲摧,居住在芦苇荡中的小动物被烟火追着奔逃出来,如黄鼠狼、老鼠、野猫、野猪、狐狸、甚至另有野狼,一窝窝的从阵前掠过,蔚为壮观。

  要知道,芦苇荡半干半湿,恰可释放出浓烟,整个破釜塘的浅水滩涂长满了芦苇,烧起来浓烟滔滔。

  “遮巾!”

  杨彦盘算着烟墙压来的时间,突然喝道。

  众人纷纷把面巾蘸水浸湿,系于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马匹则要麻烦些,究竟马鼻子是向前伸的,稍不留意就会堵住鼻孔,所以鼻套做的较为宽大,形似于口罩,用细绳系于马耳朵上,虽然已经充实照顾到马的感受了,但马匹仍是时不时的发出阵阵不满的嘶鸣。

  只是当空气中的焦糊味愈发浓烈的时候,马匹们都相继老实下来,这充实说明马也不傻啊,知道这些仅用后蹄行走的瘦小动物是为了自己好。

  “荀华!”

  杨彦又看了已往。

  荀华拱了拱手,便带着女亲卫疾步离去,她与女亲卫将散布于各处,指挥女营的健妇擒杀任何突入阵中的敌人。

  在荀华离去不久,烟墙突然猛的一压,遮天蔽日,笼罩了整片天地,这才看的清楚,烟雾中还掺杂着无数未能烧尽的黑灰随风飘舞。

  周围虽然不能说成伸手不见五指,但百十步外再难以看清,每小我私家的心里,都生出了一种末日来临般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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