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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我和民国的她

第七十七章 红线

现代的我和民国的她 了以欢 2206 2018-03-08 08:41:13

  子女之间的千丝万缕,总是有无尽的话题。林觅和母亲在病房外谈到黄昏才回。

  林太太见侄子好了些,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又欢快奋兴地去打电话,敦促丈夫想方设法请假回来。

  林一堂平静地睡了三个钟头,自然地醒来了。双手情不自禁地抓住床沿想坐起来,这次是需要上茅厕。

  虽然枪没打到腿,但是胸膛上伤口还没愈合,缠着绷带不能用劲。更重要的是,他这三天都不能用饭,只许喝点汤水,满身无力,下地行走得有人资助。

  他有很强的自尊心,看着过道里心不在焉的警卫们,怎么也开不了口。

  平日里他威风凛凛,发现队伍散漫就会训斥,冒犯了不少老油条,现在他受了重伤得恒久地住院,一天的运动仅限于床,那些人预计在偷着乐吧。

  他望了望四周,发现叔母走了,只余下林觅在边上守着。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了:“觅觅,很歉仄,我现在站不稳,想请你扶着去茅厕……”

  她听完羞红了脸,究竟已经不是小孩了,知道男女有别。

  况且,她心里还惦念着张小法,近距离地看另一个男人的身体,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林一堂见她迟迟不动,猜到她欠美意思,就没有勉强。

  “好了,我说着玩的,别往心里去。”

  林觅过意不去,试探着问:“我去叫护士来帮你好欠好?”

  他看了看她的脸,笑道:“不必辛苦你去喊了,待会等叔母回来再说。”

  林太太正好回来,听说了这事,心里很是惆怅。

  林觅不情愿就说明她还没走心。

  做母亲的有须要教育教育她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作风。

  “觅觅,一堂是你这辈子的倚靠,除了怙恃,他就是你最亲的人,怎么连这点小事都不愿为他做呢?”

  林觅给母亲训斥得无言以对,也欠好开口辩解,只能低头玩辫梢。

  果真家里是给她部署了结婚的,意味着表哥今后铁定要做她丈夫了。

  陪照旧不陪,其实是个严肃的问题,直接体现着她对这桩婚姻的态度。

  她想来想去,最后跑到值班室问护士怎么解决体力欠好的病人站立行走问题。

  护士给了她一个专门的手杖,虽然是全新的,她接过来照旧很难为情。

  她把手杖拿到病房给表哥和母亲看:“这个是护士给的,说很好用。”

  林一堂白色的脸有了点微红,不是怕羞,而是尴尬。

  “辛苦你了。我先用着,好点了就丢掉吧。”

  林太太见状也欠好再责备女儿,几多照旧用了心。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歇歇,这里我来帮一堂……”

  除了这件事,其余的方面林觅确实照顾得还算尽力。

  在他做手术前,她红着脸把擦身和易服的事情接了过来。

  那一晚,病房里其他的人都出去了。他闭着眼睛躺着,她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脱去所有的衣服。当哆嗦的手指触碰到平滑紧致的肌肤时,心跳难免加速,脸上也如发烧一样热得难熬。

  她不知道,在某一小段时间里,他曾经短暂地醒来过。所以,那一瞬间他知道她在做什么,随后很快又丧失了意识。

  他很谢谢她为自己支付的一切,哪怕她心里另有另外一小我私家。

  现在他只想着早点养好伤,尽可能快地把文定仪式办了,以免夜长梦多。

  林觅关上门,独自走到外面透透气。

  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过于浓烈,她在这样的情况里闷闷地待久了,似乎与外面世界阻遏,都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快乐生活。她忙得像个陀螺,整日围着表哥的床转,端水喂药擦脸一样也不落下。什么琐碎活儿都是从最初的生硬被耐心磨成了熟练。

  章文轩在下班前来查房。看到她望着天空,若有所思,就喊她出来谈谈话。

  “林小姐,你这几天都很辛苦,注意休息。”

  她谢过他的体贴,接着说:“章医生,我身体吃得消,照顾病人没问题的。”

  他看着她脸色苍白,美丽的眼睛也略显浮肿,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

  于是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心里有难处,或许可以告诉我?”

  她看着他的眼睛,“我自己的事,不能麻烦他人。”

  他只好把话挑明:“林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的红线究竟捆住了谁?如果继续摇摆不定,两边的人都伤害着,这才是最大的不幸。”

  林觅清亮的双眸忽而黯淡。他所说的,恰恰是她所想的。

  让她今后放下张小法,她做不到。

  若是林一堂抽身离开,她也难以释怀。

  世间难以有周全的措施,来玉成左右为难的姻缘。

  月老偏偏是只管随心所欲地给坠入情网的人之间缠绕红线,却在乱七八糟的时候袖手旁观。

  月老不尽责,总是只管系,不管解,才会导致古往今来一茬茬的恋爱悲剧。

  她实在不知如何回覆章他的问题,只能低着头回了病房。

  尽管她很想开口问问张小法过得好欠好,厥后发现似乎没有这个须要。谁让他竟然会带了她的对头来探望呢……

  月老的姻缘红线惹下的怨念,远远不止这些呢。

  何诗安就经常望着星空,托腮倚着窗台牵挂着顾家老三。

  她自从认识顾启澜以后,每年的七夕都要学着大女人的样子认认真真地“乞巧”。她还专门请了人苦练刺绣,绣了好些手绢和香袋,一年比一年做得进步。

  爱而不得的感受,最是难受。她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让他的态度有了个大转弯。

  她恨不得月老把林觅和林一堂捆了又捆,最好还加上几道锁,这样更保险。

  然后拿起铰剪,“咔擦咔擦”,把原来缠住他的那些红线给除个一干二净。

  女孩儿的心思,在情感困扰中尤其显得细腻和敏感。

  朱涓涓自从看到顾启江敞开上衣的那一幕,很长时间都没法平静下来。

  虽然她只肯认可他是自己的好朋友,但他却让她失眠了一晚。

  她几多照旧在意这小我私家,虽然嘴上拒绝认可,却还一再地想帮他。

  启江那晚在她面前体现了最糟糕的一面,气得她扭头走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做朋友?

  各人都在忙着各自的生活,而月老手中的红线,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任性。

  只见他如孩童般地顽皮一笑,将手中某些人原本简朴的姻缘线又多加了几道,变得错综庞大。而某些被看好的人,却不知不觉开始断线。

  对于凡间间的芸芸众生而言,下一段红线将会如何走,依然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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