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未完的厮杀

　　高台上的贺兰山和祁连山，钢笼里的九号，愣住了。

　　朝北鼻就这样，平静的躺在地面上，再无声息，而一条蓝色的暴鲤龙，漂浮在空中，把鸠摩智护在身后。

　　“我赢了，9号。”智哥艰难的站起，认真的对着9号说道。

　　“不，不行能，我不行能输的。”9号喃喃自语。

　　“你输了！”贺兰山高声呵叱道。

　　“不，我没有输，在那个分部，我从一无是处的新人，被逼着一路厮杀，一轮又一轮。是厮杀给了我和朝北鼻生长，每干掉一个口袋妖怪，每亲手杀死一小我私家，每一滴血，都市让我越发无情，越发强大。是厮杀，让我从一个懦弱的人慢慢变得强大，我才明白我的使命，我在世的意义，就是不停的厮杀，厮杀，不停制裁。在我手上，没有存活过一只口袋妖怪，就算我的口袋妖怪战死，也要带走对手，为什么，为什么鲤鱼王要进化！我来这个分部，就是为了继续我生存的意义，为什么鲤鱼王要进化！要进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9号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五官扭曲，开始的冷漠已经消失不见，他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停地退却着，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情绪越来越异常，到最后，嘶声力竭的喊道，不甘的语气在钢笼里围绕。

　　“什么！南分部里的失常！老贺，他们阴我们！这失常不知道杀了几多口袋妖怪，造成了几多损失！没想到竟然送来我们这！”祁连山大惊失色，显然对9号的来历有所耳闻。

　　“哼！还好有40号，否则被这些孙子坑了！”贺兰山面色沉了下来，显然对于祁连山说的事情体现赞同，心中恼怒异常。

　　闻言的智哥，略一思索，也明白了9号的来历，同时心中一沉，心情变得庞大。

　　“9号！杀戮救不了你的懦弱和无助！你用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来逃避死亡！徐徐的，你开始谢谢杀戮，谢谢杀戮带给你的实力，带给你决定他人生死的权力！”智哥高声质问道。

　　“成王败寇，我赢了，我就是王！我就可以主宰他人的生死！这有什么差池！”9号嘶哑的吼道。

　　“你只能决定他人的死，差池，你只能用他人的死，掩护住你自己的性命，我们的生死，从来都不在我们手上！你只是个刽子手！是他们杀害同胞的刽子手！”智哥用自己的最大的声音吼道，高台上的二人听到智哥的话，心情瞬间变得恼怒，显然，智哥的话激怒了他们。

　　“那你呢，你还不是一样？当初我和你一样，只想在世出去，厥后呢？一轮接一轮的厮杀，就没有停止过，我才明白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9号失常的笑了起来，反问鸠摩智。

　　“................”亲耳听到9号说的一轮又一轮无尽的厮杀，智哥缄默沉静了，果真，在这里，杀戮没有终点。

　　“说不出来了吧？今天你赢了我，未来，也会有人赢了你，你和我一样，只能靠杀戮越来越强，才气在世，直到有人打败你，斩杀你！哈哈哈哈哈！我们都一样！我在地狱等你！40号！”9号平躺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张狂的笑了起来，不再理会鸠摩智。

　　“不！我和你纷歧样，我不会妥协！永远不会！我另有未来，我要出去，一定要出去！”鸠摩智在心中悄悄的回覆道，这些话，不能在贺兰山和祁连山面前说出来，但是智哥知道自己的心。

　　坚定了自己的初心，智哥恢复淡定，右手拔出刀，向着9号走去，步履缓慢，但是没有犹豫。就这样来到9号面前，略微一思索，他调整偏向，转身走到朝北鼻的尸体处。

　　“你干什么！40号！杀了他！你要违反规则么！”贺兰山高声呵叱智哥。

　　“吼！”呆呆抬头对着贺兰山一声大吼，贺兰山吓得退却一步，拉下脸盯着鸠摩智，不再说话。

　　鸠摩智一脸平静，并不受贺兰山的威胁，他慢慢的蹲了下去，想要抱起朝北鼻酷寒的身体，怎奈朝北鼻的磁石身体太重，无法抱起来。但智哥照旧艰难的，慢慢的，拖着朝北鼻的尸体，向着9号移动，最后放在9号旁边。

　　“想想你和朝北鼻初遇的时候，口袋妖怪单纯，只会听主人的话，不会分辨优劣，是你，让它，成为了和你一样的刽子手。”智哥居高临下，但目光清澈的看着9号的眼睛。

　　一丝痛苦之色从9号的眼睛里闪过，他停止了狂笑，挣扎起来，抱住朝北鼻，泪水就掉了下来。那失常和冷漠的脸终于化为委屈和忏悔，从这张脸上，智哥似乎看到了9号和朝北鼻初遇那时候，一人一口袋，相互选择对方时，开心的笑脸。

　　“我，40号，鸠摩智，割肉向你和朝北鼻立誓。”智哥弯腰，靠近9号哭泣的脸，轻声说道。

　　智哥拿起电击刃，猛然一挥，左手小臂上的肉掉落，鲜血淋漓。此时的智哥的左手小臂，只剩下右手小臂的一半巨细，但他没有露出痛苦的心情，眼神清澈，目光坚定，看着9号的双眼。

　　在9号不解的眼神中，智哥的右手再次动了起来，电击刃利落的插入9号的心脏，血液喷涌。

　　“请你安息，我定会走出这里，背负杀死你们的罪孽，带着我们的恼恨，化为恶魔！割肉为誓！这个组织，我要吸其血！食其肉！我不会让执法的制裁让他们有躲过死亡的时机！我不会让世间有任何地方可以容他们藏身！我只要他们死！让他们惨死！为你们报仇！相信我，死后你会上天堂的，而我死后，将在地狱，赎回杀你们的罪，请你们放心的走吧！”

　　鸠摩智扶住9号的身体，轻轻的在他的耳边说着，这是智哥对每一个死于他之手的人的誓言，也是对每一个被机械组织伤害过的人的誓言。

　　 9号眼神里的恼恨如潮水般退去，一双同样清澈的双眼看着智哥，嘴唇微动，似乎在说着什么，他蜷起身子，抱紧朝北鼻酷寒的身体，闭上了双眼，血流出来，在地上勾勒出一朵鲜红的花，花的中间，是9号和朝北鼻。只有智哥知道，9号微动的嘴唇，是在对自己说“谢谢”。

　　“这小子对自己真狠！早晚玩死自己！老祁你说是吧？”贺兰山恶狠狠的说道，对适才40号的顶嘴，他有些不满。

　　“我反而觉得，他是通过这种自虐的方式，给自己找一个下手的理由。究竟照旧个孩子，接受不了很正常。”祁连山若有所思道。

　　“唔，这样也好，我们不需要一个像9号一样的疯子，失常！”贺兰山突然就不气了，体现赞同道。

　　“等他为我们拿到足够的利益，要是我们升官了，想措施让他加入我们吧？我觉得这个小子可以，有前途，看他杀人洁净利落的模样，和你年轻时候有得一拼。”祁连山悠悠的说道，不知为何，他竟然想要帮40号一把。

　　“哼，胸中另有正义，再磨他几轮，要是能活下来，给我们继续带来收益，那可以考虑。”贺兰山点颔首，一直以来40号的体现都没让他们失望，成为同伴的事情可以考虑。

　　“有了极珍惜暴鲤龙，想必后面也没人能赢他了吧，可惜了，40号这倔脾气，死也不会让人动他的口袋妖怪。”祁连山看着钢笼里的暴鲤龙，有些羡慕道。

　　祁连山走下高台，示意鸠摩智收起暴鲤龙，放弃反抗，让自己带他去处置惩罚伤口。对智哥，他是有好感的，这个从来不给他添麻烦的孩子，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喜欢，不外他把这种喜欢，归类到和猫猫狗狗相处久了都市有情感的那种喜欢。

　　“我还要进行下一轮新的厮杀么？”智哥直勾勾的看着祁连山问道。

　　“瞒不住你，9号已经说破了，是的，这里存在的目的，你也知道，所以厮杀不会终结。”祁连山见瞒不了，只好说出真相。

　　“那我另有在世的须要么？成为下一个九号？”智哥认真的对祁连山说道。

　　“40号！别着急，我和老贺已经决定，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我们，继续带来利益，要是我们因此能升一级，就想措施让你加入我们！”祁连山也难得的认真起来对智哥说。

　　“......”智哥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顺从的收起暴鲤龙，任由祁连山给自己戴上手铐脚镣。

　　“这次照旧让我来吧。”朴大师的声音由远及近，他从牢笼那通道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身装扮，再次提出要为鸠摩智处置惩罚伤口的要求。

　　这次没有争辩，祁连山把鸠摩智交给朴大师，转身回到高台找贺兰山，任由朴大师带走智哥。

　　“为什么？要做这种自相矛盾的事情？”

　　“因为有罪。”

　　“那只是为了活命逼不得已而已。”

　　“不，杀害无辜之人永远都是罪。”

　　“在这，杀戮永无止境，你另有几多肉可以割？”

　　“割到割无可割，我也该去地狱赎罪了。”

　　“唉，何苦，何苦，你照旧个孩子，顺从欠好么？”

　　“这里可没人把我当孩子，好了，朴大师，谢谢你帮我，我走了。”

　　“你！好吧，以后再做割肉的事情，直接来找我吧，我和他们说一下。”

　　回到屋里的朴大师，忍不住开口问鸠摩智，想要劝劝这个令自己好奇的孩子，却被鸠摩智一一反驳。智哥的话，让朴大师死去多年的心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他在纠结，在犹豫，最后话到嘴边，照旧只能选择为这个孩子做点处置惩罚伤口这样微不足道的事情好了。

　　厮杀不熄，杀戮不止，在这暗无天日的窟窿，终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