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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寻归处

第四十七章 文青的庆功宴

茉寻归处 莱若所思 4234 2018-02-02 23:05:08

  子衿的辞世并没有影响楚胤为文青庆功的法式。文雨卖力宴会的法式,清颜本是她用的最顺手的侍女,如今宫里忙得不行开交,又将他调了回去。心言担下了府中的一切活儿,她想用繁忙来麻痹自己。而毓王宫那边对战报之事却没有任何反映。烨辰给的解药果真有用,毒再没发作过。

  “你去哪儿?”城绝正欲出门,便听心言问道。

   “进宫,今晚宫中设宴。”城绝淡淡道。但是他颇为疑惑,整个子衿葬礼之间,心言没同他说过一句话,现在居然主动问他。

  “设宴?上将军去了能开心吗?”心言现在只为文青惆怅,她曾亲眼见证他们的情感,却又亲眼看见他们的死别。事实上,她有权力去责怪城绝,眼下,他不外是陛下身边的“天子门生”而已,他能有什么措施呢?况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况且照旧臣子的妻子。在文青此战胜利之前,让子衿过世,那一定是因为文青这次战功卓著有关,可是为什么要让子衿死呢?心言不懂,她也不想懂。

  “不开心又能怎么样?陛下是为舅舅设宴,舅舅可以谢绝吗?在世上,有许多事是无奈的,生与死都不是人可以左右的,也许今晚还会发生一件事,让舅舅不得不接受。”城绝直接走出府。

  到底是什么事呢?会和夫人有关吗?

  各式各样的宫灯悬挂在宫墙之上,将宫里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今日的承安城最著名的芙蓉轩花魁会亲自献艺。这位花魁平时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倒让王公贵族们拭目以待。正宴厅旁,设了一个猜谜的地方,增加些乐趣。

  “列位,猜对了我这个谜题,这幅星宿图,我白送。”这个男子手中拿着一副星宿图,色彩斑斓。每颗星星恰似都绽放着醒目的色泽,这图的部署已不匪,加之这绣工,更是千金难求啊!宫中不乏才识渊博之人,皆搜集在此。

  城绝经过这儿一瞧,那星宿图不正是梓茉四年前绣的吗?似乎是蓝夫人为太司监蓝宗硕订做的。他在做什么?

  “梓茉绣的星宿图。”他随口说道。身旁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望了他一眼,继而带有丝丝怒意的望向蓝宗硕。

  “孔子周游列国,招徒讲学。一日在楚国河滨,马车坏了。他见河滨有一妇人,便上前道:‘大嫂,可否借在下一样工具。’话刚落音,便见妇人拿了一段木头与斧子。孔子惊诧万分。请问那妇人如何得知的?”蓝宗硕自得洋洋的讲着。

  “这还不简朴!”城绝循声望去,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道:“我若答对了,是否真给我这《星宿图》?”

  “这《星宿图》名贵着呢!这可是当年承安城第一绣女凌梓末的绝世之作呢!你要答对了,我就给你。”蓝宗硕自信满满。

  城绝心道,若梓茉辛辛苦苦绣的工具落在那种人的手里,真是暴殄天物。奈何自己对这种工具一窍不通。

  “因为……因为那妇人瞧见了那车坏了呗!”众人被他的答案震惊到了,蓝宗硕指了指他,“老兄,回家多念几年书再来吧!各人继续猜!”

  “所谓借‘工具’,‘东’为甲乙,属木;‘西’为庚辛,属金。木,斧即木。金修东之用。太司监大人,小人所言可对?”城绝身边的眉清目秀男子道。蓝宗硕面色一紧。各人看到蓝宗硕的神情便知这男子答对了,拼命为他拍手。

  “大人既然不珍惜小人所赠之物,小人只好将它赠与惜物之人。”那男子一把扯过《星宿图》,蓝宗硕一愣,“兰溪?怎么是你?”

  所赠之人?莫非这位就是蓝夫人?却见兰溪走到城绝面前,“我刚瞧见,你对这画儿颇为体贴,知你是惜物之人,特赠于你。”

  “兰溪!”蓝宗硕跑过来想阻止即将给出之物,兰溪一闪,又道:“如今梓末女人下落不明,霍少爷与她的事情,我也有耳闻,这画赠你也是理所应当的。”

  “多谢美意,这画我不懂。”转身向正宴厅走去。在此驻足只不外是担忧这画会落入那些粗俗人之手,现见其安然,便离去。

  兰溪无奈的耸耸肩,拉着蓝宗硕去了正厅。

  城绝远远便见有许多人在文青身旁向他敬酒,文青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的饮,城绝连忙跑去,拿过文青手中杯,一饮而尽,“多谢列位大人来敬我舅舅。酒宴即将开始,列位达人照旧去欣赏歌舞吧!”众人都不敢去惹这个大少爷,纷纷离去。

  “城绝,你干什么!”文青夺过酒杯。

  “舅舅,这话应该我问您才对吧!”

  “不要管我。”文青斟满酒杯。

  “您现在要振作起来。那个不畏强敌,战无不胜的文将军哪去了?难道舅母过世了,您就要这样一直消沉下去吗?”

  “我想醉,让我醉一次。我……我不想那么清醒,只一次就好。”文青心里痛苦,无法排解,越发无法理解,为何她在她走之前要他娶竹锦公主。

  城绝头一次见他舅舅这样痛苦,不再拦他,让他喝个痛快吧!

  “皇上,皇后驾到!”楚胤,文雨一泛起,百官叩拜。楚胤,文雨不约而同望向文青,由着他吧!

  “朕今日设下此宴,就是要告诉世人,朕要灭夷荒,平边疆!”浑朴的声音响彻整个场子,振聋发聩,掷地有声。

  “陛下雄才简陋,功盖尧舜,必流芳千古!”

  “好,雨儿,开始吧!”

  “是!来人!起!”文雨起身,乐音响起。

  两队着艳粉纱衣的舞姬从两侧碎步而行,忽见四位壮汉抬着以为素纱襌衣的女子上前,女子静坐其上,宛若一朵白莲,素净而雅致。轻纱遮面却也掩不住她绝世的容颜,壮汉轻轻将她放下,艳粉纱衣的舞姬们蜂拥而来,随之,壮汉从四周退下。舞姬们徐徐蹲下,白衣女子旋转着站起,水袖一挥,飞出两段白纱,翩然飞翔着,洗尽了人间的铅华。她便如粉莲中的那株花蕊,虽不及花瓣醒目,但那孤苦的气质,艳压四座。

  众人屏住呼吸,除了乐音外,再无其他声音。

  女子轻启朱唇:“思文后稷,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菲尔极。贻我来牟,帝命率育。无此疆尔界,陈常于时夏……思文武王,克配彼天。立我烝民,莫菲尔极。贻我天尊,帝命率战。无此疆尔界,平乱于时夏……”

  一首周颂,将楚胤比作后稷与武王。

  着一袭素衣,浅笑着,轻轻绽放在这偌大的场中。微腾的雾气润湿了柔软的衣衫,掩面纱清扬,朦胧了她白皙的面庞。来自天上的无根之水,拭去了每一粒灰尘,牵引着每小我私家的心,步入华美的殿堂,无须绚烂的衣饰,无需艳丽的光线,却是一身素洁,便以典雅而隽永的渺小,让孤苦者窥见世间绝美,从缄默沉静而清新的姿容,让人流连。乐音即止,舞姿即止。忽的,面纱随风拂起……

  “梓茉?”城绝一惊,却很快镇定,她怎么总是可以带来惊喜。

  楚胤神情说不出惊讶照旧疑惑。文雨更似有焦虑之意。总之,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各自的心思望着场正中央的心言,她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突然,她转身向场外跑去。各人这才回过神来,楚胤眼中的一切被文雨尽收眼底。身旁的云德识相的靠过来道:“陛下,是否追回来?”

  “还不快去!”云德忙下去部署。楚胤这才知道心言并非心言,他看向城绝,城绝倒是悠然自得的喝着酒。这小子心里在想些什么?

  局面再没有先前的静寂,各人开始议论纷纷。今晚晚宴上发生的事或许明日便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由于这样一闹,宴会只能提前结束了。

  夏日的晚上是最最舒服不外的了,可是心言却带着张皇无暇顾及这舒服的夜晚。纱衣随风拂起,在宫中寻找着一个宁静的地方。突然被阻住了去路,借着昏暗的月色,心言知道,他是连晨逸,“你加入晚宴,贸然离开不太好吧?”

  “我不外是无名小卒,在那么多贵胄眼中,我基础不值一提。更况且,我可以说,我是为了帮皇上抓你,才出来的。”连晨逸徐徐道。

  心言朝着四周看去,除了他们两人,并无其他人。皇宫大,这才有些盲区,却能让心言暂时宁静。

  “那么,你找我有事嘛?”心言并未能完成连晨逸的托付,气势上总是弱弱的。

  “你说呢?你在这宫中龟缩了三年,现在却用这样的方式泛起,你的野心还真不小啊!我果真是小看了你。”连晨逸随身的玉佩玲玲作响,更衬着夜晚的宁静。

  “我只觉得驸马的事情我很遗憾,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日之事,非我所愿。”心言听到连晨逸所托时,本也不确定自己可以办到,并没有明确允许他,这样,才气让她的良心,稍微好过些。

  “你当日并没有向我保证什么,而已!那或许就是他的命。而我的养母也终于如偿所愿了,这个结局真好!”对于驸马,连晨逸的语气中并没有惆怅,却只有恻隐。而对于竹锦公主和文青的亲事,他只有讥笑,“至于你为何这样泛起,我也没兴趣知道。今日是真的有事想托付你,而这件事,只有你做获得。”

  心言无语,这小我私家,三年不见,觉得越来越奇怪了。提及竹锦公主的亲事,心言便想到那个阴谋,为了平衡与制约,子衿无辜枉死。作为天子一定要滥杀无辜嘛?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连晨逸看心言半晌不作声,却不知道她心中在打什么主意。

  “啊?”心言只不外为子衿成为皇权的牺牲品而惆怅而已,“我现在另有什么能帮到你?先声明,我不会去皇上的身边的。”

  听到这话,连晨逸不屑的笑容更深,他曾看她在公主府坚定的不要做天子的女人,进宫之后也并未见过她。还以为她真的是与众差异的。可是,今天,在庆功宴上,那样的进场,彻底推翻了他的想法。不外他无所谓心言到底想要如何,只道,“我要你想措施让霍城绝深深爱上你。”

  曾几何时,在公主府,他曾委托她资助驸马而不是让她想措施阻止西宁和城绝。只有一个原因,就是那时的他,只知道自己是个要进宫的女子,而现在,他多知道了什么?

  “只有你可以,凌梓末!”连晨逸补上一句。

  这个名字一钻入心言耳中,她难免震惊,“纵然我是凌梓末又如何?和他霍少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认可也无所谓。”连晨逸语气突然缓和,“霍城绝不会给西宁幸福,而只有我,可以!”

  “可......”心言刚想说什么,却听不远处的脚步声。

  “你快躲起来!”说着连晨逸就把心言推进路旁的草丛中。

  猝不及防,心言生生倒了下来,还好草丛比力松软。

  “那边有声音!”云德公公的声音传来。连晨逸佯装从草丛中走出,“云德公公,发生什么事了嘛?”

  原是云德公公带了两个公公过来。

  “清和殿有个芙蓉轩的舞女偷窃,陛下不想声张,云德就代庖了。”云德见连晨逸愁容满面,以为他是被西宁拒了婚心情欠好,才这这里一小我私家待着,“连令郎,也别太伤心,西宁公主年轻气盛而已。”

  “哎,公主自是有她的记挂,在下不敢怪她。”连晨逸言语中尽是遗憾,“听公公这样讲,在下刚刚在这恰似看到有什么工具经过,也不太确定。”

  “是吗?!”云德不禁激动起来,“可否请连令郎带下路?抓住那舞女,陛下重重有赏的。”

  “好的。”连晨逸,一摸腰间,“在下玉佩似乎掉在草丛里了。”

  云德不疑有假,“还请连令郎先指个偏向。”

  “往那边,公公先去,断不能让这样的小贼跑掉。在下找到玉佩便已往。”

  “好,好!多谢连令郎。我们先走!”云德顺着连晨逸的偏向,领着两个公公又走了。

  连晨逸见他们走远,从怀中拿出玉佩挂回腰间,轻声道:“这次我救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心言在草丛中望着连晨逸远去。

  让城绝爱上自己?有可能嘛?心言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先是被迫献舞,又是连晨逸莫名其妙的交流条件。这个世界上,另有人对她是真心的嘛?想到这里,不觉这个世界对她来说都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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