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简朴欣赏着寺库里骨董玉器,虽然我对这些个骨董玉器品质和质感一无所知。
“李年老,你来帮帮我吧。”
云依一身白底长裤,绣花轻鞋,拥衾衣裹胸,一身内里肚兜,貌美肤白,泛起了在了房门的一侧。
我见她神色有也尴尬,煞白的脸上划过一抹绯红。
她伤在了左肩胛骨,自己已经做了简朴的处置惩罚,但是要上绷带照旧需要人资助。
沙场之上,常有人受伤,我早已习惯伤兵赤裸上身上药,如今要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上药绑带,确实有些尴尬。
幸亏她受伤的位置在肩胛骨一侧,没有伤到骨头,我小心翼翼的为她上好绑带。
在一阵红霞之中,我悄然出了女儿内室,余下的穿衣束带之类,就得她自己来了。
几刻钟的时间已往。
我闲着无聊又端起了那些青玉、瓷器一类的骨董,欣赏着上面的雕纹脉络。
“哪些呀,都是赝品。”
我闻言转身。
一个雪披肩红妆,青簪紫衣,身影婀娜的女子泛起在了我视野里,可能是受了伤,失血,导致了她面色有些苍白,偏偏是这一丝苍白,更是平添了几分秀丽。
“如果李年老想要真品,云依倒是可以送你两件。”
我摆了摆手,笑道:“我不在乎这些工具的,要了也没有用。你的伤?”
云依颔首一笑,道:“没什么大碍,休息一段时间便好。”
话刚说完,门外一阵敲门之声传来。
“可能是福伯。李年老稍候,我去开门。”云依说完向着门口去了。
我随着出了内堂,到了外间。
福伯一身褐色长袍,头顶四盒帽,上了些年纪,俨然一副管家模样。
姬辰逸说云依乃是整个蕴良所有寺库和钱庄的老板,我想这福伯应该是替她打理这些店肆的老人了。
云依见了他,笑着叫道:“福伯。”
福伯走了进来,躬身请安,道:“小姐,下人传话,说郡守金佛寺祈福后要造访贵寓。”
福伯说完看了看我,感应惊奇,“这位是?”
云依解释道:“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今日来找我商量一些事情,福伯你先回府里替我打点一下,我这边的事情处置惩罚完就马上已往,不会很久。”
福伯闻言,向着我做了一揖,以为我是找云依典当骨董的,没有说其他的话,转身去了。
福伯走后,云依向着我道:“李年老,要不要去我的主贵寓坐坐?”
我闻言笑道:“官府的人找你,应该是冲着你是这蕴良钱庄的老板而来,究竟一个州县的主要脉络即是钱庄的,我去了也不是很方便,我这便回李府去,隔日再去大梵寺一探究竟。”
云依回道:“也好,云依先去处置惩罚些商场上的事情,李年老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这个小寺库找我,这里是我们家最老的一个寺库,我一般不在云家主府那边,因为这里更像是我的家。”
我点了颔首,回道:“有什么发现,我会让骆驼通知你的,这几天你受了伤,好好养养,不要出了什么叉子。”
云依道:“嗯,多谢李年老体贴。”
我转身准备离开,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又转头问道:“哦,对了,你的武功?你怎么会空门的拈花指?”
云依闻言,解释道:“我爹乃是已故金佛寺长老的外门门生。李年老另有其他疑问吗?我愿意一一为你解答。”
我摇了摇头,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要问的了,究竟云依要去会见蕴良郡守,没须要延误她太多时间,“我想到了再问你吧,就此别过。”
云依笑着挥了挥手。
我没有转身,也挥了挥手,出了寺库门,随便叫了一辆马车,径直向李府去了。
街头巷尾,依旧弥漫着佛会带来的热闹,马车在门庭若市之间不紧不慢的穿行着,窗外路过的民家妇女喜悦的议论着今日佛会多大多大的阵仗......
云依挥手的样子,我又想起了凉州时候,喜欢谢命的那个女人——小依。
云依,小依,只是不知道小依姓什么了。
秋去。
曾经谢命不在的日子里,茶余饭后。
她也是否经常顾盼嫣然,执笔研墨,在充满相思的白纸上,一边呢喃着,一边重复写着那句: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春来。
也不知她的墓前是否也开起了像谢命笑容一般辉煌光耀的荼蘼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