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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女推官

第五章 美人知县

大明女推官 涂山九尾 2504 2017-12-16 19:52:00

    云西马上觉得精神一振,又看了眼云南,他仍是板着脸,没有任何反映。

  也许古代念书人之间,都要有几分矜持。这样想着,她也就随着没有作声。

  “可是出了命案?”

  他的声音清朗洁净,就像是早春的阳光,带着一种透彻的暖意,煞是好听。

  “报信时,正巧放衙,欠好再惊扰大人。”殷捕头略略躬身,叉手行礼,脸却是扬着的,语气里并没有应当的敬畏,反而带着几分戏谑。

  蓝衣男子端坐马上,双手拉着缰绳,眼睛看向人群聚集的茅屋,好一会才收回视线,盯着殷捕头似笑非笑,“那查得如何?又是自杀,抑或只是意外?”

  殷捕头直起身,单手扶在佩刀上,翘起唇角,笑道:“大人如此说,难不成是觉得我殷三雨有什么不称职的?”

  一来一往,一刀一枪。

  那二人虽都是笑容不减,云西还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火药味。

  有意思!

  看来滕县这座小冰山下,还真藏着不少工具,有料啊。

  蓝衣男子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回覆。突然一翻身下了马,将马鞭交给凑上前的捕快,径直向屋子走去。

  “大人,”殷三雨站在原地,冷笑着说道:“不是每一桩命案,属下都市原地处置。”

  蓝衣男子止住了步子,负手立在原地,似是在等着殷三雨继续说下去。

  云西不觉眯起了眼睛。虽然并不了解古代官制,但县令与捕头的巨细,她照旧清楚的。

  县令应该是市长,那捕头也就是个警察大队队长。

  如果这人真是县令,那这个捕头绝对来历不小,否则一个县令是不会如此忌惮的。

  殷三雨继续说道:“前几起都是意外,法式也都合情正当,给您呈个结果就行了,此番却是凶案,自然要差异处置。”说着,他竟然又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薯干,自得的放进嘴里。“这不都整理好了,仵作文书也都记得很细,且尸体与嫌犯都抓住了,正要抬回去向大人您禀报呢。”

  蓝衣男子回过身,扫视着一旁的云南云西,却没有说话。

  殷三雨斜叼着红薯干,大方的摆手一指,“还没给大人介绍,这是赶来赴任的刑房吏,没上衙门点卯呢,就遇上此次查案,也是着力不少。

  云西压住心底的冷笑,随着云南一起叉手施礼,“见过大人。”

  “你就是云南,云修竹?”男子有些讶异。

  “不才正是在下。”云南朗声回覆,脸上虽然依旧没有半点笑模样,却也不倨傲。

  不卑不亢,老实自然。

  云西有些哑然。

  这一路,一丝笑模样都见过他的,还以为就是铁板一块,没想到,同样一张冷淡的面孔,这时就能带出几分礼敬之意。

  她还以为一度担忧他那低情商会在衙门里冒监犯呢,原来也不是太傻。

  “既如此,就先回衙吧。”男子笑着走近二人,声音里却突然多了几分含混。

  云西这才看清,他的鼻子脸蛋被冻得都有些红了,此时多了几分鼻音,应该是冻得有了鼻涕。

  要风度不要温度,向来需要价钱。

  “大人身子弱,大冬天又不坐轿,恐伤了风寒,照旧先回吧,云书吏及其家人,由我送回衙门。”说着,殷三雨朝那个牵马的捕快点颔首,那捕快便心领神会的脱下了自己的棉服,上前披在蓝衣男子身上,又将鞭子缰绳交到他手中。

  男子却一把将棉服脱下,轻笑着塞回捕快怀里,一个跃身,身姿矫健的上了马。

  “本官不是女人,可没那么娇气!”他又看向云南云西,抬手一揖,朗声笑道:“符生良先行一步了!”

  云南微微颔首,揖手回礼。

  名为符生良的年轻知县,长鞭一挥,黑马嘶鸣,踏着雪又疾驰而去。

  殷三雨鼻中哼了一声,“横竖谁冷谁知道!”

  这句话差点让云西喷笑出来,简直,这大冬天的,单衣骑马,绝对受罪。

  她很怀疑,没有她二人在场,殷三雨应该能骂出“冻死你个小囚攮的!”之类更解恨的话来。

  小囚攮的是进入山东地界,云西听来的脏话。

  其时露过一个小镇,正巧两个粗汗正在厮打,说了许多浑话,这一句云西听得很新鲜,转口去问云南,见云南气涨得紫红的脸色,就知怎么回事了。

  这殷三雨虽然生得很俊气,但是一身浑不惜的流氓气,与这种下三滥的粗话,莫名的般配。

  “小六!再腾出两匹马,你带着搬尸押人,转头从村里征量马车。我先送两位先生回衙!”殷三雨招呼了一声,就有捕快牵着两匹马交给云南云西。

  殷三雨冲云南一摆手,示意先行。

  云南颔首致谢后,率先上马。殷三雨随着也上了马。

  云西也上了马,只是踩到马镫时,脚底板的燎泡被硌得针扎一样的疼。

  云南频频为她治过脚,如今冻得也快没知觉了,她却照旧没能全部适应,这一铬,正咯到痛处,害她倒吸了好几口冷气,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幸亏前世也算骑过马,有些经验,不至于在此处露了怯。云南却是十分娴熟,无论是行动照旧身姿,都十分优雅。怎么也算是官宦世家身世,带着一种封建贵族的范。

  云西强压住疼痛,驱马插进云南殷三雨之间,积极的探询着自己的待遇:“刑房吏,包吃住吗?”

  云南又轻咳了一声。

  咳也没用,云西腹诽,她现在装十三,是尽力拉住殷三雨的注意力,好为他的身份多打一层掩护,真当她愿意当呆子啊!

  殷三雨笑着颔首,“虽然,三门六房,都在县衙起居。不外···”他话锋蓦地一转,笑容愈甚,肆意得有几分瘆人,“初入滕县,殷某有两句话,还要提醒两位。”

  云西扬着下巴,不惧的笑道,“殷捕头请讲。”

  殷三雨嘴里的红薯干翘了一翘,道:“滕县究竟一ㄇ大县重镇,有些话应当掂量着说,有些事更应当掂量着做,眼里出气,才气活得牢固。”

  云西点颔首,攥着缰绳的手交握向前一扬,有些搪塞的玩笑道,“自是自是,多谢殷兄看护。轮到云西,也有一句话呢。”

  “哦?”似是有些意外,殷三雨眯着眼瞥了她一眼。

  “吕德才一案,今日所言才是冰山一角···”云西拿禁绝冰山的说法古代是否也有,但看云南铁板一般的脸色,保险起见照旧换了说辞,“呃···我是说才是九牛一毛,其中恐怕另有更为惊人的内幕。”

  殷三雨冷笑一声,道:“滕县许久没有刑房吏,本人便也兼着些职责,如今二位即到,也未便再掺和什么,只是记得我之前送给二位的话,就行了。”

  云西笑而不语,转过头开始审视着沿途的风物。

  一路上,虽然各怀鬼胎,勉强也算有说有笑。顺着一条宽敞的官道,又经过几个小乡村,三人终于来到了滕邑城前。

  隔着一条两丈多宽的护城河,风雪之日,也成了一条冰河,劈面即是她们此番的终点。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只看得清滕邑城城门庞大的轮廓。

  它赫然耸立在前方,像是一只蹲伏的巨兽,静静的镇守一方平安。城墙另有几把值夜的火炬,趴在古城巨兽的肩头,晃动着星点的火光。

  云南对她说,滕邑在大明立国之时,本是滕州,有九省通衢的美誉,厥后降州为县,才成了今日之滕县。

  这一路,云西也大巨细小的见过不少城楼,但是今夜,她仍旧被这古城的巍峨厚重的气势震慑住了。

  身旁的殷三雨掏出腰牌,朝着燃着火炬城头高声喊了一阵。

  在一阵铁索哗啦啦转动声中,极重的吊桥逐级降落,晃忽的光影中,两扇高峻的城门徐徐洞开。

  云西隐隐有些激动。

  这即是他们即将要生活的地方。

  门后也有人举着火炬,火舌舞动,不时发出嘶嘶的声响,映在他们眼中,熠熠的发着光。云西觉得自己的心,也随着被照亮了一些。

  她心底不禁发出了一声喟叹。

  滕邑。

  你究竟是个怎样的地方?

涂山九尾

  我是小注脚O(∩_∩)O哈哈~   小囚囊:中国古代方言,骂人的脏话,现今具体意思不行靠,一说约莫即是窝囊废,一说囊通攮,囚是囚犯,挨刀子捅的囚犯,引申为杀千刀的!另有一说,意思太过难以启齿,有人说,囚囊是形象的形容了男子某个器官,脸红跑走!红楼梦,金瓶梅等古代小说里常泛起小囚囊,所以才吸引了云西的兴趣,一句脏话,意思百千O(∩_∩)O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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