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会?”
花冲听出这小我私家的声音是朱三会,心想他怎么会把自己引到这里来?莫非想埋伏起来暗算自己?可前后左右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感受不到一点人的气息。花冲定了放心神,心想他这么干一定有目的,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样?于是迈步走进树林里。
朱三会就站在林子边的空地上,他身边果真一小我私家都没有,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拿。
“有什么事直说吧!我不想在这里待太久。”
花冲在离他一丈开外的地方站住了。
朱三会微微一笑,说道:“好!痛快!既然这样我就直话直说,深夜把四爷请来是有一事相求。”
“讲!”
“想请四爷当其中间人。”
“中间人?怎么讲?”
朱三会往前走了几步,说道:“请四爷资助拉拢,我想和厉红绸坐下来谈谈。”
花冲皱了一下眉,不知道朱三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想合谈?”
朱三会颔首。
“对,不知道四爷能不能促成这件事?”
花冲一笑,问道:“不知道朱爷你的目的是什么?”
朱三会叹了口气说道:“四爷是个智慧人,不用我说也应该猜的到。”
“是常威的事?”
“对,这件事不简朴,我跟四爷说一句实话,人不是靠山堂杀的,我不想因为这件事跟厉红绸起冲突。”
“哦?”
花冲将信将疑,说道:“这个说法很难让我信服。”
“我知道,但是常威死在我的土地上,我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你不想和厉红绸正面起冲突?”
“对,所以才请四爷从中拉拢,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谈,打打杀杀的解决不了问题,最重要的,我不想两败俱伤被人利用。”
花冲陷入沉思中,始终不说话,朱三会接着说道:“四爷请放心,绝对不是鸿门宴,有四爷在我也不敢,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想合谈,我跟红帮斗了十几年,不想在斗下去了。”
“可是,厉红绸未必这么想,现在又出了常威的事,她现在正在气头上,怕是不容易。”
“四爷您是局面人,我信你能办到。”
朱三会说的一片赤诚,倒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不外花冲也不敢轻易下结论,现在还摸不清他的底细,究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江湖上风云变色,谁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花冲犹豫片刻说道:“就算你能说服我,也要想个理由说服厉红绸,更况且他帮里另有那么多弟兄,各个都恨你入骨,想说服他们可不容易。”
“我知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两帮真打起来的话,江北一定闹翻天,会有许多帮派被卷进来,到时候想收场都难了。”
“以前不是也打过。”
“今时差异往日了四爷。”
花冲点了颔首,觉得他说的也有些原理。
朱三会接着说道:“常威死的蹊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真要为了这件事打起来,那就是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了。”
“渔人?谁是渔人?”
“可以猜,可以想,但是不能说,我怀疑有人栽赃移祸,但厉红绸不愿听我解释,我是真心希望能坐下来合谈,望四爷玉成。”
花冲说道:“你这么真心诚意的想合谈,就不怕我们使手段吗?你这么信的过我?”
“信的过?四爷的为人有目共睹,之前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包容,你开什么条件我都允许。”
“好……!”
花冲心想,自己正愁没措施说服厉红绸呢!朱三会就来求和了,如果能不动一刀一枪解决这件事是最好不外了,如果两边真动起手来,对谁都欠好,自己也更难自处,两边坐下来和谈是最好的结果,于是他把纸扇一合,说道:“既然朱爷恳切实意的想和谈,那我就提三点,第一,所在由我们来选,第二,双方都禁绝带武器,第三,时间就定在三天后,怎么样?”
“好!就依四爷说的办。”
朱三会一口允许了所有的要求,两小我私家相互一拱手,然后各自离开红树林。
回到红帮之后,花冲没有回后宅,而是翻墙来到了前院,躲过一队巡逻之后,在一个凉亭里找到了还在打瞌睡的文墨和武德,花冲捡起地上的两颗石子,嗖的朝他们丢去,武德正在半睡半醒间,听得有工具飞过来,睁眼的同时手已经抓住了石子,正惊愕间忽听旁边一声惊叫,原来石子正打中文墨的脑壳。
“谁丢我?想死啊!”
文墨捡起地上的石子,抬头一看是花冲,急遽捂住了嘴。
“少爷原来是你啊!我活该,我嘴贱。”
说着假模假样的要抽自己的脸,花冲用扇子拦住他。
“行了别装了,到我房间来。”
这俩人不敢怠慢,随着花冲回到了后院书房。
“把门关上。”
花冲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文墨给他倒了杯茶,问道:“少爷!是不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武德接过话来说道:“难道是红帮和靠山堂大火拼?”
花冲点了颔首。
“风雨欲来……!”
“啊!?那不是要把扬州城翻过来?”
花冲喝了口茶问道:“你们俩想个措施,不要让这两个帮派打起来。”
“啊?我们……想?”
文墨心说:“这大少爷半夜不睡觉,怎么净想这些整人的招?”
“少爷啊!说句实在话,我是一点措施都没有,您照旧问武德吧!”
武德也一个劲儿的摇头,说道:“我也没有措施,这两帮真要打起来,除了官府出头谁拦的住?”
花冲摇着纸扇说道:“也不尽然,有一个措施可以试试。”
“什么措施?”
“合谈。”
“合谈?”
文墨和武德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全是惊讶的心情。
“怎么了?合谈不行吗?说说你们的想法。”
文墨往前凑了凑问道:“是少爷您的主意?照旧厉帮主的主意?”
“朱三会。”
“啊……?”
这俩人又傻眼了,做梦也想不到是朱三会的主意?
“少爷,您不是开玩笑呢吧!朱三会怎么可能合谈?”
花冲望向窗外说道:“刚在城郊红树林见了一面,他求我促成此事。”
“这……?”
文墨和武德全都不说话了,谁也不知道这葫芦里装的什么药?花冲简朴的把适才的事说了一遍,这俩人才听明白。
“我有心促成此事,你们两个有什么看法?”
武德说道:“既然令郎有心促成,武德听命就是。”
“嗯!”
花冲点了颔首。
“文墨你呢?”
文墨迟疑了一下说道:“能坐下来谈最好,可就怕这事欠好办啊!常威怎么说也在红帮混了这么久,能坐上总管的位置,能力也差不到哪去,就这么给人杀了,说不外去啊!”
“什么说不外去?”
文墨解释道:“合谈啊!让他们放下武器坐下来,比杀了他们都难。”
花冲说道:“所以才要慎重考虑,要怎么才气把这件事圆已往?”
武德说道:“既然令郎已经决定了,那就跟厉帮主说清楚,看看她什么意思?”
花冲倒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喃喃道:“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还要找一个能让她信服的理由。”
文墨说道:“现在似乎不是时候,红帮还在办丧事,照旧等厉帮主冷静下来在说吧!”
花冲颔首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他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我写一封书信,你们明天送到姚统领那,叫他务必做好准备,如果两边坐下来合谈的话,请他黑暗监视,绝对不能让两边打起来。”
武德说道:“令郎是怕朱三会使诈?”
“以防万一。”
正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
文墨应了一声去开门,花冲抬头一看,原来是厉红绸的丫鬟秋儿。
“有事吗?秋儿女人。”
“四爷,帮主有请。”
“现在?”
“是。”
花冲看了看外面,已经是后半夜了,心想这么晚了找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好,我这就随你去。”
文墨和武德也要随着,花冲一摆手说道:“你们俩个去睡吧!记得我适才交接过的事。”
说完随着秋儿离开了书房。
来到厉红绸卧室的时候,花冲看见里面依旧亮着灯,门也是虚掩着的,秋儿走到门口说道:“小姐,四爷来了。”
“请!”
花冲闻言轻轻推开门,只见厉红绸正站在窗口,一袭白衣傍身,涓缕梳头银簪别顶,月光照在她身上泛起清冷的光,恰似云中的玉兔月宫的嫦娥,真正是要讲俏一身孝,一分白一分靓,看的花冲不禁怔了一下,厉红绸见花冲来了,付托秋儿上茶。
花冲见厉红绸双眼泛红,恰似刚刚哭过,于是体贴的问道:“这么晚了还不睡?有心事?”
厉红绸叹了口气。
“我睡不着。”
“还在为常威的事伤心。”
“伤心是有,不外更多的是恨,我恨这个不成材的工具,怎么会走了这一步?更恨朱三会这个心狠手辣的,明白是想至红帮于死地。”
花冲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说道:“说吧!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说出来会好受些,千万别伤了身子。”
厉红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我请你来可不是来慰藉我的。”
“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吧!很晚了。”
“不,不问清楚我睡不着。”
花冲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陪你。”
厉红绸问道:“你去找老九为什么一无所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回来之后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
花冲欲言又止,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来话长,老九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