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回 田辰严法无纵宽
书接上回
吕布死了,曹操走了,唯独田辰赚了。
徐州大战,开始的奇怪,结束的蹊跷。令后世无数史家争论不休。虽然这些,都是明确的被纪录下来的,但事实究竟如何,恐怕只有当事人才气知晓了。
曹操离开前,和田辰有过一次长谈。但具体的内容如何,却没有任何人知道。
田辰事后找到了郭嘉,同他把谈话的情况说了一遍。郭嘉听后,也是缄默沉静不语。而这个秘密,就被永远的保留了下去。
不外后世有人推测,曹操和田辰的密谈,说的是吕布的死因。究竟这件事情存在着很是大的争议。更有甚者,还栩栩如生的描写了曹操和田辰的对话。
尤其是最后,曹操对田辰说了这样一段话,“君为义士,吾做小人。”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咱们不去过多探讨这些事,只说眼前的情况。
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吕布的残余势力,统统被田辰接管。尤其是高顺的归降,更令无数人惊诧不已。
厥后,高顺又资助田辰招降曹性,招揽张辽。他对于田辰提出的唯一条件就是,由吕布旧属担任温侯府的警戒和守卫事情,绝不假手他人。
田辰很痛快的允许了这个条件,而且明确见告吕布旧属,即即是自己,也绝对不会踏入温侯府邸半步。
高顺谢谢的向田辰行了君臣之礼,由此成为了田辰手下的陷阵上将。
然而,徐州的乱局并非想象中那么简朴。
大战之后,田辰所要面对的,就是一件很是棘手,却又不得不马上解决的事情。
城破后,因为高览的大意,使得悍奴军发生了抢掠郯城黎民的事情,甚至于还动手杀了几人。
此事一经曝光,令田辰怒不行遏。马上派遣管亥,率领死士亲卫,把那些犯事的悍奴军兵士抓了回来。
田辰命诸葛亮起草文书,写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份罪己文(田辰不是天子,所以只能说文书,不能说诏书),而且将此文告通传徐州及青州两地所有郡县。而且定于建安二年八月十五(唐朝才开始有中秋节),在郯城中心广场处,团体处决这些罪犯。
消息传出,整个徐州之人为之一震。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迎来了一位可以给他们做主的好官。吕布主政时的铁血压迫,让徐州黎民苦不堪言。如今,不管田辰是不是故意收买人心,都让徐州之人看到了希望。
到了这一天,郯城黎民险些倾巢而出,来到中心广场围观。
田辰顶盔掼甲,率领一干文武来到刑场,发现周围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了。田辰这才清楚的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
当那些悍奴军被押上刑场之后,所有观者,莫不鸦雀无声,期待后续。
执法官拿着文告,走加入中,高声朗读对于这些人的判决之词。当这一切都完成后,执法官朝田辰拱手施礼。
田辰站起身,伸出右手指天,一旦挥下,那场中这十几名悍奴军,便会人头落地。
然而,正在这时,跪在场中的一名悍奴军士卒,猛然大叫起来,情绪异常的激动。
田辰皱了皱眉头,感受事情差池,便和郭嘉一起,带上诸葛亮,来到了那名悍奴军身旁。其余众将,自然不能安坐,也都起身,随着走了已往。
那名悍奴军,看到田辰,知道这是他们的大汗,忙不迭的磕头不已,口中还不停的说着什么。
田辰问旁边的诸葛亮道,“孔明,他说什么?”
这里要简朴说一下诸葛亮。自从追随田辰身旁,作了书记官之后,诸葛亮的天赋获得了充实的展现。尤其是他在语言上头角峥嵘的学习能力,更让田辰惊讶。
对于旁人而言,想要掌握一门外语,很是困难。但对诸葛亮来说,这都不是事。自从田辰开始平定三韩后,诸葛亮就对这方面进行了研究。等首批三韩遗民来到青州后,诸葛亮更是经常与他们混在一起,学习三韩的语言,而且很快的便掌握了。
天才终究是天才,不管如何夸大诸葛亮的能力,都不算太过。
孔明听完那悍奴的话语后,眉头紧锁。见田辰问自己,他却不知如何回覆了。
田辰面色不悦,语气不善的道,“孔明,不必瞒吾,实话实说!”
孔明知道没法在田辰面前掩饰,便拱手道,“回禀主公,此人说,他们虽然是奴隶,但现在也是大汗的兵卒了。为什么大汗不能一视同仁,只杀他们,而对汉人袒护!”
“嗯?!”田辰听罢,面色一变,盯着那名悍奴兵,沉声问道,“吾如何袒护汉人了?”
孔明连忙翻译已往。
悍奴小卒看了一眼田辰的目光,吓得赶忙匍匐于地,然后小声的嘀咕了几句。
孔明听完,面色巨变,转头看向田辰,继而连忙低下了头。
田辰情知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便皱眉问道,“何意?”
孔明想了半天,明白此事肯定无法盖住,便小声道,“他说,他说,他说~主公的亲兵也有劫掠之事,大汗为何不管?”
田辰闻言,满身一抖,怔在了就地。
亲兵?那就不是自己的死士亲卫,只可能是管亥所率领的亲兵了。
田辰猛然转头,看向管亥,眼中的怨恨之意甚浓。
管亥也懵了,他从未听说有人禀告过此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管亥完全是一头雾水。
田辰看到管亥的体现,就知道管亥并不知晓此事,便沉声道,“文仲!”
“末将在!”
“去查!马上去查!不管是谁,都给吾抓来!立刻!”田辰险些是咬着后槽牙说出的这句话。
“诺!”
管亥不敢怠慢,连忙转身离开,迅速跑去查证了。
田辰长吁一口气,叫来执法官,强压怒火道,“将此事马上见告黎民,就说吾定会秉公处置惩罚,绝无偏私。”
“主公,这~”
执法官很为难,究竟犯事的乃主公的亲兵,若传出去,会令田辰的威望受到很大的伤害。
田辰猛然大喝道,“难道要吾亲自说?”
“不敢,属下遵命!”
执法官连忙拱手应诺,随即转身走加入中,高声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并请各人稍微期待一会。
众人知晓后,人群立刻开始有了骚动,议论之声不停于耳。看笑话的,起哄的,埋怨的等等等等,倒让田辰看清了世间百态。
管亥快快当当召集了亲兵荟萃,面目狰狞的严厉道,“尔等究竟何人犯下此事,老老实实站出来,吾尚可向主公求情,善待尔等家小。否则,一旦被旁人查出,莫怪某没有事先说明!”
众亲兵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皆是一脸无辜。
终于,有一个亲兵走了出来,拱手对管亥道,“将军,属下有事回禀。”
管亥没好气的道,“说吧,尔抢掠了几多?”
亲兵连忙摆手道,“属下焉敢如此。是~~是~主公的亲卫!”说到最后,亲兵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了下去。
“什么!?”管亥听罢,大惊失色。他很是了解田辰和那些死士亲卫的情感,尤其管亥照旧和田辰一起,去横村将他们带回来的。
管亥稳定了一下心神,小声道,“汝之言,可是真的?要知道,此事异常严重。诋毁主公亲卫,必死无疑。”
那亲兵咽了口唾沫,这才唯唯诺诺的道,“属下岂敢。此事悍奴军不少人都看到了,只不外,他们认为是主公的人,所以也不敢声张。而且,城中被劫掠的黎民,也能作证。”
管亥闻言,心情极重不已。他不知道该咋办了。但要是把这个锅自己背了,那么这些亲兵当中,肯定会有人出来替罪。死生之事,谁摊上也不会好过。更况且,如此一来,田辰的威望,定会受到很是巨大的攻击。
正在管亥犹豫不定,左右为难的时候,郭嘉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文仲,何事如此难做?”郭嘉云淡风轻的道。
“哦,军师来了!”管亥惊醒一般,看了看郭嘉,然后命令道,“尔等都退下吧。”
“诺!”
众亲兵解散,各自带回。
等他们离开后,管亥才斟酌着道,“军师,非是吾统领的亲兵犯事,而是~”
“是主公的死士亲卫?”郭嘉幽幽的道。
“啊~嗯·~”
管亥犹豫了一下,照旧确认了。
郭嘉点了颔首,低声道,“此事,由吾来向主公禀报。文仲就不要管了。”
“可是~”管亥还想说什么,却被郭嘉打断了。
“文仲!有些事情,未必是坏事!”郭嘉淡淡的说完,随即转身离开了。
管亥不明就里,只得摇了摇头,随着郭嘉,向田辰回去复命。
等二人来到刑场,郭嘉漫步来到田辰面前,拱手朗声道,“回禀主公,事已查清!”
田辰一愣,转头看了看管亥,觉察其面色很是不自然。蓦的,田辰心中有了很是欠好的预感,沉声问道,“人犯何在?”
郭嘉低着头,高声道,“人犯就在主公身边!”
“啊?!”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田辰身旁众人,以及场外的看客们,全都目瞪口呆。
田辰听罢,已经很是确切的明白,恐怕是自己身边死士亲卫出了问题。他很清楚,为什么郭嘉要高声的说出这些事情,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真真切切的看到自己如那边置惩罚,以便能迅速的收拾徐州民心。
这个时候,一旦田辰有任何的犹豫和不舍,就会造成很是严重的不良结果。
田辰深吸一口气,点了颔首,朗声道,“黄龙何在!”
“属下在!”
四大亲卫之首的黄龙,出来对田辰躬身施礼。
田辰盯着黄龙,一字一句的道,“伯仁,马上查出犯事之人,不管是谁,马上带过来!”
“诺!”
黄龙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下去彻查了。
作为四大亲卫之首,黄龙也对此事感受很是的尴尬。他们与其他青州各部的差异,就是因为死士亲卫可以算是田辰的家里人。正所谓君辱臣死,更况且他们这些与田辰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很快,两名犯事的死士亲卫被押了过来,跪在了田辰的面前。
田辰完全相信黄龙,他说是两个,就定然是两个,绝对不会偏颇。
黄龙拱手对田辰道,“属下统领无方,请主公责罚!”
田辰懊匚啪了口气,朗声道,“统领无方的又岂是你啊。”言罢,低头对两名涉事的亲卫道,“吾给尔等的赏赐可是不够?”
两名死士以额触地,其中一人道,“属下等对不起主公。贪心不足,坏了主公的声名,情愿以死谢罪。”
田辰没有问他们抢掠的理由,因为这种情况下,基础不适合问,也不能问。
于是,田辰点了颔首,沉声道,“尔等死后,家小自有吾来抚育。放心去吧。”
“属下谢过主人!”
两名亲卫,最后叫了田辰一声‘主人’,便被押到了刑场,和那些悍奴军跪在了一起。
田辰转头向执法官道,“事已查清,马上行刑!”
“诺!”
执法官不敢怠慢,亦知此事已无挽回的余地,拱手对田辰施礼后,来到刑场中间,高声向周围的黎民说明了情况。
众人听闻,尽皆愕然。有知道田辰死士亲卫之事的,向周围人解释了这两人的来历。众人这才明白,这俩人对于田辰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准备行刑!”
执法官高声道。
“主公!”
管亥此时看不下去了。他紧走几步,来到田辰面前,拱手道,“主公,让他们戴罪立功,留一条性命吧。”
田辰怎会不想如此,但他也无可奈何,事情生长到这个田地,最痛苦的其实是他。
管亥见田辰不说话,仍要继续劝谏,却被一旁的郭嘉拉到了旁边。
只听郭嘉轻声道,“国有王法,军有军规。更况且,这些人还犯了主公的家法。不死不足以平民愤。”
声音虽小,但众人皆都听的清清楚楚。敢这么说话的,除了郭嘉,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小我私家了。所谓王佐之才,不仅要资助主公做好事,其实做的更多的,都是些背锅的事情。
田辰定了放心神,面无心情的伸出右手,用力向下一挥。
“斩!”
执法官大喝一声。
十几柄大刀,被刽子手挥下,紧接着,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就酿成了身首异处的尸体。
田辰挥下的右手,使劲的攥成了拳头,身子微微发抖。那两名死士亲卫,都是当年随着他一起去横岛寻宝的,最要害的是,当这些死士亲卫初次追随田辰回到北海的时候,第一天值守,在田辰卧房门外的,就是这两人。田辰对他们的印象很是深刻,直到现在,他还在心中默念二人的名字,黄复,黄齐。
复齐,在他们心中传承四百多年的心愿。田辰意识到,也许其时黄龙首次部署护卫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田辰漫步走加入中,面对郯城的黎民,鼓足力气,高声道,“众位乡亲,众位父老。田辰御下无方,使得黎民受军兵劫掠之祸。田辰对不起各人,还请受吾一拜!”
言罢,田辰朝着众人深施一礼,拱手低头。
众皆震撼,不少人忙不迭的低头还礼,更有甚者直接跪下了。
所谓刑不上医生,礼不下庶人。作为齐侯之尊,现在徐州的实际掌控者,田辰居然向平民黎民郑重行礼,实在让这些人难以置信。
然而,让他们觉得震惊的事情,还在后面。
田辰复而起身,头也不回的高声道,“执法官何在?”
“属下在!”执法官忙不迭的紧走几步过来,敬重的对田辰道。
田辰朗声道,“身为统帅,命令不严,治下无方,应当何罪?”
“啊?!”
此正是:徐州初定万事难,最怕人心不能安。田辰严法惩亲卫,收拾人心传美谈。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