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会长顾青这时也在台下静静寓目着擂台上开始徐徐失控的角逐,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脸上挂着阴郁笑容的高延安然端坐在他的一旁,手掌轻轻托着下巴,低声说道:“真是很精彩的角逐,会长大人你不觉得吗?”
“精彩吗?”顾青侧目瞟了高延一眼,近乎女气的脸上也流露出一抹淡然的浅笑,道:“你可别告诉我,场上那头大狗熊是你部署的。”
所谓的大狗熊自然指的是身高两米,体重两百多斤的周修平。
高延不动声色地摇着头,矢口否认道:“我好歹也是十杰之一,怎么会和这种恶心人的玩意有接触呢,会长大人是不是对我有所谬误啊?”
“没有,最好。如果被我知道十杰中有谁胆敢果真加入十二大战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哦。”顾青微笑着说道,语气突然间便沉了下去。
……
高欢紧紧攥着观众席的护栏,双目怒睁。
战斗至此,从周修平解开绑在自己身上的护腕时开始,张良就已经完全再没有任何获胜的可能了。
但是周修平却当着所有人的面扯断了张良忖量体的舌头,阻止了张良喊停,然后一寸一寸地碾碎了他的整条手臂。
没措施发声就不能喊停了吗?
虽然可以,只要张良放弃这场战斗,离开利用席,那么由他所控制的忖量体就会立刻消散。
但是张良即即是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满身冷鹤咦吖而下,却依然照旧坚持着站在利用席上,蒙受着着从忖量体身上通报过来的巨大疼痛。
擂台上由张良所利用着的忖量体也并没有放弃反抗,不停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尽力躲闪着来自周修平的攻击。
周修平也不急于将这个丧失了反抗力的小个子淘汰出局,只是不停地增加着张良身上的伤口,从他的身体里压榨出更多的疼痛。
“哟,另有力气反抗吗?”周修平狞笑着对张良说道。
刚刚他本计划一脚踩向其头颅的,却在最后关头被张良闪避了开,只在坚硬的虚拟擂台上跺出一个清晰的脚印来。
张良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咬着牙,语调降低的说道:“不管有没有力气,我都一定会反抗的。”
话还没说完的时候,躺在地上的张良突然间飞起一脚,鞋尖上突然冒出一根金属刺来,稳稳刺向了周修平的脚踝处。
这可不是张良先前使用的点穴用的那种细针,而是一根有竹筷粗细的钢刺。
被这样一柄武器刺中的话,周修平的脚踝上瞬间就会被刺个对穿,哪怕他植入的能量核再怎么强大,也无法缓解这种巨大的伤势。
也许,凭着这样的一击,张良还能绝地翻盘也说不定。
周修平确实没有想到张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反抗,也完全没有措施避开张良隐藏在鞋尖里的迅猛一刺。
然而,眼看着张良的这根暗刺已经刺穿了周修平的裤腿,却不知道被什么坚硬的物体抵住了动势,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刺深分毫。
“想不到吧。”周修平冷冷说道。
除开手腕上的两枚超重金属护腕之外,他的脚踝上还带着完全与之相同的脚索。
这原来是他强加给自己的限制器,只有这些护腕和脚索全部解除之后,他才算是完全释放了全部的实力。
张良显然是没有料到这一切,看着格挡下自己脚下钢刺的那一圈铁索,神色为之一黯。
他一贯以来自视甚高,自以为凭借着自己一直以来隐藏的实力可以,即即是高二的老生也可以不必放在眼里。
然而只到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眼前这名棕熊一般的高二学生,只到最后都还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保留,却能让他毫无还手之能。
胜利无望,应该放弃吗?
张良扪心自问。
快投降啊!
高欢、葛穆臣、丁优站在观众席上,齐齐在心里呐喊道。
张良的鞋底刺失败之后,也是失掉了最后的翻盘时机。这个时候如果投降的话,还能免受更多的疼痛。
张良的脸色一黯,确实是动摇了。
他的双手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利用席护栏,身体轻微哆嗦着,就准备从利用席上离开。
只要他踏出利用席一步,擂台上那个象征着他的忖量体就会烟消云散,痛苦也会随之远去。
周修平看出了张良的意图,他眯起眼睛,突然狂吼了一声,朝着发愣中的张良的忖量体压了上去。
一脚踩碎了膝盖,接着一脚又狠狠踏在肚子上,砂锅大的拳头宛如雨点一般的朝着张良的那张精致的娃娃脸倾泻而下。
他的每一击都似乎是在泄愤一般的倾尽全力,但每一击都在刻意地避开要害之所,深怕自己一个偏差就会把身下的忖量体给打散。
高欢咬着牙,看着擂台上面带着疯狂而狰狞的笑意,凌虐着自己朋友的周修平,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孔牢牢记了下来。
张良原来就只差一步可以从离开利用席了,他的身体却在现在突然失去了平衡,哆嗦着跪倒了下去。
虽然没有受到任何真实的伤痛,但剧烈的疼痛却仍旧是如同电流一般的在他身体里疾驰,搅动着他的大脑、血液和神经。
就算小时候受过一些军事化训练,但张良究竟不是军人,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他抱紧自己的双臂,觉得这些疼痛险些就要把他逼疯了。
顾青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张良的状态,终于站了出来,走到擂台边,高声向着正处于极端兴奋中的周修平举手示意,道:“停下吧,是你赢了。”
周修平正掐着张良忖量体的脖子,听见顾青的喊话,便利用着自己的忖量体徐徐站起身来,然后狞笑道:“赢了吗?我可不这么觉得啊。”
这句话说完,周修平突然以一种挑衅的眼神朝着观众席上的高欢看去,轻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行动。
然后,只见他握着张良脖子,手臂上青筋暴涨,手指猛地收紧。
陪同着一阵难听逆耳到极致的骨骼碎裂声,张良忖量体的脖颈整个化作了一簇烟火,烟消云散。
“只有这样,才算是胜利了啊。”周修平徐徐说道。
这句话,不知的对着顾青说的,照旧讲给高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