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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纪之丞相别怂

九十四章:景阳王,我需要你

浮云纪之丞相别怂 医生有酒 2664 2018-01-23 20:00:00

  叶芾转过身,便看到君子昀颀长的身姿,修长挺拔的身上映了许多树影。

  疏斜错落的树影笼罩了整个庭院,消减了泰半的炎炎烈日。

  “王爷找我?”

  “嗯。寻了一路,终于见到了。”君子昀视线移到了君况身上就有些薄凉了,索性挪在一边,踱着步子到一方石桌前坐下。

  叶芾起身,牵引着君况到石桌旁。

  君况瑟缩着到了叶芾背后,不敢去看君子昀。

  叶芾看了眼君子昀,示意他温和点。

  君子昀收到叶芾嗔怒样的眼神,竟笑了笑,嘴角勾起了弧度。

  “过来,我不吃你。”君子昀坐下后,恰好能平视十岁的君况。

  “六哥……”君况允许着,手却紧紧攥住了叶芾的袖袍。

  君子昀看着小孩子的手紧紧攥着叶芾的衣服,有些不悦地拧了拧眉,这一下子越发刺激了君况,就差哭出来了。

  『,你压根不会哄小孩子。”

  “难道丞相很会?”

  “咳咳,我长得和善不行呀。”

  叶芾半抱着君况,也坐到一旁的石凳上纳凉。

  这样大片的空地,地上是绿茵茵的草和青石板,头顶上华盖般的参天大树。

  “真是个好地方。”

  “曾经,本王最喜欢坐在丞相的位子上,与二哥对弈。”

  “在这里?”

  “嗯。”

  是了,君子昀和君毅身为皇子时,定是住在此处的。

  那慎颐宫,该是承载着君子昀许多回忆的吧。

  曾经的君子昀,还叫君故。

  叶芾突生感伤,却又不知晓说什么好,望着君子昀也只是张了张口而保持了缄默沉静。

  “丞相想说什么?”

  “没什么。”

  “往事不行追,本王知晓这些原理。只是十年没有踏足这里,有些念想而已。”

  “我突然想放鹞子,王爷会扎吗?”

  “鹞子?太小家子气了,丞相想不想看看整个皇宫。”

  “诶?”

  “小十呢?”

  “好!”君况兴致盎然,看了一眼君子昀,又缩回了叶芾身后。

  君子昀笑了笑,自顾自进了慎颐宫内,拿出钥匙打开了一把已经锈迹斑斑的锁。

  叶芾看着,瞅了一眼君况:“那是他的房间?”

  “嗯……是六哥的。父皇一直生存着。”

  “昊宁王,你干嘛这么怕景阳王呢?”

  叶芾好奇。

  按理说,君况十岁,是没有时机跟君子昀有接触的。

  “乳娘说,如果六哥见到我,一定会杀了我……”君况红了眼眶,委屈巴巴的样子。

  而这话听在叶芾耳中,却如巨石沉湖般惊起波涛。

  以前的君子昀,是否与现在千差万别?

  直到君子昀拿着一把极重的短刀出来,叶芾才恍然回神,愣愣抬头看着君子昀,挡在君况前头。

  “你这是作甚?”

  “做鹞子呀。”

  君子昀笑了笑,晃着叶芾的心神。

  温文尔雅,不露锋芒。

  是他掩藏太过,照旧褪尽了过往?谁也不知道。

  “君子昀,你会骗我吗?”

  “不敢。”

  “为何?”

  “就是不会。”君子昀转身背对着二人挽起袖子,带着刀到慎颐宫后庭砍了两棵树。几下清理了别枝留了粗壮的枝干。

  随后又劈成平滑粗长的棍棒。

  “许久没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飞过来。”

  “有景阳王保驾护航,它敢不飞起来?”叶芾牵着小孩儿,走到君子昀前头。

  没记错的话,前庭的大殿周围,有大片平坦开阔之地。

  它一定能飞起来。

  君子昀用了雪白布匹做出此人还高峻的鹞子来。

  “小十试试。”

  君子昀声音冷冷的,让君况踩在鹞子底下的横杆上。

  “这样能行吗?会不会有危险?”

  “丞相要玩儿吗?”

  叶芾看了眼有些畏惧的君况,淡淡笑了笑,率先踩上去:“那我在这上头掩护昊宁王。”

  语罢,君况也踩上去,两人被布条捻成的绳索束缚在巨大的鹞子架子上。

  君子昀挥了挥袖子,一手拉着鹞子的顶端,脚步腾空而起,鹞子也就飞了起来。

  “啊,君子昀你好厉害!”叶芾感受着空中飞扬猛烈的风,扬着笑看向一旁紧紧攥着叶芾的君况。

  “嗯……六哥好厉害。”

  说话间,君子昀已经把两人带到了一旁宫殿的檐角之上。

  突然,又引着鹞子俯冲而下,烈风袭来加之对接触大地的恐惧叶芾闭上了眼!

  没有想象中的落地之痛,反而在君子昀的撑持宛转下腾跃而起。

  一下午,叶芾和君况被君子昀带着感受到鹞子的魅力。原来鹞子还可以这样玩儿。

  落地之后的叶芾脚步虚浮,君子昀笑了笑,搀着叶芾,也拉过君况往慎颐宫走去。

  “君子昀,你们小时候一定很皮吧。”

  这样的游戏跟屡见不鲜似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差不多吧,年少不更事,也最放肆悠然。丞相呢,还未听过你说你小时候的事。本王记得,你是八岁才到京城,入学太学。”

  慎颐宫已经知道大人物来了,上了茶水点心。

  叶芾捏了一块枣糕放入口中,想着,那是余武陵的童年。

  “底细的童年乏味得很,没什么好说的。”

  本就不是自己的人生,说与不说没差。

  “想来,丞相能在二八年岁就状元及第,年少时定是在勤勉勤学,钻研经世治国之策呢。”

  “呵呵……”叶芾笑了笑。

  不得不说,余武陵的履历真的是很牛逼啊。

  两人闲聊了会儿,临走时叶芾突然拽住君子昀衣袖,引得君子昀转身望着她。

  “丞相有话?”

  “景阳王,能不能麻烦你一个事?”

  “丞相但说无妨。”

  “把昊宁王接到你府中去住。宫里有太子,我怕他受到欺负。”

  君子昀视线偏移到君况身上,不动声色的审察片刻:“本王不明白。”

  “就当是为了你师父着想吧。”

  言子臻是君子昀的老师,同样是君况的太傅。

  “既然是丞相要求,本王便应了。那丞相要给本王什么利益?要知道照顾小孩子可不是容易的事。”君子昀言笑晏晏,看着叶芾的眼神带着促狭。

  “利益是……你可以收获一枚小弟!”叶芾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君况。

  这样的小孩子,你对他好就可以收买到他的心了。

  “嗯,那丞相的那份呢?”

  君子昀笑着,并不计划放过叶芾。

  “诶,相府有许多工具,王爷看上什么随意挑呀!”叶芾花了血本似的,一脸痛心。

  虽说她知晓君子昀眼中的深意。

  “可以,挑本王眼前的这人吗?”

  “照旧不要了吧……”

  文家的事情还需要君子昀接盘解救,自己实在不想多掺合把局面搞庞大了。

  “底细以为,文女人一片真心,不行辜负。过不了几日,底细或许会离开京城,届时,王爷就会淡去去底细的执念了吧。”

  叶芾说着这些略带羞耻和自恋的话来,已经驾轻就熟毫无愧色了。

  “你要走?”

  “或许吧。”

  “多久?”

  “没个三五年,估摸着回不来。”

  “为什么?”

  “底细刚向陛下提议,将太子部署去了吏部。而此时的吏部,正有一个大麻烦在等着我。”

  “科举?”

  叶芾笑了笑,眉目间尽是淡然:“嗯,以身试法。”

  “原来丞相早就计划好了。”君子昀皱起了眉,有淡淡的失落萦绕心头。

  两相追逐之间,总有落败的一方。而心的感受,往往最为致命。

  叶芾踱着悠然的步子,脚踩在支架上晃悠着那个巨大的鹞子,有些心不在焉,“景阳王,会帮我吗?”

  “丞相希望本王怎么做?”

  “随你喜欢。”叶芾回过头,扬起一抹笑来,“我听说乐颐之死有些蹊跷,或许这是打开贺兰家与太子联盟之间的钥匙。”

  君子昀能做的选择太多了,同时也是左右叶芾这棋局最重要的人。

  如果君子昀想要将相党赶尽杀绝,在科举一事中就可以拿捏造势。可惜君子昀选择了作为叶芾的共犯。

  “丞相接下来的计划是?”

  “诶?我怎么能跟你说太多了呢?显得咱们的敌对态势不认真了。”叶芾笑着,悠哉悠哉回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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