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回京了?就连杨旭都不知道,该在什么时候回京。也许是在明天早上,也许是在几天之后。总之,他们在西安府即没有什么留恋,也没有什么未完的事情要做。若让杨旭选择,他宁愿早些回到自己的家。
杨旭很少喝酒,喝酒时也经常喝的很少。但他有个优点,就是从来不会酒醉。即即是昨夜醉了,今早起来却仍旧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他起来时才发现,昨夜是和衣而卧。出了门,阳光洒在身上,杨旭伸了个懒腰,赶走了一身的睡意。照比在家时,他已经起的够晚了。这也难怪,任谁折腾了这么些日子,也几多会有些乏累。
“门外吵什么?”杨旭思索着。他的周围,并不能有人为他解答这个问题。所以他要自己走出去瞧瞧。
这里离着府衙正门很近,因为这里自己就是府衙的一进院落。那位“糊涂”大人睡在后院,而他睡在最前面的一进跨院。所以才会在他刚一醒来,就听见了门口的争吵声。
这处院落,是老苏特意部署他们住下的。正因为这处院落在最外侧,也才最宁静。
昨日黄昏的事件事后,应该有许多人知道了杨旭和胖子的身份,自然也知道了他们有何等的重要。难保这其中的人,会对他们有些想法,或是什么疯狂的举动。而这些人万万想象不到,他们这么两个重要的年轻人,会睡在最外的一进院落中。因此,这里才是最宁静的。
出了跨院,争吵声越发的清晰。从声音上判断,是一个女子和府门前的差人发生了冲突。
“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大人还未升堂,你这小女子怎么能够乱闯?”
这女子问道:“什么时候升堂?”
“那谁知道?一切都是大人说的算,你就在这等吧!”
随后,两方又争吵了起来。概略上说,就是女人要进来,而差人们不允许。就这么简朴!
“难怪这声音有些耳熟!”杨旭在院中瞧见了门前的情况。是彭四爷的女人想要进来。“他老爹死在府衙,怎么这女人也来了?他们这一家人还真是不循分!”
杨旭却忘了,人家父亲死在府衙,总该允许人家来要个说法呀!
“让她进来!”杨旭说道。
“这……”
差人们犹豫。究竟,他们不认得杨旭。但是,杨旭能夜宿在府衙,身份又肯定纷歧般。他说的话,差人们不敢轻易反驳。
杨旭不让他们为难,自己走到了门前。“你有什么事吗?”这话自然是问向彭女人。
“你们为什么杀了我爹!”消息早已传开,尸体她也已经见到。事无可挽回,他只想要个说法。
杨旭解释道:“你爹犯了谋反之罪,理当灭其三族。现在只死了他一个,已经是朝廷开恩了!”
“你是昨天那个锦衣卫!”
“不错!”
彭女人说道:“这话在你们锦衣卫的口中说出来,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你爱信不信!”杨旭一早被对方吵醒。难免有些急躁。“你父亲率人攻击府衙,已与谋反无异。难道你也想要学他,来一出强闯府衙吗?”
他本想借此吓吓这位女人,让其知难而退。不外,杨旭终究小瞧了这女人的勇气。
“闯就闯,你真当本女人怕了不成!”
一时间,局面越发杂乱,杨旭也为之头大。他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把这女人放进来,尔后当做造反给杀掉吧!
“什么事情非要在大清早的吵啊!”胖子揉着眼睛出来了。“恩?这不是那个女人吗?你的那只獒犬呢?”
胖子永远都是这么开朗,且分不清事情的轻重。这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他却偏偏之体贴人家的獒犬。看样子,要是这女人不是养了一只让他感兴趣的獒犬,恐怕他也不记得这女人是何许人了吧!
令人没想到的是,胖子没心没肺的询问,女人竟也顺口回覆了出来。“在家里呢。”
“带我去瞧瞧!”
女人说道:“我是到衙门来要个说法的。”
“你要什么说法?”
“我爹死在衙门,难道我不应该……”
胖子说道:“这个我清楚,我和你说。”胖子拉着女人到了门外一个角落。两小我私家低声的密谈。
过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女人竟真的被胖子抚慰住了。而且,当他二人转转身的时候,女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火气,转而升起了浓烈的伤心意味。
“你也别惆怅,人死不能复生。”胖子说着千篇一律的劝人话。
“我爹真的是造反了?”
“虽然是真的!朝廷服务,一向是讲证据的。”
“能让我为我爹收尸吗?”说着话,女人已经哭了起来。
胖子说道:“这个,怕是不太好办。究竟,你爹是谋逆的重罪,没有牵连到你已经是万幸了!”
“求你帮资助……”女人哭的真叫一个梨花带雨。
“好吧,我就去帮您想个措施!”
“多谢!”女人更是悲声大放。
“这里不是哭的地方,你照旧先回去准备、准备吧!”
女人哭着离开了。父亲死了,虽然要做许多的准备。上等的棺木、灵棚、僧道法事……样样都需要准备。
“你可真有一套啊!”
胖子笑道:“不外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而已!”他相信,向老苏要一具尸体而已,他不会不允许的。
…………
这一次,杨旭他们真的要离开了。后续的事情,自然由老苏处置惩罚,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打马穿城而过,依旧是奔着来时的偏向。他们恰好路过彭家,瞧见了彭家的这一场明白事。
忙前忙后的有许多人,无论是前来资助的照旧本家仆人,一个个都身穿着孝衣,远瞧白茫茫一片。就连那只獒犬,也被人在腹部缠上了一圈白布。
两人站住了马。仔细一瞧,彭家主事的人酿成了这位苏先生。也对!总归不应由彭女人一个女人家终日抛头露面。也亏得有苏先生这样的人在!
“你计划进去瞧瞧?”
“不了!”
“那我们就走吧!”回程不忙,他们可以当做散心一样的慢慢前行。至于这里的一切,老苏都已经派人送往了京城,相信会先于杨旭他们一步到达。
京城,锦衣卫衙门。张辑接到这封信时,仅仅是在事情发生的两天后!
“好!他们做的很是好!”
信上纪录的,大多都是真实情况。而老苏一点也不敢居功,将所有的劳绩都何在了杨旭和刘耀祖的身上。尽管,老苏的泛起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可他仅仅只是在信中一笔带过。
在这之后,老苏告诉张大人,随后的物证将会随他一同回京。因为有那十万两银子的存在,可能会延长些路程。
再最后,信上顺带提了一下杨旭两人的行程。薄薄的一张信纸,却让老苏做到了“事无巨细”。
“好!”张大人又一次说“好”,也不知道是在夸奖老苏,照旧在夸奖杨旭和刘耀祖。
“西安府的事,办的很是之好。这一次,该轮到严嵩肉痛了!”张辑自言自语的说道:“没了十万两银子,又被我斩断了西安府的所有臂膀,我看你还如何抖威风!”
“来人!”张辑随后又付托道:“命令沿途各个户所,一定要保证杨旭两人的宁静!”
又过了是数十日之后,杨旭他们回来了。离开时照旧乍暖还寒,可回来是却已有了几分燥热之意。
“杨旭,走了这么久,你怎么不先去看看你老爹啊?”
杨旭说道:“不忙,照旧事情要紧。”杨旭想来,回京之后怎么也应该先去见见张大人。
城门口,排起了一道长龙。他们两个打马在这条“长龙”旁而过,引起了排队进城人的不满。任谁也能看的出,这两个“骑马的家伙”是想要插队。
可是,谁也没有作声喝指杨旭他们。究竟,能够骑马出行的人,绝不是普通的平头黎民。至少,应该是有些“面子”的平头黎民。
“下马、下马、下马!”城门官连喊了三声。“你们是什么人?没见这里都在排队吗?”
马上的杨旭也不空话,甩手将锦衣卫的令牌丢了已往。
“呦!”城门官的态度转变了一周。“小的不知是二位大人,恕罪、恕罪!”
胖子说道:“没事。把牌子还给我们就好了!”
“是!”
“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搜查的这么严?”杨旭问道。就因为这城门官在严查过往行人,城门口才排起了长龙。
“您二位一定是从外地刚回来吧!这京城里呀,可是出大事了!”
“哦?出了什么大事?”
城门官说道:“山东来了一个大盗,在城内放肆的偷盗。京城中许多官员的府邸都被人偷了!这不,我正带着兄弟们严查进出城的行人呢!”
“是什么大盗?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城门官拿手一指。“您二位看,那里就是通缉的通告。据说,这人叫李艾,是什么‘山东十四豪强’之一!”
“李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