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茶杯,手指在茶杯边缘围绕:“只要现在孤说,是你下药蛊惑在前,你猜,世人会任何言论?你以后又该如何自处?”
“阿绾说过,至多即是一死。”坚定地直视傅衍,在他这般凌厉的眸色下绝不避让。
见此,顾子覃又开口替她维护道:“是本王喝多了,怪不得她。”
“嗯?”傅衍又戏谑地看向顾子覃,“王爷刚刚不是还嫌弃她不外区区青楼女子么?她生死如何,王爷何须在意。”
“终归是一条人命,况且……”顾子覃犹犹豫豫,
“况且还曾同王爷东风一度?”傅衍重新捧起茶杯,他说话绝不避忌。
……顾子覃垂下头,不耐地回了句:“是。”
从顾子覃开口维护她开始,阿绾的双拳紧紧握了起来。
“就是这么个局面。”太叔淳摊开手,无奈地看向傅衍,“我可是和沈太傅对他们划分劝说了一整天了。”
沈墨无奈颔首,事实也确实如此,只是这二人都是死脑经,如何都说不通。
傅衍揉了揉太阳穴,缓声道:“让孑立独同阿绾女人说上几句话,”
“恰好,休思也想同顾王爷谈谈。”
于是阿绾也叶沉留了下来,乔慕同顾子覃去了二楼厢房,沈墨则被太叔淳拉去了厨房找吃食。
“阿绾女人,你如何看待顾如羡同黎长信二人。”如羡,是顾子覃的字。
“黎令郎对阿绾有取名之恩,救命之情,顾王爷于阿绾,是今生眷念。”
“你或许,只是因着那一层关系而已。”傅衍还试图为黎锦齐说几句话,倒不是美意,不外是因为黎锦齐是他的相助人,不想黎锦齐知晓后闹事而已。
熟料阿绾摇了摇头,苦笑道:“阿绾很清楚自己的情感,若非自愿,阿绾岂能不全身而退?”
见傅衍未有任何反映,阿绾又道:“令郎可信一见钟情?亦或者用那句古话来说,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诗经·国风·邶风·击鼓》
傅衍再一次揉了揉太阳穴,道:“长信那里你准备如何交接?”
“昨日阿绾便已飞鸽传书言明此事,请求楼主放阿绾回去,只是尚未回复。”
阿绾的话刚说完,一只飞鸟便从窗户口飞了进来,是黎锦齐专门给傅衍送信的飞鸟。
取下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言:如她所愿,望令郎相助,长信谢谢不尽。
“孤明白了。”
低低一声叹,此话,是说给黎锦齐听的。
---
二楼屋内。
乔慕用从不打开的折扇一下一下缓慢地敲打自己手心,笑着向缄默沉静的顾子覃开口道:“一直有人在旁言语,顾王爷定没能好好思量,现下这点时间,还请王爷自行斟酌一番。”
见他重新至尾皱着的眉头,乔慕往门口走了两步,又道:“不外一条人命,没了也就没了。”
“你威胁本王?”一双眸子里噙着肆意冷气。
“若王爷定要如此想,休思也无可奈何。”将折扇藏于衣袖之中,不再对其多做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