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熠王归来的消息使群臣松了口气。
据熠王所说,他这几日不外是在花街喝了几杯酒,不慎忘了时辰。如此理由岂可令人信服?但没有人会去深究,他的回来便证明了傅衍没有对其下手,如此足矣。
在这个国家危难的关头,不想做亡国奴的,没有一个会愿意看到傅衍垮台。
此外,傅熠还证言了陆佩儿一案,认可陆佩儿从傅衍贵寓出来时确实衣衫不整,但那模样更像是被小孩子捉弄后导致。
如此一来便有了疑点,立即有朝臣指出:“华王府机关遍布,熠王见到的,或许是不慎中了机关的陆小姐。”
此话一出,群臣复议声连天,但持阻挡意见者也有,一时间争论不下。
“既如此,为何不去华王府看看呢?”面对群臣争论,傅熠的提议无疑是唯一的解决措施。
“去了又如何?”就在喧华声逐渐平息的当口,又一道嘹亮深沉的嗓音响起,声源正是从藩王行列中传来。
满朝目光皆聚集于此,陈泽涣从人群中走出来,面向傅熠道:“哪怕是论证了陆小姐为机关所害,也不会影响结论,照旧是华王逼死了她!”
此话一出,一些识趣行事的人又议论开了,陈泽涣说得也着实在理。
“况且若真是如此,华王当初何不言说,要等熠王来说?”见此言有效果,陈泽涣又添油加醋了几分。
幼年帝君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下方沈墨微微摇了两下头。
紧接着即是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华王当初说了,又有几人会信?再者说,华王素来不屑于解释。”素来被誉为性子最温和的沈墨,站出来直接反驳了陈泽涣之言。
这句话令朝臣垂下了头,扪心自问,若是傅衍亲口说出这番话,他们一定是不信的。但傅衍不屑于解释任何事情,他们也是知晓的。
“另则,此事一经指出,如何不会影响本案?”冲陆南舟的偏向弯腰行了一礼,沈墨道:“敢问山阳王,在此前,陆小姐可否是处子之身?”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问如此问题,山阳王的脸色整个都成了绛紫色,气愤甩袖,怒斥道:“放肆!”
“这是案件的要害,不是吗?”沈墨继续询问,神色未变。
陆南舟握紧双拳,指甲在手心印出紫红色的痕迹,他认可沈墨之言,确实是要害,但沈墨在公开场合之下提问一个女子的贞洁,着实嚣张过头!
见陆南舟不回话,沈墨再道:“还请山阳王如实相告。”
“是!虽然是!”背过身去不在看沈墨,陆南舟怕自己忍不住上去揍他一顿。
唇畔扬起一个讥诮弧度,转而对陈泽涣道:“再敢问平王,我们此次视察的是何案件?”
不屑地瞪了眼沈墨,眼珠子一转,直言说:“华王强逼民女,致人自缢。”
“但若是这个前提条件不存在呢?”接着陈泽涣之言,沈墨步步紧逼,“若证实当日陆小姐只是因华王府机关而那般落魄,华王强逼民女这个前提条件便不复存在,焉何来的致人自缢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