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和云国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一个看起来纵脱不羁的将军,一个年迈温和的老人,身侧带了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都无甚亮点。”絮絮叨叨说完有关临国与北原之事,叶沉对梁云二国的使者仅用只言片语略过。
“平平无奇么?”略一沉思,手中黑子迟迟没有放下。
“倒也不是。”叶沉又思量了片刻道,“梁国那将军名叫太叔淳,小字于念,是小我私家物,被梁国称为常胜将军,只是这人城府颇深,绝非外貌展现出来的模样。至于云国来使,我还真不甚清楚,邕州五国,唯有云国纪录寥寥,我也只去过云国领土处,若是我师父……”
说到这儿,叶沉滔滔不停的态势有所收敛,欠美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小声道,“横竖那地方漫天黄沙,无甚值得去的。”
听闻此言,傅衍将黑子放回棋盒,凝视着棋盘迟迟没有行动。
越是神秘未知,便越是危险,邕州五国唯云国纪录最少,此番还需多谨慎些。而梁国太叔淳的到来更是令傅衍深感意外,派个将军前来,梁国存的是个什么心思?
若是让藩王们同梁国相助,此局便认真有些难办了。藩王们的谋划远超傅衍所料,不外越是麻烦便越是有趣,不是么?若全都按他所预想的走,那就太过乏味了。
沉稳的脚步声自门口而来,水光潋滟的眸子里霎时注入流光,抬头笑道:“子瞻来了。”
“令郎。”站于牢狱门口作了一揖,沈墨神色凝重,看得叶沉也揪心起来。
“少客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拉扯沈墨衣摆让其坐下,言语中尽是忧虑。叶沉终究不是当朝仕宦,无缘得知四国使臣进入未央宫后与怀帝说了些什么,但从沈墨面容来看,定不是对傅衍有利的消息。
肃然颔首,没有傅衍同意,沈墨也未敢坐下,他理了一下头绪,忧道:“北原大皇女司禾此来,一为贺新皇即位,二为和亲。”
“你别说是和我们小阿衍。”不行思议地指着傅衍,后者则是把玩手中黑玉棋子思量。
“正是。”随着沈墨话落,清脆落子声响起,一颗黑子被放入棋盘,这北原大皇女和亲一事,无疑是为傅衍添了一方助力。
叶沉紧皱眉头,他倒不是不赞同傅衍娶原国皇女,只是这皇女若是下嫁,必是正妻一位,这让软软如何?
虽是感应忧虑,但叶沉照旧相信傅衍万不会认真娶了原国皇女司禾,
寂静的牢房里,一滴水从屋顶漏下滴在叶沉头顶。
“此事暂且岂论,你先想想如何出这牢狱。”按住傅衍刚拿起棋子的手,叶沉皱眉道,“哪怕大理寺卿将这里扫除地一尘不染,可终究是阴寒之地,对你的身子大为倒霉。”
抽回手,眼帘半垂,眸底噙着秋水笑意:“莫急,快了。”将一枚白玉棋子放在棋盘之上,抬头对叶沉道,“将孤后日就会出狱的消息传到山阳王一人的耳中。”
尔后又对沈墨道:“子瞻,替孤邀怀玉后日前来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