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进入大理寺的当晚,叶沉就拿着银针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本以为傅衍会遭受非人苦楚,进入牢房后却见他正悠闲的品茗念书,丝绝不像是个被囚禁的监犯。
“你这地方倒还不错。”用衣袖拂去地上灰尘,叶沉坐到傅衍身后,麻利地为其进行针疗。
半垂下眼帘,傅衍仍旧从容地看书,似乎被扎的这具身体不是他的一般,喉结轻动,徐徐吐出几个字来:“形势如何?”
“外界都是对你倒霉的消息,不听也罢。”手中银针一顿。
料也是如此,但他想听的并不是这些,“四国使臣如何?”
说起这四国使臣一事叶沉就来气,他收起银针盘腿坐到傅衍劈面,道:“接待外使这事不素来归你们鸿胪寺管么,就算你现在涉嫌入狱,也应该交给你之下的官员打点,怎么就被那几位藩王抢去了!”
叶沉越说越气,端起一侧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后高举茶盏,作势便要将其摔个破坏。
心里头突然想到些什么,又战战兢兢地用眼神询问傅衍。
眼皮懒洋洋一抬,道了声:“随意,大理寺的工具。”
听到这话,叶沉心头大石一松,猛地将茶杯摔落在地。
“气可消了?”放下书卷,又递了个茶杯到叶沉面前,叶沉自然是拿起来又摔了一个。
叶沉摔,傅衍递,直到缧绁内不存一件好物,叶沉心头之气才消了一些。
回首却见傅衍正浅笑以待,叶沉方意识到先前所为的不妥,挠了挠头尴尬道:“你不气么?”
“孤为何要气?”薄唇一抿,复又窝回了软塌之内,“孤身在大理寺不得出头,怀玉为帝,若由他亲自出城迎接外使,岂不另四国低看我大邺?放眼朝堂上下,有身份去接待来使的,便只剩职位仅次于怀玉,又恰好身在长安的藩王们了。”
听完傅衍分析,叶沉哑口无言,诚然,论能力,朝中不少老臣比藩王更能胜任,但若要表达对四国的尊敬,认真唯有藩王可任命。
“再者,子瞻定不会任由藩王妄为,我们应该多信任子瞻一些。”
“这么说起来沈子瞻也在迎客名单上。”叶沉的一颗心越发安宁了,有沈墨在,应该不会发生倒霉于傅衍的局势。
“明日使者入长安城,你多看着些。”再无想要知道的情报,傅衍开口遣叶沉回去。
没有让沈墨关注四国来使,并非是不信任沈墨。叶沉虽无心政治,又毫无头脑,但自小随慧善大师周游列国,其见识远不是沈墨能比。
“你不说我也会去!”谈及此,叶沉来了兴致,双手抓着衣袖激动道,“听说这次临国会派遣乔慕过来!我去过临国五次,至今都未见着乔慕。”
听到‘乔慕’这个名字,傅衍迷离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流光,“南有乔慕,不行休思?”左边唇畔微一上扬。
南临国舅乔慕,廿一岁,字休思。
世传,乔慕举世无双,是邕州五国之中堪与傅衍比肩之人,甚至有言说乔慕较傅衍更为俊美,其谋略也更胜傅衍。对这么一个同自己齐名之人,傅衍也期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