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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传

第十一章 论道天王角

我的传 清风拂柳过 2599 2017-11-18 18:49:41

  我转身看了一眼福贵,只见他停住不走了,只是紧紧地拽着手中的牛绳,似乎已经做好了随时就要用鞭子抽着牛狂奔的准备。

  我一下子有些乐了:“要真是女鬼,你拽着牛还跑个球?”正是这一看之下,只听得牛哞哞叫了起来,也顾不上吃草了。

  听老人们说过,畜生的眼睛是具有某些神秘灵性的,牛马皆通人性,这是经常为人说道的事。而牛除了通人性之外,牛更是通灵性的。在印度,人们也把牛奉若神明。

  因此,一般情况下,牛是不行能发出那样凄惨的叫唤的,除非它已经看到了什么或是已经感受到了什么。

  心里已经生出的一些关于牛的推测,加上此时大黄牛“哞哞哞”的叫声,就使得现在的可怖场景越发诡异。

  福贵拉着牛缰绳的手更紧了,似乎是要用牛绳把牛提起来随时跑路一般。

  我向着山洞高声吼了一句:“是谁?”。

  这句话的用意是首先在于投石问路,其次就是想要克服自己的恐惧。

  只听得洞中的哭声戛然而止,一会儿的功夫,洞口就泛起了一个身着棉衣牛仔裤的长发女人,她正埋着头一步步走了出来。

  福贵受惊愈甚,拉着牛就要往回走。

  我一把拉住福贵,并高声向山洞内问道:“你到底是谁。”。

  女人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张脸上满是泪水,福贵终于放松了下来,走过来的女人正是村里的林海音。

  只见她梨花带雨,似乎适才的哭泣十分悲痛,长发蓬乱,如果想歪了还以为她遭遇了什么凌辱。

  她看着我们两人一牛,脸上带着些许恼怒,然而恼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无所谓。

  她自顾自地说道:“我以为到了这深山里,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场,却终于照旧不能如愿,为什么我的命这样苦?老天爷,你对我太也不公正。”说罢又呜呜咽咽哭泣起来。

  只听她哭得凄厉,我不禁高声对着她说道:“命苦不苦在于自己,上天只是给了你选择的时机而已,怎么能怨老天爷?”

  她有些怔怔地看着我:“你不懂。”

  我笑了一笑:“不就是因为恋爱吗?那有什么大不了?谁还没爱过?谁又没有痛苦过?”

  她再次止住了哭声,审察着我,似乎已经对我们不再保有适才的偌大距离感。

  我一见她已经开始能听得进去话了,就开始发挥起自己劝导人的特长来,这特长叫做贝多芬“扼住命运咽喉”式劝导法。

  我说道:“一小我私家的命运,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如果你愿意抗争,愿意用青春去浇灌梦想,任何人也挡不住你。”

  林海音越发怔怔地看着我:“尽管当年我念书比你高了两届,但是我们许多年纪比你大的人始终没有获得你那样优秀的结果,你的高度曾经让我们许多人都难望项背。也对,只有真正有些基础的人,才气有这套说辞。”

  我脸上的紧张和羞怯完全散去,转而是斗胆和自信:“那你愿不愿意坐下来聊聊?也好过你把自己关在山洞里傻傻地哭。”

  她走了过来,脸上终于散去了适才的失落和颓丧:“走吧,横竖都被你们两个打断了,现在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就去天王角吧,从前也很少有时机可以和你说话,你失事以后各人就更不敢靠近你。但是,现在看来,其实你照旧从前的那个你,懂的还真不少。”

  我十分谢谢她的礼貌用语,至少没有如许多村人一般说我“疯了”以后怎么样,而是礼貌地用了“失事”二字。

  我们三人一牛,又慢慢地拨弄开树枝灌木,走到了天王角。

  福贵此时确定了适才的哭声是这个女人发出的,而这个女人的简直确不是鬼,于是也就彻底放下心来,放开了牛,任其恣意地转圈啃草。他就静静地坐在一旁,他能明白,接下来,是听我和林海音二人对话的时候了,所以其间也安平静静不发一言,只是间或以一声简短的“喔”体现自己知道了或者是理解了。

  三人坐定之后,林海音先说道:“那天被我爹追着打到了你写对联的那张桌子边,我爹也把事情都说了出来,那天你也在,应该也都知道了我或许的故事。”

  我点颔首:“我或许都了解了。”

  她接着说道:“那天以后,村里人看到我,就像看到一个蠢蛋,有不少人还虚情冒充地要和我说上几句,劝我想开些,不要把自己人生的幸福都放在一个已经几年没有回信的人身上。”

  我打断了她:“要害得看你自己相不相信他,相不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我曾经和他相处过几个月的时间,其间也有二百八十封书信往来,我能清楚地记得他亲口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他在信中写的每一个忖量的句子。所以,我信他,我也信我自己的判断。”

  “那你都相信了,就应该用你的生命和青春去守护自己的恋爱。”

  “但是家里人却并不是这样想,他们只一味说,已经四年多没有消息的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是不是结婚了也不知道,怎么可以一直等下去。但是我自己知道,他不会就这样抛弃了我的,在最后一封他的来信中,他照旧一如既往地表达着他对我的忖量,而且还让我一定要等他,等到他回来。”

  “但是也有一个小疑问,如果他简直还在队伍,为什么就会没有了哪怕是写一封信的时间呢?就算是执行什么特殊的任务,也应该是可以写信回来告诉你关于他的境况的啊。”

  “我不能明确地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但是要让我相信他是变心了、抛弃我了,我怎么也不相信。我坚信,他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没有时机没有时间给我写信,也来不及回家告诉我一声。”

  “那你就没有去他家探询一下消息?”

  “我去找过,我也通过曾经和他一起的朋友打探过,但是他家里人和朋友都说不知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去他所在的队伍去探询一下?”

  她有些震惊,似乎我的想法有些出乎她的意料:“你的这个建议很好,我想我应该要去她所在的队伍看看。原来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因为我只知道他在投军,但是也真是可笑,我竟然都没问清楚他究竟是在哪一个队伍。现在听你一说,我想,这就是一条可行的路。”

  “与其空等,不如主动接纳行动,去证实自己内心的想法。但是,我是说但是,也就是说如果……如果他果真变心了,因为我那天听你爹说他上了军校,上了军校就是军队的干部了,干部的条件简直是很不错的,如果他果真因为自己的条件提高了,对你一改初衷,你又将如何应对呢?”

  她怔怔地看着我,似乎我这样的假设是她未曾考虑过的,也许,她一门心思都想着的,就是那个男人无论如何是不行能会对她变心的,就如东流的河水一般一心一意,也如大王山一样挺立着岿然无转移。她回覆道:“我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就真活不下去了。”说完她又黯然神伤起来。

  我急遽宽慰道:“虽然我说的只是如果,而且,你是一个唯一无二的个体,你的生命不是为了谁而存在的,如果生命有一个唯一的彻底的基础的要存在的理由,那就是生命自己,而不是其他人或者其他外物。虽然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就算只有你一小我私家,你也应该好好地活下去,究竟,世界的美好,即便只有你一小我私家,也是可以去领略和感受的,而不需要借助于其他人或其他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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