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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你以后最好对她客气点。”
拉不丢丝终于认真地看了露茜一眼,随后便不再说话。
北方的夜本就格外漫长严寒,露茜紧了紧裹在身上的袍子,弯腰缩成一团慢慢地合上了眼睛;这一夜睡得并不牢固,事实上自从进入寒霜山脉以来自己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再加上和年老哥等人失去了联系,露茜的神经一直处于一种高度紧绷的状态。甚至好频频小女人差点在朦胧的睡梦里哭作声来。
三人都醒的很早,从寒霜镇外的蓝关驿道一路往长风谷风津小道奔去。
长风谷依旧凶猛,满峡谷的冰雕毅然耸立着,唯一差异的是拉不丢丝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拉不丢丝。
实力确实可以改变一小我私家的看法,就像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洪水猛兽的风津道现在走来却有着一番别样的壮美。让两人没想到的是露茜居然没有落后,完全依靠自己的体能反抗着肆虐的罡风,看来这丫头确实不像外貌看到的那般简朴。
三人只用了两个小时便穿过了山谷,长风谷的另一头正对着利斯兰线,利斯兰线45英里处即是欧比斯尼城郊区。
现在的欧比斯尼早已是一片废墟。城里的一切都被破坏殆尽,透过零星的废墟残骸还能想象到其时战斗的惨烈水平。原本摆得最高最显眼的屠龙巨像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深坑,阿苏拉那柄握在手里的魔法长剑也只剩下了半截。男人看着满城的碎片,神色中竟没有太多的自得。
欧比斯尼倒了,但有一个地方却如同奇迹般地生存了下来——新月酒馆。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一样的岩石外墙,一样的橡木制地板,一样摆满柜台和角落的大酒桶。唯一差异的是酒馆里酒客的神色和气氛;没有人像往常一样高声攀谈,各人都低着头顾着自己喝酒,似乎他们来这里只是为了喝酒的而已。这些人中有平民,有猎龙人,有逃兵,另有不逢时的吟游诗人,虽然他们都有一个配合的身份:落难者。
秃顶老板卡德尔依旧站在吧台靠左的位置,将一杯一杯酒放在柜台上。当他看见拉不丢丝的时候似乎有些受惊,
“是你。很久没来了吧?”
拉不丢丝没有说话,拿起橡木酒杯一饮而尽。秃顶老板也不介意,又在空杯里倒上了满满一杯,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横移,心情却在瞬间变了。
“卡德尔,还记得我么?”
卡德尔脸上划过一闪即逝的怒容,
“是你。我怎么会不记得。”
“咦?你们认识。”露茜对眼前两人的微妙神情有些好奇,顺手端起一杯酒准备往嘴里倒去。但那只纤细的手还未碰到酒杯就被秃顶老板一把抓住。
“喂!你干什么?”
任谁也想不到凭一个C级实力的猎龙人的实力竟无法挣脱一个普通酒馆老板。自始至终卡德尔的双眼一直盯着男人未曾离开,
“谁都可以来我的店里喝酒,除了你们。”
卡德尔松手,露茜赶忙抽回自己被握得发红的手腕,
“不喝就不喝,有什么了不起的。”
男人面无心情地笑道,
“你就这么恨我?”
“我恨不得你死。”
“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么?”
“你不是不敢,只是不愿。”
“我现在只是个酒馆老板。”
“没有你,那些人必死无疑。”
“他们的死活早就不关我的事。”
“很好。你很守诺言。”
“我现在再加上一条,如果你不马上滚出酒馆,我就杀死你,你们三个。”
酒馆里的酒客大多都和老板有些友爱,看见柜台前变味的气氛都纷纷站起走了过来。
“都给我坐回去!!”
这些人被卡德尔突然地怒吼吓得一哆嗦,只能乖乖地回到了原位。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可怕语气对男人说道,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
“嗡”
一股强大的威压自卡德尔为中心迅速扩散。轻而易举地就将酒柜上的玻璃器具炸得破坏。拉不丢丝握紧了拳头,终于勉强反抗住这股可怕的压力。但其他人显然就没这么好受了;大多倒霉蛋将适才喝的酒一股脑地吐了出来,实力稍强一些的挣扎着网门口爬去,可惜终究没能爬到门口。露茜虽然也像大多数人一样在顷刻间昏厥了已往。看着即将摔在地板上的露茜。拉不丢丝照旧在最后一瞬间伸手将她拉住。
男人动了动嘴,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带着魔法高帽的邋遢身影后转身离去。
三人终于出了酒馆。那股强大的威压也马上消失。男人做了个平静的手势,平静地站在外墙边探听里面的消息。
酒馆内
魔法师麦吉用自己肮脏的袖子擦干了嘴角的酒渍后玩笑道,
“有这样的老板,你的客人们可真是倒了霉咯~”
“我要不这么做。或许这些人都活不外今天。”
“噢。那有什么,就算活的过今晚也纷歧定能活的过明晚。你又不行能一辈子掩护他们。”
“可恶!”
卡德尔醋钵大的拳头将实木吧台砸地破坏,麦吉却丝绝不为所动。
“怎么了,忏悔了吧?当初可是你自己说今后和猎龙两字再无任何关系的。”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一样?”
“嗨。我是自得其乐,哪像你,明明心里比谁都紧张却还要装作莫不体贴的样子。”
“我只是不想看到那些无辜的普通人白白送命。”
“我早就知道你坐不住了。嘿嘿,你想反抗龙族,却又怕没有辅佐,更重要的是怕被那些家伙发现,对差池?别看我,我可不想摊上这些事。不外嘛,我倒是有一个措施…”
“什么措施?”
“不说也罢。”
“快说,快说!”
“你真要听?”
“是。”
“去找辛德勒。”
“你说什么?”
“去找辛德勒·艾斯。”
“你疯了!绝对是疯了!老家伙,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想起这个男人,甚至听到三个字,卡德尔就感应一股如芒刺般的不安感。
“不行,绝对不行!”
“除此之外,难道另有其他措施?你真觉得凭现在工会里那几个家伙能撑得了多久?”
“可是…”
卡德尔欲言又止,无耐地摇了摇头,
“让我想想。”
“你好好想想吧。”
卡德尔背对着墙壁一言不发任谁都可以看泛起在他正处在一种天人交战的状态。如果他要是有头发,现在一定会被自己扯下来一大片。
就在所有人都主动或被动地选择缄默沉静时,一个沉稳的中性嗓音将一切狠狠打碎。
“小德,誓言和真理,到底哪个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