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不停打在戈登的脸上,水花有些迷失了他的双眼,但是他任然努力睁大眼睛朝着水手的位置不停游动,与大海的风浪做抗争。
“快了,再坚持一下……”
他已经开始喘着大气,看着越来越近的水手,只感受到了欣慰。
“拉住我!”
水手抛下了木板,朝着戈登所在的位置全力游了过来,但是又不停淹没在海浪中。
“拉住我!”
戈登大叫道,水手已经近在咫尺最近的时候仅仅只有不到半米。
但是在这个时候,戈登身上捆绑的绳索已经猛地被拉紧了,将他的身子朝着远方猛地一拉。
纵然是用来捆绑风帆的长绳也终于走到了尽头。
“不!再多一点,哪怕就一点,啊!”
水手已经失去了木板,看着逐渐拉开距离的戈登,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绝望和死志,这就是宿命,作为一名水手最后的宿命。
“船长……”
水手张大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很快被一个浪头盖住。
“……我不忏悔上了寒鸦号……”
戈登此时满脸的湿润,已经有些分不清是海水,雨水或者是泪水,这些水手才从拉瓜伊拉出航才刚刚半个月,怎么能这样,一条年轻的生命就此葬送吗?
海浪已经越来越大了,戈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水手在海里挣扎,却找不到任何措施。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杂乱的水流逐渐将水手卷向了远方,然后席卷着戈登随波逐流。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伤心,大自然的威力终究不是人力能够阻挡的,大海之中的生存仅仅是一种概率。
库里奇也一直用望远镜看着这一场救援,却仍然挡不住大海的力量。
“把船长拉回来!快!”
因为随着船只的不停行驶,巴哈马群岛的岛礁已经越来越密集了,虽然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们距离拿骚也越来越近了。
五名水手齐心协力,终于将戈登从大海中拉了回来,满身湿透的他重新登上船楼,终究有些漫不经心,但是这种时候也只能强打精神重新驾驶船只,搏击暴雨与风浪确实是那么的迷人,但是生命也无比的脆弱。
“船长,天命如此,这不是你的错。”
戈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虽然懂的这一些,但是心里堵得慌,或者也会想,如果自己不是那么自得,在海岛上开宴会,也不至于冒着暴雨航行,如果早一点出发,会不会就可以制止这些的发生。
这一场暴雨一只连续了三天,而在这三天的时间中,戈登险些部门昼夜的驾驶着船只,甲板上卖力船帆的水手换了一批有一批,所有人全部用绳索将自己链接在船舷或者桅杆之上,冒着风雨和大浪强行将船只开到了拿骚港。
在这场暴雨之中,拿骚的口岸险些都停满了船只,而寒鸦号,则是唯一一艘冒着风暴停靠的船只,险些将口岸的人都惊掉眼球。
雷霆风暴席卷的海平线上,闪电照耀着这艘船只的乘风破浪,最终在逐渐平缓的码头停了下来,重新收起了风帆,降下船锚。
这一路的航行虽然不是这么容易,无数的礁石和海岛都在风暴中成为了致命的杀手,侧向风的吹拂让船只恒久处于漂移状态,所有的转向都得测试风向,然后提前打好预算量。
冒着大雨,水手们追随着他们的船长登上了口岸,连平时卖力船只停泊治理的人员都看不见,远方的碉堡上士兵都不见了踪影,没有哪一名海盗会冒着这样的大雨来掠夺这座口岸。
酒馆之中水手们喝酒无比热烈,在这个不能启航的日子里,缺乏娱乐的水手门齐聚在这里,相互吹着牛,打牌,赌钱,浪费着自己赚来的钱币,找找乐子。
酒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从外面吹来了一阵凉风,让坐在门口的水手有些不太爽。
属于热带气候的拿骚恒久以来都是十分炎热的,特别是这个七月最炎热的雨季,但是三天的大雨已经洗掉了所有的热气,而且带来了久违的冷。
每一次下雨都是对都市的一次清洁,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之中,人们可以直接将自己的排泄物倒在街道上,只要下面没有人,大部门的都市都有些臭气熏天,除了那些富贵的多数市,伦敦,亦或是哈瓦那。
一队近八十人一拥而入的进入了拿骚的酒吧之中,将这个原本已经有足够人的酒馆填充的越发拥挤了。
酒吧的水手门都有些羡慕,无论从谁的角度看上来,戈登都是一名拥有雄厚实力的大船长,这气势,真是倍有面子。
戈登,库里奇,艾伦和米奇选择了最里面的空位,而其他水手只是简朴的找个凳子坐下,或者围坐在吧台上。
上船时候每一枚水手都有二十枚银币的赏钱,还找不到浪费的途径,此时在这座酒馆里,真是脱手无比大方,让其它船只的水手开始眼红了。
“这是哪艘船的水手,这么有钱?”
一名有些跛脚的干瘦水手跟一旁的人嘀咕着。
尔后者仔细看了看这些年轻的水手,险些每一名都有些稚嫩,但是身上带着弯刀,身强体壮,精气神都无比锐利。
“感受像是皇家水师的士兵,但是皇家水师才不会有主座带着来喝酒。”
“去探询下?”
“……”
金钱可是所有水手追求的工具,不就是为了钱才在大海上奔忙吗?竟然有这么一艘,普通水手都脱手阔绰的船只,简直就是各人憧憬的地方。
“艾伦,去拿点朗姆酒过来,咱们船所有水手的酒水钱都算在我这吧。”
戈登朝着一旁的艾伦命令道,现在他们大捞了一笔,基础也不缺钱。
“知道了船长。”
艾伦点了颔首领命去了吧台。
库里奇看着眼睛里已经充满了血红的戈登,有些担忧:“戈登你照旧少喝点酒吧,你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了。”
戈登拧了一把自己的衣服,大量的水直接淋在酒馆的地板上,再倒了倒靴子里的水,才感受身体轻了不少。
“我没事,终究照旧有些太年轻了,不外趁着年轻不就是该疯一把吗?”
他的身体十分疲倦,精神却无比锐利,这种极限的透支与其说是对于年轻的疯狂,不如说是戈登对于自己错误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