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往长城的信已然寄出，隔着千里之遥，艾格已无力亦无法再以其它方式对守夜人施加任何影响。他很清楚：在自己并非守夜人军团唯一、甚至暂时也还不是主要后勤来源的情况下，所谓“后勤对前线的影响”，很可能极为有限。现在他所能期盼的，只有送信的渡鸦能平安且迅速地将信送达，而读到信的人也将其内容放在心上了。
在君临的日子仍要继续，在发现艾莉亚能充当自己在权力焦点的耳朵后，艾格在笼络她这方面更下心思，除了某些实在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外，基本去哪都乐意带上她一起……“师徒之情”愈发深厚虽然好，但关系太熟络了经常被她缠得有些吃不用也是真。若非女孩妆扮一下是个还算标致的贵族小姐，带在身边能让人享受“为人师”和“养成”的双~重~快~感，艾格都不清楚只为些许消息就浪费诺鼎力大举气，是否得不偿失。
他有些纪念自己所来自世界的义务教育了——没有作业的熊孩子，实在太可怕。
……
熊孩子虽然麻烦，但找对应付要领还算好搞定，而另一个家伙就让艾格头大了：贾昆·赫加尔既没有和艾莉亚一见如故，却也没如原先预计的那般早早就离别离开。而是真就貌似老实循分地在艾格部署的住处安置下来，每天披着黑衣和自己一起上下班，听付托为服务处干些轻松的杂活，并在自己时不时离开服务处时肩负起看门面的任务——纵然艾格很快再招了个君临当地员工，仍然绝口不提离开的事。
这么个顶级特工兼杀手，既不为自己收集信息也不为自己杀人，留在身边有何用？艾格决定把他和艾莉亚捏到一起——要么给自己分管点压力，要么就被熊孩子逼走：“阿昆，今天我没空，你去陪史塔克小姐练会剑。”
“啊？”艾莉亚马上满脸不兴奋：“不要，我只和师傅练，不许拿别人搪塞我！”
“你这么菜，天天和你练剑实在是浪费师傅时间，等什么时候你把我已经教你的熟练掌握，能打赢师傅的手下了，再来找我。”
“某人并不会使剑，大人。”
“能进王家图书馆，还搪塞不了个小丫头？”艾格眯眼看着贾昆：“我不问你来历也不限制你去留，麻烦你也稍微坦诚一些，别把人都当傻子……不会剑，就随便教她点此外什么吧，你的任务，就是在我有空前……别被她击败了。”
贾昆犹豫一下，最终应承下来：“某人明白了。”
为了不让贾昆束手束脚，艾格没去看他和艾莉亚在后院里练剑的历程，女孩初时还满脸不兴奋，但很快就满脸兴奋地和新陪练较上了劲，艾格总算松一口气：要是贾昆不仅目的不明地留在君临不走，还不要脸皮地冒充手无缚鸡之力，那自己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搪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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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次债券购置者上门自己却不在的事故后，艾格和提利昂吸取教训，制定了精确到天的债券发售时间表——在约定的日子，艾格会严格地从早到晚待在服务处等后者拉客上门，而在其它时间，则可以让雇佣的员工看着服务处保持其开门状态、自己则东奔西走去忙此外事情——诸如去尼尔妮娜兄妹的实验工坊监视造纸进度并加入改良方案的建议讨论、敦促黑曜石矿的开采和为守夜人军团采购物资等。
……
君临的夏日一如往常的炎热且有味道，但没了凯特琳·徒利的胡来和培提尔·贝里席的捣乱，七国之都的日子和原剧情比起来显得有些平淡无奇——国王在吃喝玩乐四处播种、王后在提心吊胆地继续和弟弟偷情、首相则被自己养父兼前任的死亡之谜和城中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弄得焦头烂额……
在这一片并不祥和的平静表象下，第一批守夜人债券的发售及其支撑下的造纸术改良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在龙石岛古黑曜石矿重新生产的第一批矿石在龙石岛口岸装船，和艾格为“尸鬼抓捕计划”购置的大量辅助物品一起挤在船舱里、摇摇晃晃地驶上前往东海望的航程后，维斯特洛大陆、也可能是整个冰火世界第一张具有实用价值的植物纤维纸，终于在那个小小的工坊里降生了。
这是个重要的历史时刻，尤其对于还想依靠这工具大赚一笔的几个当事人。
艾格、提利昂一起来到了纸张降生的工坊，和造纸兄妹站到了一起……虽然，什么热闹都不会错过的艾莉亚也跟了过来。
光从外观上来看，艾格面前这张纸……除了颜色有点灰黄、边缘有些不平整外，已经有了他穿越前见过的质量最差的盗版书或者冥钞的质感。试着折叠或卷拢——柔韧度及格；再用手略微用力一拉——也只发生轻微变形而不破裂……现在，只要用笔在上面写字后墨迹清晰而不渗开，这就是他们需要的工具了。
“拿笔来。”艾格伸手。
妮娜飞快地取来了笔和墨水，艾莉亚一把抢过工具：“我来写！”
艾格有些无奈，又带着几分宠溺地叹了口气：“行，就让你来当这第一个好吧。”
女孩虽然不会是第一个，造纸兄妹敢把两个老板都叫来，显然是已经做过实验。女孩握笔蘸了下墨水，兴奋地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艾莉亚·史塔克。
不仅如此，她又在名字底下随手涂鸦，画了一朵云和一棵树，另有一个小人……
房间内平静下来，兄妹俩紧张地盯着艾格和提里昂，提里昂则用询问的眼神看了眼艾格。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印刷的人不是归你管吗，你认为这纸能用于印刷了吗？”
提里昂看着纸上艾莉亚的名字和画作，摸着下巴思索了会，点颔首：“我觉得没问题了。”
“那就是没问题了。”艾格斩钉截铁地说道，“妮娜，告诉我，这一张纸成本几多？”
“成本？”少女发现家眨巴几下明亮的眼睛：“原质料成本……单张纸险些可以不计，主要是设备、处置惩罚用的药剂、染料燃料……另有人工！”
“除掉设备和园地，直接告诉我一个或许数字。”
“或许十个铜分吧。”
“很好，大量生产后，纵然算进设备和地租用度，真实成本也会不停降低并迫近这个数字，而且，这个数字应该还能随着工艺成熟和进步继续降低。”艾格心里盘算一番，突然扭头问提里昂：“现在市面上的羊皮纸，成本或许几多？”
放在两个月前，提里昂说什么也答不出这个问题，但现在，他可是做足了作业：“像这么大一张，凌驾一个银鹿，如果要厚一点再好一点的，就说禁绝了。”
“那么现在情况很清楚了，纵然尚未革新工艺，我们这种纸的成本也只有羊皮纸的几分之一。”艾格深吸口气：“好戏要开场了，为了纪念一下这历史性的时刻，我们给这种纸起个名字吧。”
妮娜第一个提出建议：“艾格大人为这种纸的降生提出了许多建议，孝敬最大，就叫威斯特纸吧。”
“哈，要说孝敬大，我可不敢当。不外，叫尼尔和妮娜纸未免太奇怪——不如，就叫兰尼斯特纸？”
“叫艾莉亚纸好了，你看，上面都写了我名字呢！”
在众人轻松的哄笑声中，提里昂作出决定：“这回就让我做一回主可好？按我说，就叫守夜人纸，不仅点明这种纸研发资助者的身份，还能为我们的债券免费打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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