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满城风雨？”艾格扬了扬眉毛，强抑着才没让口气显得太过异常，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财政大臣和首相夫人有奸情这种涉及高层八卦的杀伤力。不外，自己散布谣言的目的究竟不只是为恶心一下别人，他现在急需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否已经、或接下来能不能对小指头的计划发生足够大的破坏：“嗯……那当事人有什么回应？”
“关我什么事。”提利昂不屑地嗤了一声：“那个修夫只是个小小的侍从而已，那些纸条八成不是他的遗言。但写这些工具的人很狡猾，上面的内容不是死无对质就是被歪曲夸大了的事实，找不出任何漏洞……可贝里席究竟是财政大臣，‘中流砥柱’，一个谣言怎么可能搞死他？嗯……不外倒真是几天没见到过他人了，我只知道，他的妓院还好好地开着呢。”
“是么。”艾格掩饰住了无奈，智慧人一般不会太八卦，提利昂不体贴这些事情完全切合他的性格。还好，既然这个谣言已经流传开来，倒不用担忧自己打探这方面消息会引起有心人注意了。但接下来，该找谁了解下自己的目的是否有到达？
……
想了想，他决定抽闲和天天送艾莉亚来上课的那个史塔克家守卫“聊一聊”，究竟，自己的直接目的就是阻止小指头获得艾德·史塔克的信任，而要获知这方面的信息，另有比当事人的手下更适合的工具吗？
他很快发现，还真有。
“那个谣言……”艾莉亚又吸吸鼻子，面前两个大人终于聊些自己也知道的事情了，她没放过这插嘴的时机，献宝似地炫耀自己知道的信息：“我父亲说，国王已经写信，要求艾林夫人回君临对谣言做出解释证明自己清白了。”
艾格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对啊，自己真是犯傻了，艾德的宝物女儿就在自己面前，何须舍近求远去找门外那个侍卫？自己习惯性地把艾莉亚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但实际上——十岁的孩子，智慧点的已经什么都听得懂了，只是没有足够的阅历和经验分析自己听到的工具有什么意义而已。艾莉亚是艾德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徒弟”，她每天都能接近艾德，同时又心思单纯信任自己，用得好的话，不正是自己最好的“耳朵”？
想清楚其中要害的他心中窃喜，和一个史塔克搭上关系的利益，远比起初想的要多。
但不能自得忘形，艾莉亚也许什么都市告诉自己，但同样也会什么都告诉父亲艾德·史塔克。自己从她口中能获得许多要害的第一手情报，但若是不小心让艾德得知自己整天问这问那，心生怀疑，那可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
提利昂朝艾莉亚眨眨眼睛：“艾林夫人？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你姨妈。”
“对哦，她是我姨妈。”艾莉亚同样朝提利昂眨眨眼睛，有些欠美意思：“我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没想到她是这种人！”
“只是个谣言而已，听什么就信什么，那是乌合之众的特点。”提利昂用教育晚辈的口吻说道，“至于国王的信，写了也白写……她绝不会来君临。如果谣言所说是真，莱莎不行能离开老窝跑来自投罗网；而如果谣言是假，就意味着有人想对她倒霉，那就更不能离开宁静的鹰巢城，跑到君临这鬼地方来了。”
“确实……在艾林谷的鹰巢城，艾林夫人就是女王，可若是来了君临，可就只是个前首相遗孀而已，是我也不会来。”艾格颔首赞成了提利昂的分析，然后冒充满不在乎地随口问道：“嗯——艾莉亚，首相大人……你父亲这两天在做什么，他对谣言有什么看法，照旧仍在和贝里席大人继续四处跑来跑去？”
艾莉亚想也没想，就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没有吧，听乔里说，小指头已经被责令不得离开红堡，而我父亲……似乎在视察谣言来源。”
被责令不得离开红堡？这不就是“限制人生自由，期待组织视察”的异界版本吗！至于视察谣言来源……艾格下意识回首自己制作和散布纸条的全历程：墨水是最普通的墨水，纸也用的是市面上常见的优质羊皮纸，购置这些工具的则是提利昂的侍从，而且也有合理正当的用途。整个历程没有第二小我私家加入或知晓，除非艾德能通过纸条上留下的指纹推断出是自己所为，否则说什么也查不到自己头上来。
嗨呀，早知道服务的时候就戴手套了！不外也不妨，维斯特洛显然没有这种技术。
他松了口气，突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难道，小指头这个原剧情中权力游戏的棋手、君临城内的最大boss，就被自己一个小小的谣言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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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不行能，这是真实的世界，小指头的力量来源于阴谋企图和掌权者的信任，没有任何现实的基本。当各人都不在意他时，他就是最强的；可一旦有个知晓一切且藏得很好的对手在背地里针对他，让他被迫袒露在所有人眼底下，他的“力量”便如阳光下的春雪般，分分钟子虚乌有。
失去艾德和国王的信任，还成为谋杀首相的嫌疑人，培提尔·贝里席的野心已经完了。诚然，艾德·史塔克会怀疑这些谣言是兰尼斯特家散布来阻止他进行视察的烟雾弹，培提尔也可以通过此外要领让艾德照常“发现”瑟曦和詹姆的秘密，但被自己这么一搅局，就算剧情依旧按着惯性进行下去，结局也会和原先有巨大偏差！
再怎么样，局势也不会比原剧情中发生的更糟糕吧。
……
艾格没有在这动动手就轻松搞垮一个大反派的喜悦中陶醉多久：小指头完了，但究竟没死，就算死了，也依旧并不意味着自己赢。他的对手不是一个阴谋家，而是战乱——在坦格利安家的最后一条龙死去后，维斯特洛其实已经没有了保持统一的现实基础，只是在历史车轮的巨大惯性下勉强保持着不破裂而已……七王国实在太大了，又处在“合久必分”的危险历史节点上，无论是高庭照旧西境的统治者都已经不满足于现状，在有意识无意识地厉兵秣马……战争其实一定要发生，只是“什么时候、为什么发作”、“打得多大”、“谁输谁赢”的区别而已。
小指头的野心完了，但另有个瓦里斯仍在暗地里捣鬼，自己为自己和提利昂的金钱游戏赢得了名贵的时间，接下来，就看自己能否在一定要发生的战争发作前，把另一根搅屎棍也干掉，同时生长到足以自保、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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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亚今天体现得不错，是师傅欠好，干此外事弄得太晚，延长剑术课了。”艾格心情大好，又使出摸头杀，他敏锐地发现女孩很吃这套。这头小母狼今天可是帮了自己不少忙，得给点甜头：“作为赔偿和奖励，明天师傅一整天都陪你，无论是练剑、冒险故事照旧去造纸厂玩，随你兴奋，好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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