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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时论势

四十六章 鲁桓公之死

就时论势 董双五 4160 2017-12-17 12:37:00

  鲁国车马行至泺水,见齐襄公早已到此,殷勤相接。

  “妹妹!你终于回家了。”齐襄公激动地说话直达颤,“最近临淄宫里刚刚修缮了一番,可比以前气派多了,待会有空,我待妹妹前去看看。”

  “嗯!”文姜娇羞地小声应答。

  鲁桓公有些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清了清嗓子,说:“齐侯,周天子已经允许将公主许配给您了,此次我鲁侯作为你的媒人,你可要好好谢寡人呀!”

  齐襄公淡淡一笑:“虽然,虽然。就请鲁侯与寡人一同入临淄城吧,宫里已备好酒宴,寡人要与你好好喝上一杯。”

  “好……”

  当晚,酒宴甚是热闹,齐襄公命小白与纠另有一众医生们,纷纷敬鲁侯酒,鲁桓公盛情难却一一接了下来,慢慢地开始不胜酒力,却又不想冒犯齐侯不给他面子,于是他强称着陪礼。

  文姜在一旁相劝,劝他切务贪杯过多,鲁桓公笑嘻嘻地说:“夫人,今天是大喜之日,应当兴奋,应当兴奋啊!”

  这时,诸儿举爵敬文姜,“妹妹,哥哥我敬你一杯酒,等酒宴散去后,你也可旅行旅行以前的寝宫,见见以前服侍你的宫女。”

  文姜点了颔首举起爵杯,互敬相互,饮酒之间,四目相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鲁桓公不胜酒力,醉倒在席上,齐襄公命下人将鲁桓公送回驿站休息,却留下文姜夫人,陪同她回首往事……

  然后迎文姜至于宫中,只说与旧日宫嫔相会。谁知襄公预造下密室,另治私宴,与文姜叙情。饮酒中间,四目相视,你贪我爱,掉臂天伦,遂成轻易之事。两下迷恋不舍,遂留宿宫中,日上三竿,尚相抱未起。

  ……

  越日,鲁桓公酒醒起床只觉着头疼的厉害,就召唤文姜,让她来给自己揉头,可怎么召唤就是不见文姜人来。

  鲁侯呆呆地坐在榻上,目光空洞,两眼无神,鲁桓公心想自己独自在驿站冷冷清清的好孑立,以往自己起床时,文姜都市温柔地叫醒自己,今日却是自然醒。鲁侯心中疑虑,突然他又想到了那首“南山之歌”大叫道:“欠好!狐狸要偷人!”

  于是赶忙遣人至临淄宫细访,可无论是宫里的侍卫另有医生们,都不知道国君另有文姜夫人的下落。

  随后自己又亲自前往临淄宫询问,可侍卫就是不让鲁桓公进入。这时,齐襄公的母亲姜氏和文姜一同前往临淄宫门外,文姜在宫门外见自己的丈夫气急松弛地样子,便问道:“国君您这是怎么了?”

  鲁桓公见文姜和姜氏在一起,于是先向姜氏行礼,“参见岳母大人。”

  姜氏笑了笑,“免礼了,不知鲁侯为何在此啊?一幅气急松弛地样子,这是要干嘛?”

  “哦?没事,岳母大人,小婿本想入宫找文姜的,见他跟您在一块我就放心了。”说着便猛拉着文姜上马车,往驿站去了。

  在马车上鲁侯发问道:“昨晚我喝多了,听人说你昨天晚上一夜没回来,怎么回事?你昨晚在哪里留宿?”

  文姜一听鲁桓公跟自己用这种语气说话,也还以颜色,说道:“我去看望母亲了,晚上睡在母亲那,怎么?有什么差池吗?再说那天晚上我一直劝你少喝点酒,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反倒是怪起我来了。”

  鲁侯冷笑了一下,又说:“你兄在那边睡?”

  文姜不觉面红耳赤说道:“为妹的怎管哥哥睡处?言之可笑!鲁侯你怎么拿自己夫人开这种玩笑!”

  “哼!只怕为哥的,倒要管妹子睡处!”

  文姜一惊:“鲁侯是何出此言?”

  鲁桓公笑了笑,“夫人可知齐国有首歌叫南山之歌啊!啊?”

  “虽然知道,这就是为妻所创的呀!”

  “呵呵!好,好,好一个南山之歌,好一个哥爱妹来…妹爱哥……”

  文姜红着脸,神态有些恼怒,“国君这是我少女时无心无意随便创作的一首不堪入耳的曲子,怎么?国君想听吗?好那我可唱啊了……”

  鲁桓公立马制止了文姜,“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你好歹也是我鲁桓公的夫人传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放啊。”

  “哼!那你还说,你适才怎么不把这些话当着我哥哥的面说呢?”

  鲁桓公一脸无奈,“好好好,夫人,我给你致歉,我不应怀疑你,可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啊,我究竟是男人,更是鲁国的国君,不能丢了面子,我也希望你清楚,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夫人,那就是鲁国人了,既然事情办的差不多了,我看我们马上启程出发,回鲁国,省的夜长梦多。”

  文姜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里有些难受,但没有体现在脸上,生怕鲁侯怀疑,于是点了颔首。

  却说齐襄公自知做下了有违常理之事,但自己本就是无常之人,为了不让鲁侯怀疑,便让文姜追随母亲姜氏一道出行,以此取消鲁侯的疑心,但诸儿他照旧难以放心,于是便密遣心腹力士石之纷紧随其后,探询鲁侯匹俦相见有何说话。

  石之纷如回复:“鲁侯与夫人角口,如此这般,总之是让自己的文姜妹妹受了委屈,”

  襄公又惊又恼,说道:“这个鲁侯日后必知此事,只是我担忧我那文姜妹妹因此而遭受牵连,相当初郑姬忽拒婚,害得我妹妹伤心了好一阵子,最后寡人还打了姬忽一顿。”

  “国君下一步如何计划?”石之纷问道。

  少顷,见鲁使来辞,齐襄公心想就这么让鲁侯这小子走了,文姜妹妹到了鲁国就没好日子过了,绝不能让文姜妹妹回鲁国受罪。

  这时令郎彭生求见,见齐襄公闷闷不乐,便问道:“君上为何事发愁啊?”

  “唉!我想留文姜妹妹多留几天,无奈鲁侯硬是要走,寡人也是没褶啊!”

  彭生眼睛一转,想了想,冷笑着说:“君上,您强留他一天两天也不是不成,究竟齐强鲁弱,鲁桓公不会折了君上的面子,但几天后鲁侯他照旧会走的,这不是恒久之计啊!”

  “彭生你的意思是……?”

  彭生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狡黠,冷冷说道:“要留就永远地将他留下!”

  齐襄公心领神会,笑着拍了拍彭生的肩膀,“彭生听旨,命你速去留住鲁侯匹俦,请他们匹俦二人于牛山一游,以作饯行。”

  “站住你们想干什么?”

  “连夫人!这……”

  “彭生你先去忙你的。”齐襄公支走了彭生。诸儿一见到连儿,马上心中就生起无名火来,问道:“你来干什么?这里没你的事,回后宫好好呆着。”

  “国君,听说你要去牛山,妾身很久都没有去过牛山了,也不妨带我去呀!”

  “哼!有你什么事,我去牛山是为齐国,你一个妇人瞎掺和什么。”

  连儿跪下来委屈地说道:“君上,那文姜有什么好的,难道我连儿还比不外区区一个文姜吗?再说国君花在美在香,那也是别人家的,您不能去偷更不能去抢啊,君上!”

  诸儿一听马上火冒三丈,一巴掌重重打在连儿的脸上,连儿捂着肿青的脸,嘴角也流出鲜血来。

  “告诉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在多嘴,信不信寡人一道旨意把你给废咯!”

  连儿恶狠狠地盯着诸儿,诸儿不为所动,转身离去,留下连儿独自一人哭泣。

  ……

  鲁侯得命后,不敢违背,生怕冒犯齐侯,但又不放心文姜,于是自己独自驾车出郊。文姜自留邸舍一人闷闷不悦。

  纷歧会,鲁侯来到牛山,见齐侯早已期待多时了,两君相互行礼后,便入席吃宴。

  牛山大宴,盛陈歌舞,襄公意倍殷勤。鲁侯只低头无语。襄公教诸医生轮流把盏,又教宫女内侍,捧樽跪劝。鲁侯心中愤郁,也要借杯浇闷,于是狂引了起来。

  少顷,鲁侯借着酒意,冲着齐襄公指手画脚的,一旁的医生们看不下去,准备上前劝阻,但齐襄公制止了他们。

  鲁桓公笑了笑,对齐襄公说:“君上,你们齐国有狼啊,我的夫人差点就被狼给咬了,您知不知道?”

  齐襄公知道鲁侯说话的用意,于是笑着说道:“狼?鲁侯多虑了,我齐国哪有什么伤人狼啊?”

  “对搪塞,没有伤人的狼,可是有偷人的狐啊!就在这牛山而且照旧一个雄的呢!”说着,鲁桓公指着齐襄公哈哈大笑起来。

  弄的齐襄公很不堪,但也没有责备他,只是微然一笑。

  鲁桓公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齐侯,南山之歌听过没?”

  “没有——”说着齐襄公喝了一口酒,强压住了心中的怒火。

  “好,好,没有就好,那我唱给你听啊,说是牛山,哦不!是南山,南山崔崔,雄狐绥绥,哥哥爱妹妹,妹妹恋哥哥……”

  齐襄公猛地拍桌子,“鲁侯你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彭生何在?”

  “臣在!君上有何付托?”

  “送鲁侯回驿站休息,记着送回的路上千万要当心,我再说一遍,千万要当心!”

  “……诺!”

  鲁桓公喝的是酩酊烂醉陶醉,离去时也没向齐襄公行礼,就被令郎彭生抱上车。彭生与鲁侯同车而行。离临淄城门约有二里,彭生见鲁侯熟睡,先在其耳边召唤,“鲁侯!鲁侯!”

  见鲁桓公没有反映,彭生冷笑了声,“鲁侯您可不要怪我,我彭生也是衔命行事而已,你就放心的去吧!”说着挺臂以拉其胁股。彭生力大,其臂如铁,鲁侯被拉胁折,大叫一声,血流满车而死。彭生快速抱起鲁侯就往车外面扔,并高声召唤:“鲁侯掉下车去啦!快停车救人啊!”

  众人猛的一转头,发现鲁桓公倒在地上,满身鲜血。

  彭生立刻说道:“鲁侯醉后摇摇晃晃不慎跌落车下,你们速驰入城,报知国君。”众人虽觉蹊跷,谁敢多言,于是带着鲁侯的尸体前往临淄城,依命行事。

  彭生见众人离开,喃喃自语道:“我恐怕也要祸不将至,照旧先躲几天再说吧!”

  ……

  齐襄公听闻鲁侯暴薨,佯啼假哭,马上命厚殓入棺,使人报鲁迎丧。

  消息传至鲁国,听闻国君于车中被弑之由。

  医生申繻虽觉得蹊跷,但眼下为了稳住鲁国局势,便对鲁国诸位医生们说:“国不行一日无君。立刻扶世子同主张丧事,候丧车到日,行即位礼。”令郎庆父字孟,乃桓公之庶宗子不行立也,当立姬同。

  众医生皆点同赞同,此时齐国上将攘臂却说:“齐侯乱伦无礼,祸及君父。诸位,愿假我戎车三百乘,伐齐声罪!”

  医生申繻听了,也觉得此事实在是窝囊,确实应该兴兵教训下齐国,于是便问施伯医生。

  “施医生鲁国尚可伐齐否?”

  施伯无奈摇了摇头说:“不行!有其二因。”

  其一,此暖昧之事,不行闻于邻国。其二,鲁弱齐强,伐未可必胜,反彰其丑。不如含忍,我听说令郎彭生乃伴驾而行,他应该负起责任来,姑请究车中之故,使齐侯杀令郎彭生,以解说于列国,这样齐必听从。”

  申繻告之庆父,让施伯草拟成国书之稿。世子居丧不行言,乃用医生着名,遣人如齐,致书迎丧。齐襄公启书看之。书曰:

  外臣申繻等,拜上齐侯殿下:寡君奉天子之命,不敢宁居,来议大婚。今出而不入,门路纷纷皆以车中之变为言。无所归罪,羞耻播于诸侯,请以彭生正罪。”

  襄公看完后,即遣人召彭生入朝。彭生本以为像上次劫走鲁国贺礼那样逃之夭夭,几日后便可以不了了之了,但齐襄公允许鲁国,一定将彭生绳之于法,还鲁国一个公正。

  而齐襄公早就派遣石士纷将彭生拿下入宫。彭生自谓有功,觉得齐襄公不会杀了自己,顶多就骂自己几句话,于是昂然而入。齐襄公当鲁使之面骂道:“寡人以鲁侯过酒,命尔扶持上车。何不小心扶侍,使其暴薨?尔罪难辞!”喝令左右缚之,斩于市曹。

  彭生立刻意识到自己被齐襄公抛弃了,于是大叫道:“淫其妹而杀其夫,皆出汝无道昏君所为,今日又委罪于我!死而有知,必为妖孽,以取尔命!”襄公马上气的是面红耳赤,左右医生皆笑。襄公一面遣人往周王处谢婚,并订娶期;一面遣人送鲁侯丧车回国。但仍然扣留文姜,不放归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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