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国柱的母亲笑了。她笑得挺舒心，也挺熏染人。这倒不是国柱这小子敢于和老妈顶嘴了，而是，国柱和妈妈生机后脸色大变，马上向母亲陪情致歉说：“妈，别生气，我错了，我差池，不应和你生机。嗨这事。”
国柱给母亲陪着笑脸，双手使劲扭着，那样子恨不能把手指头扭断才罢休。母亲究竟是母亲，国柱妈原来气咻咻的脸，一下子裂开笑。而且不失时机地追问：“咋说了，你是不是又要拿去给人家练车去呀？练车就练车哇，又不是坏事，可是，你总不能把装着酒的酒瓶子也拿去哇。”
郭国柱咧着嘴笑到：“不是，我只是找的看看，如果有空瓶子，就拿去用用，如果没有空瓶子就算了。”
国柱妈一听又马上把脸拉下来，阴这脸说：“允许霞的事情，就要给人家人家办到，否则的话，啥叫老实守信呢。不管咋说，咱们首先要做人呢，做人是咱们的天职。说到天边，也要先做人，然后再说搞工具的事。反过来说，人没有做好，那有人愿意到咱们家了。你说不是？”
国柱不住所在头，说：“知道知道。”样子像一个听话的勤学生。他妈看着儿子笑了。
这是国柱妈最近一个月来，最舒心的笑。虽然上次郭国柱从家里拿走水桶，已经让她有所预感和期盼，但一直没见儿子把女孩领进家门。她怨儿子太老实。今天，她又觉得有门了。不外，她照旧不放心。她边在案板上切着黄瓜，边说：“我给你调个黄瓜，多吃点菜。那，你们上回不是练过瓶子上面吊水桶了么，拿了那些些瓶子，咋现在又非要用汾酒瓶子了？”他妈一句话总要重复频频。
郭国柱笑了，觉得母亲问的问题好，他今天没来得及问车师傅这个问题。他想了想，对母亲说：“是车师傅说的，车师傅说啥就是啥。”
“那，车师傅为啥不拿，非让你拿呢？按说你是炉前的人，和他们高车上又没啥关系。”他妈不亏为过来人，问的细致。不外，他妈也不糊涂，她马上增补一句，“虽然，我知道那个高车上的女娃娃要练车。不外……”
郭国柱心想，我妈真行，翻过来倒已往都是她的理。母亲平时看上去没啥文化，可满脑子都是真知灼见。真不能小看我妈。尽管我妈只是个国营菜站的普通女职工，可却是家里主事的，在单元也不含糊，是一个挺能拉呱关系的人。上次从家里拿水桶的时候，他妈就说过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啥也瞒不外他妈。
他妈并不阻挡他拿家里的空酒瓶子，要害是里面有啥。他妈又说：“酒瓶子，是不是往水桶上立呀？”
郭国柱又被惊得张大嘴，心想，我妈越来越厉害了。
“妈，你咋知道的？上次用水桶的时候，没和你说呀。”
“嗨！”郭国柱的妈把眼睛使劲一瞥，又一瞪，样子像受到了冒犯：“你把你妈太小看了。到底咋回事哇，跟你妈还不想说实话？”似乎她儿子有许多隐瞒她的事。
郭国柱笑了：“真的没啥事。”
“莫啥事，莫啥事。我还不知道？”
郭国柱只是笑，不说话。他翻出来旧的贴着牌子的酒瓶子，准备往包里放。他妈拦住，又瞪一眼，使劲把瓶子夺过来：“洗也不洗？洗了才气给人家拿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