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说到长安城谣言四起,其实这样的谣言大多都是在市井流传的,难以上达天听,人们多数是茶余饭后闲来无事时当成一个聊天的话头。但可惜的是,谣言止于智者,而大多数人,都是庸人。
青锋镖局有些坐不住了。
这样的谣言,对他们来说简直如芒在背一样,刺的整个镖局都不舒服。但辟谣并不是什么容易的活儿,可不是每个理由都能像谣言一样流传的那么有分量。
青锋镖局遂全员出动,随处探询谣言的来源,有小二说是听客人说的,有客人说是听说书的说的,有说书的说是书房传出来的,书房又有人说是有个年轻人探询一小我私家闲谈起来的,问及探询何人?答曰:林仁肇。青锋镖局究竟只是一方地头,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这人为何探询林仁肇,想来不外是好事者一枚,这样看的话这位传话的八成也就是个路人而已,吃饱没事随处谣传,搞得一时间众说纷纭。
再探询,说这人长什么样子?有人说这人粗布麻衣,看起来终日无所事事的样子,有人说这人笑脸投合,却又教人感受十分生疏,有人说这人身上有一股傲气,站在那里有一种高深的感受,也有人说,这人名叫幸之,身高约摸八尺多点,眼镜略带狭长,后腰负一把用粗布包裹的不知是刀是剑,住在那里,却是不知。
凡念也听说了青锋镖局险些全员出动,正在大街小巷的探询谣言的散播者。不外镖局这一动没关系,要紧的是官府的士兵们也全员出动,扼守了长安城的主要街道。
而这恰好给了凡念可趁之机。
凡念趁着夜色,悄悄地溜到了长安官府,这几天,官府守卫不多,白昼都去了街上值守,晚上只有少数的几人守夜。
长安府凡念是没来过的,他只得贴着墙,慢慢悠悠,一路上约摸遇到十几人,法式听起来有种无精打采的散乱感受,只是随便的走了一圈,便又去此外地方了。
证物房。
凡念要去证物房,去拿那柄扇叶飞刀。
凡念慢慢悠悠的贴着墙走,府里这时绝大多数的灯都熄了,凡念可以轻松绕开,况且就是有灯火,又能有多亮,在这深夜真是不值一提,想要找到一个有心潜藏的人,那真是太难了。
没措施,靠自己的话,那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必须速战速决。
老法子:找人带路。
凡念顺着墙往里面走,努力的寻找着一股臭味,茅房的臭味,这对凡念来说,或许是最好找的房间了。
不外究竟是长安府,这茅厕也是修的砖瓦房,凡念绕了一圈,便退开约摸十步左右,躲在黑暗里。
这么大的府里,夜晚,总有那么几个想要方便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中年人提着一个灯笼,进了茅房。
许是和每天一样吧,这人甚至都不待往四周看一眼的,凡念看他进去了,站起身来顿在那里,他并不晓得那人就是长安令守,只当他是个普通人,凡念见后面无人跟来,脚步轻挪,挪到门口的右边。
这人从茅房里出来,本觉一身轻松,出门向左刚走了一步,只听“噌”的一声轻响,尖锐的金属扎在他的脊梁骨上,鬼才知道接下来会往哪边歪,但是往哪边歪自己预计也活不成了。
他站在那里,没有作声。
凡念见他不作声,想来是个智慧人,凡念把左手伸已往搭在他的肩膀上:李家灭门案的那柄扇叶飞刀,在哪?
“卷宗室里。”
“劳驾。”
和智慧人说话是很简朴的,你一开口,他就知道你想要什么,甚至还会帮你挑一条没人看见的路来给你行个方便,因为你方便了,他,也就方便了。
卷宗里面有两柄飞刀,一柄灼烁如新,另外一柄则充满了被烟熏火燎过的痕迹,一同放置的另有案子的卷宗。
“为什么就两柄?在百兵镖局搜出来的呢?”
“一柄是凶器,另外一柄,就从百兵镖局搜出来的上百枚里挑出来的一柄。”
凡念把卷宗卷了收起,也并未为难他,吹灭了他手中的提灯,倏地,离开了。
令守大人呆了半天,确定那人走了以后,手中扬起灯笼摔在桌子上,出了门大叫:来人!
一干侍卫们听见大人高喊,便赶忙跑过来问好,令守将众人一顿数落,数落完了,付托以后全员当值,轮休取消,明早,叫胡夫与青锋镖局的人,前来见我!
凡念离开了长安府,一路飞驰。再三确认过身后无人,才停下身来,摸摸这两柄飞刀,再转身,向着铁匠铺而去。
凡念以前常与师兄惠顾的一家铁匠铺,甚至凡念现在的剑鞘,就是在这里打造的,他对这家颇为熟悉。
虽然,人家对他,也颇为熟悉。
铁匠的生活总是睡得晚,起得早。凡念等在这里,等这铁匠起来了,凑上前。
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不轻,张皇却又不敢喊,复又上前,险些就要给凡念跪下,想送这瘟神赶忙走。
凡念只是笑了笑,拿出这两枚飞刀,问,这两枚飞刀有什么区别?
铁匠接过这两柄飞刀,一柄灼烁如新,一柄烟熏火燎,究竟是做了一辈子的铁匠,轻易的,便能知道它们有何差异。
铁匠进了铺子将两柄飞刀折断,仔细看了交给凡念,指着灼烁的那柄:这柄是铸模的,经过打磨成型,而另外一柄,却是经过打造的,是一锤一锤造出来的。
凡念也不多留,就此告辞。
这时照旧黑天,但星星已然慢慢退去了,只剩下一颗紫薇星,再过上一个时辰,天就会慢慢的转亮。
天一亮,忽的有官府的人到青锋镖局,镖局的花镖头赶忙随行去了。到了长安府,胡夫已然等在那里,胡夫简朴说了昨天夜里有人闯了长安府,挟持长安令守大人还盗走了李家灭门案的卷宗和物证飞刀,花镖头听了倒也没说什么,事情已经发生,说什么也晚了,二人四目相对,先一起前去给令守大人请安。
令守大人倒也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一类,并未大做文章,只是说,会不会是京城派来的那人?
胡夫则说不会的,现今晋王已然成了皇上,京城谁会这么不开眼?
花镖头则是说:我猜,是凡念从京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