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念推着他进了门,手提的灯笼被关在了门外,门里的另外两小我私家听见灯笼掉了,又上前询问情况,凡念忽的动手,一剑劈在左边那人的脖颈处,炁剑右挥,在右边那人的脖颈处戛然而止,同时听见左边那人只发出一声闷声的惨叫,模糊间甚至都听到了他颈骨位移的声音,接着,他直直地往前倒已往,趴在地上,而那被刺了胸口的人,向后张已往,胸口血流如注,几个喘息间,便没了性命。
接着即是一阵寂静,那人贴着凡念的剑不敢动,但也还不至于被吓死,而凡念则努力的平复着心情。
他现在,有一种恨意被洗刷的快感,遍布全身。
“你们当家的,在哪?”凡念开口,徐徐的问到。
“后堂。”
“带我去。”
二人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后堂走去,似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一样,待来到后堂时,众人俱在,这后堂其实也是一个灵堂,一人正在上香,三拜之后,插上香火,伸手取下正牌位面上悬挂的一幅画,那人将画卷了,随着众人往身后一看,看到凡念把剑抵在那人脖子上,停下了手中的行动,又重新把画打开看了一眼。
有几人认识凡念,声音一传,各人也都知道了,早就对他的事情有所耳闻,就是不想今日会见到他。
“看来我猜对了啊,林伯伯。”凡念沉了声,语气一半是质问,一半是解脱。
“纷歧定是对的,也有可能是错的。”
“怎么这么说?能找到你们,这不是对的吗?”凡念。
“你计划就这么押着他跟我说话?”
凡念把剑往后撤了撤,抵在他的背后:“也许宰了他更方便一点儿,是吧?”
“看你这一身衣服,半个月来藏的很辛苦吧?”
“托你的福,我已经藏不下去了,临走前,我猜你一定知道点什么,不妨我们做个交易?”凡念的剑开始用力,推着他,把他抵在旁边的墙上:“究竟你们今晚行刺的人里可是有当今的皇子,我猜,有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觉得似乎误会了什么,第一,你们镖局的事情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第二,如果你是为了你师姐的事情来的话,我想说,也许我不应下令杀她,但你有没有想过,我杀她,也是在救你。”
“救我?看来我还得谢谢你了!”话到此处,被凡念打断:“我来,就是想问你,你知道什么,说出来!”
众人都有点按耐不住,今晚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京城的事情都已做完,今晚行刺,已经是计划的最后一项,虽未乐成,但也无妨,如果真被凡念拖到有人来的话,就麻烦了。
“我只知道,传国玉玺是真的,也确实是在你镖局所押送岁贡的名单之上,但现在玉玺不见了,而且镖局的人也死光了,你是最有嫌疑的人。”
“放屁!我拿那个工具干嘛?我都不知道有那个工具!”凡念气急松弛的吼道。
“至于你师姐,她自己就中了毒,开封府衙门审讯,原来就有用毒的先例,但你师姐却一直说什么也不知道,镖局是无辜的这些没用的话,早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似乎没什么要解释的了吧,或者是再说什么,凡念也不想听下去了,他飞身一剑劈过来,将这位林伯伯身后的桌子劈成两半,香炉等一下翻飞起来,弄得随处都是。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姐?”凡念轻声质问,声音越轻,却越可怖。
众人唐刀纷纷出鞘,领头人却一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加入,退开。
“要想知道更多,就要自己去查,我没义务告诉你…”
凡念立时就像疯了一样,他控制不住自己,饶是那林伯伯还在说着什么,凡念却只听到这里,他头一歪,一声怒吼,便向着他劈砍已往,剑锋落处,地上的砖石都被劈出一道裂痕,一转身“镗镗镗”劈裂三块,剑锋一转,一下刺已往,人倒是没刺到,却一剑将他手中的画刺穿了挂在剑上,凡念一把将那画扯下来刚要扔,手却停在半空没动,把画一抖,打开来看。
这是一副画像,画上的人,宝剑将袍,虎靴金冠,好是威风。
四周表的精致,落款处,却并不是什么苍劲豪爽的书法,而是简朴的草字:唐,南都留守,林仁肇。
那林伯伯失了这幅画像,却只是拍了拍手,神情也不是那种狰狞,却还透着一股镇静,究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声音平稳,不像凡念,大吼大叫:“说起来,凭据官府说的,说你们临兵镖局,欲要沾手传国玉玺,死有余辜,其实各人都是不信的,但是要害是证据,玉玺这次自长安泛起,由你们押送给司马家,因为丢失了玉玺,司马家家主被枭首,你们镖局被灭,自始至终,证据说明传国玉玺都在你们镖局手上,你没查查吗?”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凡念似乎疯了,他甚至已经等不及想知道为什么。
“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工具,我看临兵镖局就背着这个欲要染指传国玉玺的罪名吧,横竖你也不想去查。”
“你放屁!”凡念一剑劈过来,任是谁也不敢接他的招,林伯伯往后一退二退三再退,但他却不动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久了,你查到什么了?难道,你就没想已往查一查传国玉玺是不是真的?”
这句话问的凡念头脑发愣,因为他并没有说错,就算是这么久了,凡念照旧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整个京城都视他为眼中钉,他不能再在京城停留了,最后这几天,他已经是东躲西藏了,他这么拼,也只是赌着最后一点运气一样的身分在里面,他从心底里希望能不虚此行。
终于,算是他赌对了!
“知道传国玉玺是何人所献吗?又是为什么,不由军队押送,而是由你们临兵镖局押送?为什么要押送给司马家?镖物清单,连你家镖头都不能拆开信封一一检验,又是谁走漏了风声?这些你都没想过吗?”
林伯伯讲到这里,又顿了顿:“你想报仇?那你又做了什么?”
凡念正在发愣,被林伯伯一脚踹在凡念的头上,还没等反映过来便被一棍子打昏了已往。
众人不解,一人问到:“叔父,这小子留不得,我们族人有好几人都死在他手上可了!”
林伯伯一摆手:“他这幅样子,让我想起当年,我哥哥的尸体从宫中被抬回来的时候,我也是这个样子,厥后,顾及怙恃嫂嫂,族人子女,只得委曲求全,家道中落也只得随处去避,如今我虽大仇得报,但看他样子仍然于心不忍,如今,他也算是一个死人了,这世界不会再有他的位置,就随他去吧。”
林伯伯走上前去,替凡念收拾了长剑,嘱咐各人快去收拾工具,连夜出发。
等到越日,凡念醒来,已经完全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他被卷在一床被褥里面,安置在一个坑里,两柄剑都在身上,身边还放着十几锭银子和昨晚的那幅画像,另有一个信封。
信封上写:凡念亲启。
信的大意是说:从这里往东走,便能到长安,一切事由,皆从长安而起,欲要知道真相,只能去长安查探。我曾下令杀了你师姐,就算是一命抵一命,今天放过你,也就当是还你了。最后给你一个提示:不要相信任何人,因为没人想招惹你。
这信在反面另有一行:这幅画是我的亲哥哥,我已大仇得报,这画也就没用了,画像送给你了,我们应该不会再见了,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