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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圣菲雅苑。
晚餐之后,沈嘉南便离开,启程前往缅甸,佛经自是没带走,“偷偷”落在了圣菲雅苑。
偌大的房间里,夜寒宇站在阳台外,面对一望无际的海面,生闷气。
桐姨领着皇馨荧回到她以前的房间。
旁边是夜寒宇的主卧。
主卧房门未关实,微掩着,但房间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灼烁透出。
经过时,皇馨荧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却没有看到房间里的人。
“馨馨,你早点休息,有事找桐姨。”桐姨打开皇馨荧房间的门时,刻意往退却回一点,生怕旁边房间里的人听不见似的,特意拔高了一点声音,凑着那道微掩的门缝说道。
桐姨的声音拉回了皇馨荧的思绪,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冲她颔首一笑:“谢谢桐姨,你也早点休息。”
“好,好......”桐姨笑眯眯地看着她走进房间,关上房门,她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
经过主卧室时,没走出几步,她又折回来,斗胆推开夜寒宇卧室的房门,钻了半个脑袋进去,压低声音说道:“少爷啊,不是老身说你,作为男人,你要漂亮一点,别......”一天到晚就知道发脾气。
“滚!”桐姨话还没说完,便被房间里的男人冷喝一声打断了。
桐姨被吓得立即缩回了脑袋,还连忙关上了门。
这破脾气!
稍微稳住险些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心神后,桐姨撇撇嘴,冲着被她顺手关上的那扇房门吐槽道:“小气鬼!”
吐槽完,桐姨这才气呼呼地离开,盘算主意不再理会他。
爱怎么生气就怎么生气,气死活该!
而此时,旁边房间内。
皇馨荧推开门,看着熟悉的卧室,一时间没有任何行动。
五年已往,房间里的部署,照旧她离开前的样子。
房间很洁净,似乎每天都有人过来扫除。
眸光微微颠簸了一瞬,她环视了一圈便收回视线,转身往洗手间走去。
一推开门,洗漱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男士专用的洗漱品,而旁边放置的是未拆封的女士用品,可以看出是新添置的。
她呆滞了一瞬,尔后拉开衣帽间的推门,里面还整齐地摆放着她的衣服,只是一半是她的,另一半显然是男士的。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后,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随手从里面拿了一套睡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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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楼下那几个女人怎么回事?”
客房内,Joey支着脑袋问William,总感受有些不安。
“没事。”William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走出来,浴衣松松散散地垮在身上,露出大片精壮的胸肌。
“你确定?”Joey狐疑地看向他,总觉得他似乎在算计着什么。
William勾唇笑了笑,大步朝床头偏向走已往,一把将躺在床上的她捞入怀里,“别多心。”
“你是不是在蓄谋着什么?”Joey警惕地盯着他,她这老公她清楚,唯恐天下不乱。
“你老公我心地善良,一身正气。”William伸脱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就算是图谋不轨,那也是在为民除害。”
闻言,Joey只想呵呵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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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四周寂静无人之时,六道鬼魅的身影飞快的穿梭在圣菲雅苑各角落,朝主卧室迫近。
别墅内外,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地被放倒的保镖及猫狗。
很快,六人来到二楼主卧室门前。
“哼!我还以为防守有多厉害,不外是虚张声势。”先前那名差点被狸花猫划伤脸庞的女人扫了一眼底下昏厥不醒的保镖,不屑地说道。
“别掉以轻心。”身旁红衣女人小声提醒一句,轻声转动门把手,徐徐推开主卧室的门。
黑暗的卧室中,笼罩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场,如主人一般压迫人心,房间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不远处的大床上,床上依稀可见隆起,一道人影躺在其中,隐隐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房间内缭绕的气息中,还散发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
“哼,中了九幽软骨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一样甜睡不起。”那女人自得地冷哼一声,尔后挽起唇角,“不外,夜大少爷果真如传说中那般俊美无俦,睡了也不吹亏。”
“鱼丽!”红衣女子沉声警告了那女人一眼,见此那女人撇了撇嘴,这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心里却是十分鄙夷她的小心翼翼。
眼见那名女人平静之后,红衣女子这才收回目光,手腕一翻转,一道冷光一闪而过,手中蓦地多了一把匕首。
房间内寂静无声,却莫名让人感应一阵窒息和危险。
几人徐徐推开门,步入房间,悄无声息地往大床偏向迫近。
红衣女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留意着床上的人影,她来到床前,指尖刚触碰到床单,床上的人突然闻声而动,睁开双眼一跃而起,一手桎梏住她的手腕,一手飞快地冲她面门袭来。
她一愣,身体下意识往后躲闪,抬起匕首横在身前。
可是那人行动却比她更快。
铿锵一声!
一切来得很快。
红衣女子一惊,还没来得及反映,一个呼吸间,脖颈便被人捏在手中。
泛着冷光的匕首,从她手中脱落,掉在地上,声音清晰可闻。
与此同时,数道黑影从角落里闪身而出,一下子将她们团团困绕住。
“这......怎么会!”望着周围那无孔不入的保镖,鱼丽惊呼作声,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和身后那几名女子紧靠在一起。
“啪嗒”一声,刹那间灯光全部被打开。
原本漆黑寂静的卧室,瞬间明亮醒目。
“William少爷?”待看清眼前桎梏住她的男人,红衣女子不由惊呼一声。
她挣扎着想要挣脱开他的桎梏,却无法转动。
William冷冷勾唇,在她哆嗦的目光中,绝不怜惜地翻手将她甩在地上。
红衣女子狼狈摔倒在地,还未来得及翻身坐起,立刻有保镖上前将她团团围住。
“这次又是哪条道上的人?”William淡漠地扫了一眼被保镖困绕无法逃脱的几人,一边慢悠悠地走向沙发座,一边嫌脏似的从口袋里掏脱手帕,将手擦了擦。
“又是”,可见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
似乎频繁到已让人见责不怪,习以为常。
随着William走动的偏向望去,她们这才注意到邻近落地窗旁,高背椅座位上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背对着他们,昂藏的身影隐匿在椅背之后,气势凛然,犹如暗夜里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