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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未晞

第三十二章 同室操戈

朝露未晞 淇霏 2166 2017-11-11 11:31:12

  日头徐徐往西,落霞也已染上了浮云。暗金色的光线射到众人眸中,刺得各人相互都看不清其他人的脸。既然景氏兄弟已经撕破脸,那接下来就看其他人如何亮相了......

  司徒仪征最先发话:“结束了?我本以为今日好戏连台呢…”

  “难道这出“洛神”还欠悦目么?”说话的正是祁安,也不知道这位祁大令郎哪来的胆子,竟堂而皇之地将今日的丑事宣之于口。

  举凡崇国都中爱看戏的人,都知道“洛神”是怎样的一出戏,只不外借着洛河神女的幌子,述说了一个兄弟阋墙,同室操戈的故事而已......

  祁安的弦外之音,在座的谁又会听不懂呢?

  景元淡淡地瞟了祁安一眼,道:“今日若是不演这出“洛神”,只怕他日就要演“秦王破阵曲”了…”

  秦王破阵曲?举凡崇国都中爱听曲的,也没有人不知道秦王破阵曲是怎样的一曲宴乐歌。弟弟在玄武门叛乱杀死哥哥,而弟弟登位前的封号正是秦王......

  景元这么一说,几人纷纷暗自心惊,一直都以为奚家的内斗最厉害,想不到景家的内斗也已经到如此水火不容的田地,怪不得景元要在众人面前狠狠地把脸撕破。

  “戏听完了,总是要评上几句的,”景元环视一周,语声虽平稳,眸中却掩不住地散发出凌厉,“司徒令郎,可否置评几句?”

  司徒仪征本就和景元是一伙的,今日的事景元先前虽没和他通过气,但景元问他要态度,他自然绝不犹豫地就站在了景元这边。

  “长幼尊卑有序,身为兄长自然是要管教好弟弟,好让他知道什么是规则。”司徒仪征面如东风,侃侃而言。

  “很好,”景元很满意所在颔首,随即看向奚言,“奚令郎,你又有何卓识?”

  奚言此时仍是一副月白风清的模样,从容道:“若我有你这样的风雷之势,又何至于被我们家老四分庭而抗呢?”奚言本想骑墙,但景羡确实恶心,而且此时的情形也逼得他不得不站在景元这边。

  景元仰面朝天朗笑一声,笑声中一派狂傲:“风雷之势岂是人人修得的?不外有你如此夸赞,我今日就不算白忙一场。”说着,景元又看向祁安。

  对于不喜欢的人,祁安向来是喜欢落井下石的。是故还不等景元发问,祁安就率先开口,他嬉笑一声,道:“明明是叫你们评戏,一个个都说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见其他人都侧眼朝他看来,祁安才不紧不慢道:“不外那“秦王破阵曲”是我不喜欢的,今天这戏已经很好了,宾主尽欢!”

  景元见所有人都站在他这一边,更是目空一切,挑衅而又恻隐地看着一旁被众人冷落的景羡。此时的景羡只觉得满身冰凉,隐于袖中的双手紧紧握拳,除了绝望外,深不见底的眸中更是蕴集着无数怒火。

  见景羡面色煞白地坐着一言不发,景元更是绝不留情地狠狠讥笑……不外也对,都到了这种时候,又何须再留情呢?

  对于其他三小我私家来说,既然事不关己,就只用冷眼旁观。

  可是他们忘了,狗急是会跳墙的......更况且事情早已图穷匕见,此时的景羡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时候。

  景元睥睨了他一眼,随即背过身去,不再看那张他厌恶已久的脸。

  就在景元完全转身的那一刹那,景羡突然抽身世后木架上的长剑直直朝景元刺来,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经败了,但眼下是他最后的时机,如果能杀了景元,那父亲就一定会保住他......

  就在剑锋即将触到景元后背的时刻,景元一把抽身世旁司徒仪征的佩剑,反手将长剑一送,竟丝绝不差地刺入景羡的咽喉......

  变故只发生在瞬间,原本相互食肉寝皮的两小我私家就真的生死相隔……司徒仪征的“不行”还未喊出口,一切就已经结束。

  景元持剑的手已经开始哆嗦,他再也握不住这发烫的剑柄。随着景羡重重倒下,景元手中的长剑也掉落在地…他稍稍侧过脸去,不让人看到他眼角忽而腾起的一片水雾。

  目睹着这手足相残的一幕,奚言本想问一句“何须呢?”,可他想到自己与奚清之间也总会有刀剑相向的那一天,原本微张的薄唇再次紧闭,将这句无关痛痒的话和晚风一起咽回喉中。

  血泊将猩红色的地毯染得更红了,景元的眼圈虽已泛红,但他的眸色却冷如寒冰:“是他自己要找死。”

  奚言不想说话,司徒仪征不应说话。只有祁安,仍旧很无所谓地冷声道:“果真是…好戏连台。”

  “住口!”景元的语调中已有雷霆之怒,他眸中的冷剑直直刺向祁安,“谁先动的手,想必你们也都看得很清楚。虽说是我杀了他,但你们不也把他往死路上逼了么?”

  虽是看着祁安,但话是对所有人说的。景元现在重又冷静下来,眼中充满了狠厉。

  “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奚言面若平湖,眼中甚至也看不出波涛,“今日宴饮你是主人,主人对客人有什么话,就赶忙付托吧,等回到崇国都中…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

  “付托不敢当,”景元冷冷地说着,寒刺一般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但是你们都要记着,他是暴毙的,而不是我杀了他。”

  奚言皱起眉,看着景羡咽喉上那可怖的血窟窿,道:“若是暴毙,身体上怎该有伤口?”

  话才出口,奚言就发现他本不应说的。因为本该说话的祁安和司徒仪征都缄默沉静着一言不发,想想祁家和司徒家在西北都有部署,景元又在西北数年…奚言心中马上透亮。

  真是可怕的把柄,虽说奚言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把柄,但景元既然拿到了祁氏和司徒氏在西北的把柄,那他真正要的就只有奚言的立场。

  “我说暴毙…就是暴毙。”景元不轻不重的声音给所有人都带来了压迫感,他深吸一口气,道:“无论是刑部的人照旧御史台的人,只要有人问起,都说他是暴毙。你们放心…绝不会有人来验尸的。”

  “好,”奚言并未思索,很爽快地就允许了景元,“事已至此,我何须为了死人与活人过不去?”

  景元徐徐颔首,随即转身坐了下来,任谁也看得出他现在松了口气;可谁也都能看出,景元现在很极重,至少一抹疲色已经浮上他的面容……

淇霏

今天作者要写期中小论文,所以只有这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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