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没太意料到李旭然会这么说，马上脸上的神色昏暗了几分。问：“为什么？”
李旭然说：“你是个大学生，咱们不是费了好鼎力大举气才考进这南扬大学吗？你就这么，放弃学业了？你不是还说过未来要去外洋留学么？”
萧景摆了摆手，说道：“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学灵术，又不是就不上学了，兼顾着嘛。留学的话……是一时兴起，不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太平淡了嘛。”
李旭然从被子里盘腿坐起来，道：“有多平淡啊？咱打打游戏不也挺乐呵的吗。”
萧景觉得他跟自己想的不是太一样，便缄默沉静了会儿没有回应。
李旭然又说：“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跟你纷歧样，他们经常遇到灵，而你只是个普通人。你决定了随着他们，你就也会遇到那些可怕的灵，甚至另有许多你不知道的工具，你有可能像我一样受伤，你明白吗？”
萧景按上李旭然的肩膀，对他说：“我明白。”
李旭然心中一泄，萧景这神情，看来是真的决定了。可他又总觉得萧景没有把事情考虑完全，眼下就在思索此外话来劝导萧景。
但萧景似乎不想再被劝说了，站起来说：“咱们今天还住在这儿，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寝室，你好好休息，我得去考试。你记得给老师亲自再打个电话，求个多一天假。考完试我让许南来找你，有事儿可以托付他，他现在心里头把你可是当一等的好兄弟。”
听这话，敢情萧景考完试人就没了啊。李旭然问道：“那你呢，考完试你去哪儿？”
萧景说：“我得跟我大师父去个地方。”
季听昀在屋里收拾行李，想到一件衬衫还在院里晾着，便出来去收。一开门，见萧景正从对门走出来。
见他脸色有丝消沉，便轻声问他：“萧景，怎么了？”
“没什么。”萧景说。他其实没想隐瞒什么，只是免去言语上的麻烦。
“对了，二师父。”萧景叫他，“你和大师父的手机号几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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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记完手机号，便回到李旭然房间，自个儿铺好一旁的地铺。
李旭然手撑着头在床上看着他，说：“你要是真的要学那什么灵术，不如你就学成那个最高级此外灵力者，叫什么来着？”
萧景把枕头放下，回道：“昆。”
李旭然说：“对，要学你就学成昆。”
萧景转头看他，脸上又有了悦色，道：“你知道到达昆有多灾吗，我师父说这么多年了，昆就一个，照旧传说级人物，被称为‘灵神’。我个年纪轻轻的大学生，还想当昆，比考清华研究生还难好吧。”
李旭然说：“可是你智慧啊，学什么都快。你又决定了一心要学，肯定能学好的。”
萧景看着李旭然，发现他的眼神中又换上了真心与勉励，便笑道：“你怎么突然又支持我了？”
李旭然叹了口气，说：“我想了想，觉得你想选择自己的路也不错，究竟这种奇妙的机缘不是谁都能碰上的。这是你的命数。”
萧景听了他最后一句话，竟起了些鸡皮疙瘩。他道：
“难道我遇见舜生是命中注定？那应该归结于我那天突然出门吃早饭。不，因为归结于，路上的车太吵了。”
“你怎么不归因于是咱们学校，把我们部署住在这儿，才有了你学灵术的结果啊？”
“你说的有原理。”
李旭然呵呵笑了声，说：“你这孩子傻了吧，你的命数哪光是这些啊。你不是说你身上有些灵术吗？你怙恃一直瞒着你有灵力这件事，说明你的命数早在多年前就已经定好了。”
萧景给李旭然解释的版本略有差异。虽然李旭然知道萧景十二岁以前的影象没有，但他一直都记的是萧景之前给他说的，车祸导致的失忆。而灵力这件事，萧景也只是单独讲了，亲戚的谈话和两师父提到了他有灵力。并没有与失忆这件事作联系。
虽然事实有相差，但李旭然这句话倒是说的令人深思。
命数早在多年前就定好了？说不定是这样呢。
第二天很早，李旭然就已经睁开眼睛了。或者说他其实压根没怎么睡。一方面是因为萧景的事情，一方面是自己已经睡了太久了……饥饿已经在敲打他的脑袋了。
萧景被李旭然抖醒，一脸睡意朦胧。
李旭然说：“早睡早起身体好，咱们快出去吃早饭吧，我快饿死了。”
萧景眨了眨眼，看着李旭然瘦了几分的脸，突然就清醒过来，说着：“哦好好，走走，吃吃。”
两人穿好衣服，萧景又认真地把地铺收起来放回柜子里。领着李旭然去隔邻的洗手间时，发现季听昀的房门已经开了个缝。看来二师父已经醒了。
季听昀今天穿了条淡色的裤子，于是他浇菜时，在腰上系了一条围裙。
看到两位年轻人走出来，他有些惊讶，说：“你们怎么醒这么早？”
萧景说：“他，饿了。我们去吃个早饭。”
季听昀才想起，一直都是给李旭然输入灵力作营养来源，但肯定也是不够的。他实在是粗心，给忘了这件事。
季听昀捏着在汩汩冒水的塑胶水管，略歉仄地说：“我给你们定外卖吧，不用出去了。”
李旭然突然跳过来，说：“不用了不用了。昀医生，这几天真的是劳烦你了。听萧景说你把唯一的一颗什么丹都给了我，我真的是无以为报了，谢谢你救了我李某的命啊！”
季听昀讶然地看着他，接道：“没事，医生就是救人的。况且萧景现在是我徒弟了，你是他好朋友，都是自然应当的事。”
萧景也走近过来说：“二师父，没事儿的。我正好也回去收拾收拾，今天上午有考试。”
于是两人离别季听昀，便走出了巷子。出了巷口那一刻，身后就已经变了样，成了一堵墙，上面还长了些枯黄的攀爬植物。适才的巷口已经消失不见了。
萧景插着兜走着，看了看身旁完全康复了的李旭然，心里也安宁了些。突然又想起适才和二师父的对话，萧景时常觉得季听昀是个情感很细腻的人。很在意对别人造成的一言一语的影响，十分感性。萧景有时甚至能感受到，季听昀活的有些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