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无限云卷云舒,记着往日兮。微露扣深闺,望眼欲穿,今日年年。东风激荡何妨,娇颜渔梦欢。云帆雾隐去,随寄天涯。
夜已深,李慕阳见哥哥和弟弟还没回来,心底有种不安。
平常哥哥虽爱酒也只有在家才放开了喝,在外面他从不贪杯误事。
“纪年老,我照旧出去找找他们。”李慕阳向纪天成说明了自己的担忧。
纪天成皱了皱眉头,说:“我也在为此事着急,按理他们两个大男人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事。可这里究竟是人生地不熟,又常有盗贼出没,我们不得不防啊!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万一正碰上盗贼,也好有个照应。”
“纪年老,你照旧留在这吧。如果您走了,这儿只有若儿能掩护蓉儿,我照旧不放心。我们也要提防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纪天成点了颔首,说:“照旧你考虑得周全!”“那我就先去探探,有什么事,我会发信号弹!”李慕阳说完,手握龙牙刀,大步流星走出门外。
李慕阳沿着冷清的路,找到了一家小酒家。可是酒家已经关了门。
他飞身而跃,跃到了屋顶。
见有一间房还亮着,他一个鲤鱼投,便轻轻落地。
从窗户里的背影,他知晓那是个女的。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突然开了。
李慕阳反倒退了几步。
“哟,有胆来,还没胆进来?”银未亡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嫩黄纱裙。
李慕阳转过了身,不敢再正面看她。
银未亡人第一次见到这么怕羞的男人,而且照旧挺俊的男人!
她抚弄了耳旁的金坠子,又走到了李慕阳面前。“小兄弟,我又没想吃了你,你干嘛这么怕我?”银未亡人用手挥着手帕,往李慕阳的脸上抹去。
手帕带着浓浓的脂粉香,熏得李慕阳捂住了鼻子直咳嗽。
“这位大姐,我很歉仄,深夜打扰。只是想和您问问,有没有两个高高的男人,在您这喝过酒?”李慕阳向银未亡人躹了一躬。
银未亡人第一次见到有个男人对她这么尊重,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柔光。
“来我这喝酒的人多了去,我一时也不知小兄弟说的是谁啊!”银未亡人有点为难地说。
她审察着李慕阳,这小子看上去冷冰冰的,可那模样倒是俊得很。
“小兄弟,外面冷,进屋说吧!”她拉着李慕阳,就进了屋。
李慕阳本想拒绝,见她身上衣服单薄,怕她着凉,也只好随着。
“大姐,你照旧穿多件吧,着了凉可欠好!”李慕阳至始至终都没看银未亡人。
银未亡人向李慕阳凑近来,用手指从李慕阳的脸一直滑到了他的胸膛,两眼直直盯着李慕阳。
李慕阳尴尬地退却了两步,眼睛照旧没抬,说:“大姐,我急着找我的兄弟,如果大姐不知道的话,那您早点歇着吧,我该走了。否则这深夜孤男寡女,怕坏了您的名声……”
银未亡人又一次心头一暖,难得他还能为我名声考虑,而不像其他臭男人……
“连正眼都不敢瞧我,我又怎么记得起那两个高高的男人,似乎有一个拿着寒冰剑,另一个……”银未亡人打住,不再说下去,又把身子往李慕阳这边靠近。
“大姐真的见过拿寒冰剑的男人,另一位拿着星云剑,对吧?”李慕阳一听银未亡人见过哥哥他们,就激动得握紧了银未亡人的手臂。
银未亡人顺势一倒,倒在李慕阳的怀里。
李慕阳刚想退却,怕她摔倒,只能动也不动,任她靠着。
银未亡人就这样平静地靠在李慕阳的胸前,她的眼睛湿润了。
自从她那个死鬼为了掩护她被黑影所杀,她就孤身一人生在世,掌管着死鬼留下的这酒家。
那黑影对她早垂涎已久,若不是死鬼拼了命地护她,她早就被那色鬼玷污了身。
死鬼被狠毒的黑影活生生用刀劈成了八段……到现在,她每夜都市在噩梦中惊醒。
厥后,她养成了夜里不睡的习惯,只等到早上眯一会儿。为保全自己另有这家店,她只能跟了另一个匪头“秃顶霸”。
“秃顶霸”原是寺庙里的僧人,因犯了淫戒而被逐出。“秃顶霸”武功高强,因而那黑影也不敢再来骚扰她。
她见过太多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冲她的美色而来,又有谁会明白尊重她,怜惜她!
“小兄弟……”银未亡人声音带着哭泣的哆嗦,她的身体也在抖。
李慕阳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转身就要走。
“你兄弟是被黑影劫去了!”银未亡人见他要走,急得高声说道。
她从李慕阳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李慕阳,“为什么你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她不解,险些所有男人见了她,都神魂颠倒,为什么这位小兄弟……“
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虽然一个拥抱对您来说没什么,但我怕伤了她的心。恋爱的世界里容不下一粒沙子。大姐,珍重!后会有期!”
李慕阳对银未亡人抱了抱拳,他至始至终都没正眼瞧过银未亡人。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肯定是姿色俱佳,妖娆无比,只怕他瞧了一眼,那女人会误会他也是和其他男人一样。
“大姐,放手吧,你会等到那个珍惜你的男人的!”李慕阳的话里带着慰藉。
银未亡人松开了手,解下李慕阳为她披上的衣服,“这个照旧还你吧,小兄弟,免得你的心上人误会了。这个,你带上!”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
见李慕阳不愿接,她哭笑了几声,“放心,不是什么毒药,这是清心丸,在和黑影他们决斗前一定要先吃一颗,它可以解黑粉的毒。黑影他们擅长用黑粉把对方迷晕,然后再劫。你那两个兄弟就是被黑粉所迷晕。”
“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李慕阳推辞道。
“你是瞧不起我吗?”银未亡人泪眼汪汪地看着李慕阳。
李慕阳最怕女人哭,他接过银未亡人的小瓶子,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一颗只能顶两个时辰!”银未亡人扯开喉咙喊道!
她呆呆地坐在镜子前,审察着镜中的自己。
细长的丹凤眼,一片春景激荡。精致的瓜子脸,涂着厚厚的脂粉。
她把粉卸下,马上那脸恢复了以前的清秀。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叹息道。
“什么回不去了?这么晚还没睡,在想我了吧?”这时候,秃顶霸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她的身后。
“想吓死老娘啊?今晚怎么这么晚才来?”银未亡人用力打了秃顶霸的头几下,娇嗔道。
“要打就打这里嘛!”秃顶霸拉着她白嫩的手不愿放。
剪烛西窗几何,嬉游故人园,小桥流水。一川灯火明,淡笑风骚间。岁将晚,一骑白马,斜阳草树雨打风吹。叩长歌,英雄难觅,我为谁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