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山都市，虽然还没有现在这么富贵似锦，高楼叠起，大部门家庭中都照旧以座机为主，最大的两个手机品牌照旧诺基亚和摩托罗拉。
但饮水机这个工具已经很普及了。
自然也就刺激了一个行业的蓬勃生长，桶装水配送公司。
一时间，送水工这份职业成了不少外来务工人员的首选，只要有把子力气就能干，门槛低，人为待遇业舯坫拼集。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送水工和现在的外卖小哥其实是一个性质的。
只不外一个送水，一个送餐而已。
虽然，送水工更辛苦一些，究竟那会儿许多住房都是没有电梯的，扛着一桶水上个六七层就很够呛。
不管是莫小川照旧汪科长，甚至于十年前的老队长熊乾，都从未想过山城歼尸案的凶手会是一个送水工。
因为这并不切合莫小川对凶手的判断。
别忘了，那家伙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山海经》中的异兽蛊雕！
虽然莫小川还没试过蛊雕的能力，但想来应该和秦未央是差不多的，有这本事，随随便便干点儿什么那都是发家致富的节奏，蛊雕会去当一个送水工？
岂论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合理。
另外一边，在警方看来，山城歼尸案的凶手其实具备一定的反侦察能力，犯罪现场除了留在被害人体内的DNA残液之外，险些找不到其他任何作案痕迹。
没有凶器，没有脚印，没有指纹，甚至没有疑似毛发！
再加上每一具被害人尸体上的刀伤都很利落。
这说明凶手一定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心理素质极好，职业与用刀相关的人！
怎么会是送水工呢？
诚然，十年前所有的案件都是发生在被害人家中的，而送水工在取得陌生人信任，被允许进入受害人家中的几率极大，从这一点上来看，送水工简直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可是……
莫小川明明知道，凶手哪怕不借用送水工这个身份，单凭其蛊惑之力，应该也能轻而易举地让被害人将他迎接入门才对！
蛊雕为何要节外生枝？
纯粹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吗？
莫小川有些疑惑，随即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怎么能肯定那就是凶手？”
周美珍的情绪照旧无法平复，不外哭声已经徐徐小了下来，眼中闪烁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哭泣着道：“因为厥后我发现，家里面饮水机上的桶，满了……”
熊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比力平缓：“那你当年，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我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周美珍将身体蜷缩在椅子上，不停地摇着头，呼吸急促而忙乱。
莫小川摇了摇头道：“她怕自己看到了凶手的脸，凶手会抨击她。”
闻言，熊乾马上心中一沉，他终于明白，周美珍之所以在这十年间不停地搬迁、潜藏，并不是为了避开自己，而是担忧被那个失常杀人狂找到！
但他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眼中已隐隐有怒火在燃烧。
“但那是你女儿！难道仅仅因为畏惧，你就放任凶手逍遥法外了吗！如果当年你肯说实话，我们……”
汪科长悄悄一叹，拉了熊乾一把道：“熊乾同志，你也不要太激动了，事情已经已往了，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们的当务之急，照旧赶忙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希望能尽快让真凶伏诛！”
熊乾稳定了一下情绪，脸上的怒色徐徐转为悲意，因为他知道，汪科长说的是对的。
人死不能复生。
现在的他只求能把凶手捉拿归案。
周美珍提供的这条线索很是名贵，如果放在十年前，只需要仔细排查四周的桶装水配送公司，应该很快就能缩小规模。
但现在，已经过了十年了。
在这十年期间，不知几多桶装水公司倒闭、搬迁、重组，而且在十年前那个电脑并不普及的年代，指望这些公司留存送水工的人事档案，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这条线索看似要害，但其实很是难查。
而且莫小川还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十年前的被害者们并不是都集中在某一个区域的，而是疏散在山都市各地，我怀疑凶手可能并不是每一次都市借用送水工的这个身份。”
汪科长也是眉头紧锁：“可为什么是送水工呢？”
对此，熊乾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怀疑是为了让凶手更方便提前踩点！”
闻言，莫小川终于名顿开。
原来如此。
他在刘思语一案发生之后，就曾经怀疑凶手有过提前踩点的行为，这也是为什么刘思语的死与十年前的那十一名受害者纷歧样的地方。
刘思语并不是死在家中的，而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
因为刘思语所住的小区相比起十年前的住宅，多了一个工具。
监控！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在十年前，即即是那个监控摄像头并不多见的年代，凶手每一次都是入室杀人，他怎么知道他杀的人那天就正好一小我私家在家？
万一在他行凶的时候，房间里面另有此外男性怎么办？
这个时候，送水工的试探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如果当天只有被害女性一小我私家在家的话，想要把水桶扛到饮水机上势必是比力吃力的，这个时候，往往就会邀请送水工进家门帮自己换桶！
十年前的凶手正是用这种措施来挑选被害人的！
凶手果真是提前踩过点的！
那么，也许在十年前，凶手曾经换过许多个差异的送水公司？
这样查起来可就越发困难了。
直到此时，汪科长这才后知后觉地对周美珍问道：“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个送水工的样子吗？”
周美珍没有回覆。
而莫小川则对汪科长悄悄摇了摇头。
他觉得周美珍之所以把这个秘密隐藏了整整十年都不说，恐怕还不光纯是因为畏惧，更重要的原因在于，当初蛊雕很可能在她心底种下了一枚让她无法开口的种子。
如果不是今天自己在这里，动用了九尾狐的蛊惑之力，或许周美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吐露真相的。
那是一种超出了周美珍小我私家意愿的力量。
所以，蛊雕会让她记得自己的脸吗？
一时间，莫小川看向周美珍的目光，充满了无限的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