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偷偷看了眼鸦岑,趁鸦岑不注意立刻往人多的地方挤去。
她猫着身子很快便隐藏在了人群中,从后面已经看不到身影。
鸦岑扬起头也只看到了白絮最后的身影。
他不由心慌起来。
白絮是想要趁这个时机逃走吗?
鸦岑赶忙朝着白絮离开的偏向走去,他的身形要比白絮大许多,在人群中推挤着别人也引来别人的不满。
“你这人怎么回事?”
“不是我们这的人吧。”
“你们看,没事穿一身黑,头发也披散着,一看就不是好人。”
鸦岑低下头,嘴角抽动了一下,忍着心中的不快继续找着白絮,面色一如既往平静,眼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白絮已经来到卖面具的小摊前,给自己挑了一个戴在脸上,又给鸦岑挑了一个玄色的面具,付了银子准备转头去找鸦岑。
她左右看看,着急起来,鸦岑适才就跟在她身后,怎么现在不见了?耳边的嘈杂声搅乱了她的心神。
“鸦岑,鸦岑……”
白絮扬起头高声召唤。
她的个头在人群中是看不到什么的,除了近在眼前走过的人。
白絮跨出一步混入人群中,随处找起鸦岑,脑子里基础没有动过先回青红楼,等鸦岑找不到她也只好先回青红楼,这样便能重逢的念头。
而另一边的鸦岑,低着头,脑中也只有找到白絮这一个念头。
白絮一小我私家走着,脸上戴着面具,望出去看不清楚,也不透气,走到行人稍微少的地方退到一边停了下来。
她拿下面具,气急扔在地上。
心中愤愤不平,鸦岑该不会是因为她戴了面具就真的找不到她了,不外这走马街上人多,确实欠好找人。
那她先在这里等等看。
要是两小我私家都在走来走去,说不定还会错过。
白絮的心情照旧沉闷下来,正不满,讨人厌的家伙又找上门来了。
来找白絮麻烦的正是胡速。
“小娘子,一小我私家在这,怎么似乎有些不开心,是谁惹你了,我替你教训他。”胡速看见白絮撇下马坏笑着走了过来。
白絮看了眼胡速,立刻就移开了目光,不屑道:“替我教训惹我的人,那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打你自己了。”
胡速轻笑一声抬起手。
白絮往边上躲了躲:“你要干什么?”
胡速又把手往前伸了伸:“我要做什么,小娘子心里不清楚吗?没有跑走不就是欲擒故纵吗?我会满足你的。”
满足,满足你个大头鬼。
白絮在心中骂道,瞪着胡速,看他动手准备也要动手,可惜,没有这个时机,宽厚的手掌来到面前,一把就抓住了欲行不轨的咸猪手。
“她是在等我。”鸦岑冷声道。
“鸦岑。”白絮欣喜地看着鸦岑,自觉走到了鸦岑的身边,拉着鸦岑的衣袖起诉道,“他这个丑八怪想占我自制,你替我好好教训他。”
敢占白絮的自制?
鸦岑抓着胡速的手力道又重了几分,迟疑片刻后朝白絮道:“白絮,你想怎么教训他,我就怎么教训他。”
胡速并不怕鸦岑,也仅仅是在注意到鸦岑身前的腰牌的前一刻。
三等除妖师,他可搪塞不了。
即即是年老,也不是这人的对手。
胡速心慌起来,下意识想要挣脱鸦岑的手,奈何始终挣脱不开。
“别费劲了,让我抓住,你就逃不掉。”鸦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牵动着嘴角,头发下遮住的烧痕显露出一角。
貌寝无比,正如白絮说的丑八怪。
只是丑八怪喜欢上了白昼鹅。
“还想替我教训惹我的人吗?”白絮仰起自豪的头颈,盯着胡速反问道。
胡速见状也只能冒充求饶:“小娘子,不,白娘子,恕我眼拙,不知你们是国都的除妖师,小人做的正好也是除妖这一活计,和除妖师业舯坫有些渊源,不如放了我这一回。”
“放了你。”白絮轻笑,“你既然是除妖人,不放心除妖,却打着欺负良家妇女的念头,真是给除妖人丢脸。”
除妖人。
一下子就想起了天岐。
天岐师父已经不是除妖师了,外人眼中即是除妖人,但天岐师父比他这样的除妖人要好不知道几多倍,却被混为一谈,实在是可气。
有气就得撒出来,憋久了可是会憋坏的。
白絮心中有了主意。
“鸦岑,把他的左手给我打断,就当给他一个教训。”白絮用着平静的口吻说着恶毒的话,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狠厉。
鸦岑点了颔首,继续抓着胡速的右手,往白絮的面前拽了拽提议道:“白絮,我适才看见他想要用这只手碰你,不是左手,要给教训的话,应该打断他的右手比力好。”
白絮瞥了眼鸦岑,略作思索后爽快地改变了主意:“那就打断他的右手。”
胡速听后,信以为真地觉得眼前的小娘子和面色冷峻的三等除妖师马上就要弄断他陪伴二十多年的右手,立刻抬起还未被抓住的左手想要资助。
鸦岑见状捏紧了胡速的右手,又用另一只手抓住了胡速抬起挣扎的左手。
“我说过,你逃不掉。”鸦岑盯着胡速,又重复了一遍。
胡速无奈,只能看转身后的年老求救。
带头男子见胡速被鸦岑抓住,便已经来到了胡速的身后。
“你和他是一伙的?”鸦岑不满地问着胡速身后的男子,眼神不屑,这个男子满脸都是痘坑,还真是貌寝。
他往前站了站,护着身后的白絮。
白絮在一旁说“是一伙”的时候,带头男子也已经点了一下头。
“这是随着我除妖的人,伤了他的手,以后除妖多有未便,我给你们赔礼致歉,就饶他这一回。”带头男子不卑不亢道,“下回,他再犯,我就亲自打断他的手。”
话到最后,声音蓦地急促起来。
胡速不由吓了一跳,面上说着:“年老,我以后不会再犯了。”心中却在暗自盘算早已计划好的一件事。
白絮瘪了瘪嘴,看着带头男子和胡速演戏,露出冷笑,放了这小我私家回去,他们关上门即是一家兄弟,真打假打又怎么看得出。
鸦岑看回白絮,等着白絮做主。
“鸦岑,我们是出来玩的,不要因为这么一个无赖而坏了心情,放他走。”白絮说完移开目光,盯着地上的面具。
鸦岑放开了胡速,胡速很快就站到带头男子的身旁。
带头男子看着鸦岑,神情紧绷着一言不发,片刻后便带着对鸦岑挟恨在心的胡速,一起往走马桥的偏向走去。
“告辞。”
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不用在意。
鸦岑看转身旁的人,留意到白絮手中的面具,低头看去,也看到了地上已经被白絮扔下的面具,低下身来捡起交到白絮手中:“白絮,你适才是去买面具了吗?这个面具很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