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下课铃还没响,教室里就有骚动的声音,台上的化学老师在讲什么基础没人理他,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准备冲食堂抢饭。
化学老师陈若茜是五班班主任,和七班同位重点班,治理这一方面自然很严。
若茜老师很喜欢米老鼠,连衣裙也好,背包也好全有米老鼠。
直到铃声响,整栋教学楼都沸腾起来,楼上桌椅摩擦地面的难听逆耳声音清晰可见,走廊楼梯瞬间都是人在奔跑。
我出了教室,宇滔在走廊等我。雅倩跟在我后面出来,见到他,微微低头,很娇羞的样子,“哥。”
宇滔有些不知所措,半天才反映过来,回了一个“妹”。
用饭时除了宇滔,同班的两个女人李森森和吕婉蝶也和我们一起用餐,说晚上一起逛操场,我想了想晚上没事,就允许下了。
吃完回寝室,刚到门口就看见陈良浩洁站在外面。
“你们不进去在这儿站着干嘛?”我问。
浩洁面色不太好,说去茅厕。
陈良轻声说:“阿鲍自残了,拿小刀划手臂,班主任在里面和他谈话。”
我的心情凝固了,有点愣住,不知道说些什么。
“别进去就对了,让他和班主任谈谈心。”
原来这个时间段我会午睡一会儿,现在肯定是不行了,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就轻手轻脚地进去把昨天换下的外套放桶里,顺手拿了洗衣液和板刷出来。
等我洗完回寝室,他们还在聊。我欠好到窗口晾衣服,就准备先把外套挂在连着床和置物架的细绳上。
阿鲍说:“横竖我也没想找女朋友,以后养条狗,和它一起孤苦终老好了。”
艳慧老师一脸老实,“那不能这么想呀。我知道你们这个年龄不喜欢听怙恃师长一些说教的话,我直到现在还不喜欢。胡杰,你才十六岁,人生有无限可能,如果现在被一时的灰色思想控制住,否认了以后的人生,老师告诉你,不上算的。”
我挂好衣服后就出去了。
下午第一二节美术课。此外班会有一节音乐课,但美术班没有。第三节自习课,老师会在阶梯教室开周一例行会,第四节就放学了。但每隔一周,第四节会被用来做班级大扫除。
阿鲍没有来上课,据说请假了。
美术老师邹婷婷是在读硕士,单眼皮妹子,画了个眉毛,还挺悦目。
她开了投影,介绍美术里最基本的视角,由远及近的变化等知识,还说了画素描是经常会小拇指翘起来,男生不要太在意觉得娘。我没多大兴趣就在底下偷偷侃大山。
陈良在草稿本上和我玩井字棋,就是画圆圈和叉的那种,但这个游戏的玩法总共也就几种,很快就玩累了,于是就玩五子棋。
我注意到刘佳来不在,可可不以为意,“还用猜吗,旷课了呗。”
陈良很快又画下一子,他总是不用太多思考时间,“刚被班主任训现在又旷课,他胆子挺大啊。”
杨可可玩笑说:“横竖不念书的,被训一次有什么?”
“朱陈良,朱陈良。”坐他右边的林彬怡轻声叫他。
我也是厥后才知道,陈良全名三个字。
陈良转头看她一眼,“什么事?”
“你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你又没和我说什么事。”
“那总得你理我了,我才气说什么事吧。”
“那我现在理你了,你说吧。”
“可现在是我和你说了后,你不得不理我,我觉得好尴尬。”
他们硬着头皮尬聊几句,陈良转过来说:“林彬怡是不是喜欢我?”
我一直觉得他有些自恋,不外也不能说出来,他很认真问我这些,我也答不上来,只说“不知道”。
坐林彬怡后桌的是胡瑶瑶和金芳芳,胡瑶瑶在专注地听老师授课,她对美术很有兴趣,厥后我觉得她另有天赋。班里另一个有天赋的女生是叶淑希。金芳芳则在桌上堆了高高的书,后面立了一面镜子化妆。
各人都挖苦金芳芳像麦兜。
“就是说我们高考时除了文化分另有美术专业分对吗?”叶淑希问。
老师在黑板上写了美术分折合成几多分的盘算公式,“对,你们的美术分每一分都很珍贵。我们现在在学校画室,由我带着你们学习。等你们高二下学期加入完选考后,就要出发去杭州集训,有四五个的集训时间,那一年的暑假没有休息的,得一直画。暑假事后你们就高三了,开学回来学校学习文化课,那年十一月会有选考,选考一结束,你们就得立刻动身继续去杭州培训,十二月加入美术联考。这样,高中时期你们的美术学习才算结束。”
淑希做了条记,“素描速写油画在学校时都要学吗?”
“淑希还做了些作业的。在学校我们学习素描速写,包罗立方体,蔬果,人像。油画在杭州学。”
“那在杭州的画室是每小我私家自己选择照旧学校有统一部署?”
“我们学校的美术集训向来是和杭州汇海画室相助的,学校和汇海有紧密的搭档关系。同样是在汇海学习,我们碧中学子会比其他学校的学生优惠一些。虽然各人都知道,我们的文化结果可能刚开始不是很理想,但通过学校这么多届的美术班办下来,有一句话叫‘永嘉美术看碧莲,’,作为学校美术特色班的同学,各人不仅要学好文化课,更要学好美术课。”
胡瑶瑶问:“考大学也要选美术专业吗?”
“美术生的专业选择和未来的就业偏向相比其他学生要受限一些,也不是说强制要选美术专业,但同学们想想,我们高中这么辛苦的,另有花了这么多钱学美术,如果在大学学习其他专业,不是有点辜负未来三年的努力支付吗?虽然,专业选择主要看自己,老师没有资格强制各人选哪个专业。对了,我们今天是第一节美术课,画板和种种画材也都没准备好,上届高三结业后,画室还很乱,暂时没有扫除出来,所以在教室给各人说一些理论的工具。等一切准备就绪,以后的美术课都在一幢一楼的画室上。我和你们班主任商量过了,用班费统一买画板,画室里是有画架的。虽然,学校画室的画架同学们也不要期望太高,如果上手了觉得不习惯,可以自己网购,不贵的。另有种种B数的铅笔,橡皮,炭笔,削铅笔的小刀,同学们自行购置。工具许多,我建议你们最好买一个画袋来装。橡皮的话有许多牌子,我推荐同学们买老人头。”
杨可可拍我胳膊,“哎,叶宇欧,快看!”
我看已往,是朱志成,双手扒在椅子两边,坐着前后摇晃,眼睛望着窗外。
朱志成平时话很少,据说中考五百多分,但自己志愿填着填着来了碧中。
我看见过好频频他这样子坐着晃椅子,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杨可可特意叫我看,我就觉得很有什么了,就和她一起笑起来。
晚自习下课,我应约去了操场上散步。
森森婉蝶情感很好,是一对闺密。但我对她俩的印象截然差异。
李森森是一个比纯牛奶还纯的人,没谈过恋爱,不知道任何内涵词语;吕婉蝶则与班里大部门女生一样,在那种方面比男生还能说会道。
高中生不能正大灼烁玩手机,进出校园也管控得严格。晚自习下课能做的事就只有回寝室洗澡洗衣服,或者去操场跑步打球,再有爱学习的就留在教室挑灯夜读。
晚上的操场热闹特殊,除了运动少年,永远不会缺席的另有小情侣,手挽手一圈一圈地走,想要走到地老天荒。
所以,有时候也会有巡逻的老师来操场抓谈恋爱的。
我跑了四圈后和两个女生坐在跳远的沙坑旁边聊天。
李森森似乎一直盯着我,我被看得耳根发红,“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她摇摇头,一脸天真无邪:“我不知道啊。”
婉蝶看我窘迫的样子,大笑起来。
从前我完全不能想到那样魔性的笑声会从一个女生口中发出。
她笑够了才说:“你愣了吧?放心吧,森森森对你没意思,她这小我私家就是喜欢盯着别人看,尤其是刚认识不久的人,好奇心比力重。”
我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你误会了,我其实没往那个方面想,我知道我们班里都是爱学习的好青年。诶,这才刚开学不久,你怎么就知道她那么多事情?”
“闺密啊,就这一个理由。一个习性算什么,我们昨晚还一起洗澡呢。”
我想起学校寝室里那一间间拥挤破烂的洗澡间,不禁问道:“洗澡间那么挤,排队的人还那么多,你们两个一起洗不觉得不方便吗?”
森森回覆:“没事啊,大不了挤在一起洗嘛。”
“这样啊,你们情感真好。”我的的介意全写在脸上,但照旧勉强笑道。脑补出的画面实在是羞耻!
“叶宇欧,中午用饭的时候你说你喜欢唱歌,你以前加入过赞美角逐吗?”婉蝶问道,又增补一句,“就是像璐瑶那样。”
胡璐瑶是音乐生,每周会有牢固时间请假去镇上一个老师那里学习音乐。高三时她会加入ZJ省音乐艺考。
我摇头:“没有,我就是出于自己的兴趣喜好。”
“你喜欢听谁的歌?是不是薛之谦的?”婉蝶一脸期待等我回覆。
我想了想,说:“还好吧,我没有特别喜欢的歌手,薛之谦的歌会哼几首。你很喜欢薛之谦吗?”
森森总是一脸天真:“对啊,她超喜欢的,手机里全是她家老薛的歌,还在寝室的天花板上贴了一张薛之谦的海报,就是为了每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为了追星,总有些人每天都把日子过得很热血。
“你要不要唱首歌给我们听?”婉蝶一个姿势坐累了,就换成盘腿坐。
我于是唱了一段《岁月缝花》。整个历程还挺紧张,怕在女生面前出丑。
一曲唱毕,婉蝶疯狂地拍手,有些夸张:“太好听了,叶宇欧,我觉得你是下一个老薛诶!”
我被夸得有些欠美意思,只低头傻笑着。突然想起今天还没做平板支撑,就问:“你们有没有带书之类的,我做一下平板支撑,完成任务。”
婉蝶拿了书包里的两本书给我,俯卧身体,手肘垫着书,看着操场上的塑料颗粒,“森森,帮我记一下时间,两分钟。”
其实也纷歧定非要在这个时间点做平板,主要是有女生在的时机不行多得,我要是不抓住就是笨蛋。(手动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