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文华殿内。
明朝三位大学士满脸笑容,显然是已经获得了扬州府疫病已除的消息。
朱祐樘头戴翼龙纱冠,身穿五爪金龙袍,君臣之间没有客套,朱祐樘上来便直接说道:“想必三位爱卿都已经知道了扬州疫病已除,立此大功者为梅公博的学生,一个叫做曹唯的年轻人。其利在今世,功在千秋,非封爵不能赏也,三位爱卿以为如何?”
明朝天子的权力受到了极大的约束,但凡封爵,没经过大臣的颔首首肯,天子的旨意是出不了中宫的,倘若天子私自书写圣旨,没有征求内阁的同意,圣旨也会被内阁和通政司封还,视作无效。所以朱祐樘才不得不深夜召三位大学士前来议事。
“封爵?”三位大学士都楞了。
除了开国天子朱元璋和永乐天子朱棣以外,大明历代天子对封爵都极为吝啬,潜规则里,非解国之倒悬,挽大厦之将倾,立大功于社稷者不能封爵。
当朝天子朱祐樘封妻弟张鹤龄为寿宁侯、张延龄为建昌伯时曾经遭受了大臣们的猛烈阻挡,厥后在朱祐樘的异常坚持下才封爵了下去,大臣们就像吃了老鼠屎一样,现在又要封爵?
大学士刘健向朱祐樘躬身行礼,道:“陛下,封爵万万不行,曹唯虽然解扬州疫病,但非开疆扩土之功,也非挽大厦之将倾。况且少年封爵,恐怕对他而言并非是一件幸事。”
朱祐樘不置可否,又转头问道:“李爱卿,你觉得呢?”
李东阳苦笑道:“陛下不妨恩赐一散官位,再赏金银良田即可……”
“谢爱卿以为如何?”
谢迁拱手道:“臣附议刘、李两位学士。”
“这么说来三位大学士都差异意封爵了?”
三位学士对望一眼,躬身拜倒,显然是差异意封曹唯爵位。
朱祐樘走到殿下,看着三位学士道:“朕非即来之兴,曹唯虽年轻,但所立下的劳绩委实太大,克制疫病之法不只是有利于扬州几十万黎民,而且对今后得疫病的黎民开辟了一条生路。
众卿可知朕这些日子是如何过的吗?朕寝食难安,刚入睡便可梦见朕的子民爬到朕的面前,向朕求救,而朕竟束手无策。
现在这个叫做曹唯的年轻人替朕做到了,朕,真的很兴奋。既然他能够让今后黎民受益,朕又何妨赐他一个世袭爵位,让他的后人也享荣华。”
朱祐樘是一个宽厚善于纳谏的君主,许多事情都市遵从内阁的意见,然而他决定的事情却很少能改变。三位大学士和朱祐樘君臣多年,自然是了解朱祐樘的,既然天子态度坚决,三位大学士也就只能顺水推舟了。
李东阳躬身道:“既然陛下心意已决,内阁奉诏即是。”
“那梅公博该如何赏赐?”
“陛下,左都御史李超杰前些日子告老回籍……”
三位大学士走后,朱祐樘叫刘瑾上殿:“本次便由你去扬州府宣旨。”
刘瑾连忙磕头,大喜道:“奴才定将把差事办得妥妥当当……”
“你说如何看清一小我私家?”
“奴才不敢乱言……”
朱祐樘眉毛一皱,不耐烦道:“说吧,朕恕你无罪。”
刘瑾小心翼翼道:“奴才是粗鄙之人,奴才只知道,从别人办的事中就可以看清一小我私家……”
“如此……”
…………
“奉天承运,天子制曰: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
秦阳县曹唯,聪慧过人,绸缪帏幄,竭心倾恳,备申忠益,得克制疫病之法,救民于水火,功在今世,利于千秋,赏万金,良田百亩,钦赐秦阳伯,食禄五百担,世袭罔替,永锡皇恩。另授锦衣卫百户,着月内赶赴南京……
其师梅公博有识人之明,迁调京师,擢都察院左都御史……”
冗长难懂的圣旨听得曹唯一脸懵逼,没有一句像人话,然而重点却是听出来了。
秦阳伯!锦衣卫百户!
每个月或许有相当于五百担粮食的人为,一下就从平民酿成了高级公务员,即便成了高级残废日子也能过得很滋润。
圣旨念完。曹唯敬重将圣旨接过,口称拜谢天恩。
牟斌和梅公博脸上露出异色,这是封爵啊!大明朝最少有的封爵,牟斌官至锦衣提督,正二品的官儿,才得一个太子少保的勋位,再瞅瞅曹唯一副狗眼看星星的模样,牟斌脸上直抽抽。
最主要的是一个正三品的爵位配上一个正六品的锦衣卫官位,这天子是咋想的,若是天子在这里的话,而牟斌也疯了,就可以揪着天子的脑袋问问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刘瑾从来没见过这种伯爷,一直拉着他的手,嘴里问题不停,问得自己嘴角直抽搐……
“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在街上横着走了?”
“那要看看在哪?若是在伯爷的家乡扬州府。伯爷简直可以横着走!”
“那我是不是以后也能欺男霸女了?”
“呵,伯爷的理想好别致……”
“还未请教公公名讳?”
“杂家刘瑾!”
曹唯瞬间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刘瑾,这才好好端详这位太监,绿豆小眼,圆溜溜的,每当眨眼的时候,眼睛里恰似闪烁着智慧的光线……
这位可不是普通太监,这可是著名太监!以后在正德朝可是横行犷悍了许多几何年的,曹唯想着,手上越发用力了,满脸的笑容,刘瑾看了背后汗毛直立,听说一些富朱紫家有重口味,莫非这位伯爷喜煌J嫩可口的太监……
“刘公公,以后各人同朝为官,还要多多看护才是啊!”曹唯说完从兜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刘瑾手上。
刘瑾低头一看,鼻子都气歪了,面额十两,得亏你一个伯爷能拿脱手!
曹唯也没注意刘瑾变得难看的脸色,自顾自地说:“刘公公,皇上赏赐的万两黄金在哪啊?”
刘瑾脸都绿了,这位不学无术的伯爷是怎么治好疫病的,听说照旧一位秀才!难道不知道天子赏金指的是铜钱吗?一贯钱是一千枚铜钱,万金也就是十贯银钱!
刘瑾拿出曹唯刚刚给的十两银票,对曹唯道:“伯爷,万金或许就这么多银子。”
曹唯瞪大了眼睛:“我刚刚给了你万金?公公别闹了,赶忙把皇上赏赐的钱拿出来?乖!”
刘瑾嘴角愈发抽搐……
(这里并非城北杜撰,各朝各代动辄赏赐万金,这里的金并不是金子,其实都是铜钱,而且明朝的天子最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