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一处制作在临海的悬崖边上的城堡之中,一位红衣的骑士正阔步沿着地毯行走着。
铁质的铠甲在“桨桨”地作响,那位骑士雷厉流行地走过了一整条长廊,来到了走廊尽头处的大殿之前。
这是一座以铜镀漆而成的大殿,铜的尽金属光泽使得这座大殿显得光线灿灿,宛如金殿一般。
殿门十分的雄伟,足有十二米之高,门上的球形铜饰像足球一样大。门槛足足有一米半那么高,普通人需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才气够攀爬过。
事实上,这即是举世闻名的希腊神庙,百手巨人殿。
骑士向大殿门口侍立的仆从递交了名帖。过了片刻,大殿厚重的门后,传来了空灵的声音。
“来自神城艾尼维亚的勇士啊,请进来吧。”
骑士面无心情接过了侍者递过来的一件斗篷,披在了身上。
他对着十二米高的巨门伸出了手,轻轻地一拧,在一阵隆隆的巨响事后,那巨门打开了一条缝。
骑士跃过门槛,从缝中钻了进去,巨门又徐徐地合拢了。
骑士进入了殿中,背着门单膝跪地,说道:“谨以吾之名,向天公朱庇诺致以最为诚挚的敬意。”
他面向的是一尊高达三十多米的巨型神像。神像的两侧划分放着六个蒲团,十二位老人划分跪坐于其上,闭目冥思,似乎未曾察觉到他的到来一样。
他们的身上都披着麻布斗篷。在希腊神庙之中,以脊梁直接面对天是对神灵的不尊敬,因此所有人都要披上斗篷,以兜帽遮蔽首级和后背。
为首的那一人睁开了眼睛。
“勇士哥谭尼布,你的主人有什么讯息要你转达?”
骑士半跪在地上,头险些贴着地面,
“时钟塔的那位神之使魔,已经找到了她的主人。”
此话一出,六位长老皆是睁开了眼睛。
“你说什么?”
为首的那一人怒目圆睁,高声地问道,似乎动怒了一般。唯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只要说话一认真,便会如此。
骑士平静地把话重复了一遍。
几位长老皆是陷入了缄默沉静。过了片刻,不知道是谁干巴巴地来了一句:“那样的她和咱们这儿的那个小疯子孰强孰弱?”
没有人回覆,因为没有人知道。那位神之使魔小姐,是举世公认的天才,被誉为近千年来最有希望逾越冠位的魔术师。
但是可惜,她不是一小我私家类,而是一个使魔,一个魔法生命。
使魔如果没有与它契合的主人,那便只能够发挥出来不到一半的战斗力。而这种与使魔契合的主人,往往能够精准地御使使魔,故被称作御主(master)。
过往之时,时钟塔的那位因为没有御主,而显得有些纤弱,被同辈稳稳地压制了一筹。
没有御主的使魔,就似乎没有基本的树一样,脆弱而容易被动摇。
但是时过境迁,如今这棵枝叶茂盛的秀树,已然长出了自己的根系!
过了片刻,有一位长老沉闷地发话了。
“不能让她再继续生长下去了。时钟塔有了那一位,便已经足够了。倘若再添上她……那我们未来另有立足的余地吗?”
闻言,几位长老皆是严肃所在了颔首。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日本的水天日照合木寺。
阴阳师们,因为这个消息,而明显的对未来有了一丝忧虑。
“历史的教训,告诉我们一件事。那即是:可以让希腊神庙强起来,可以让水天合木光照寺强起来,可以让武当山小世界强起来,但是绝对不能让时钟塔强起来。只要时钟塔稍微强起来一点,它便会四处攻伐,到时候我们便永无宁日了。”
在全世界的异术师协会都在讨论着书的时候,她却在NJ市的某一处实验室里,悠哉悠哉地与王斯图面劈面地坐着品茗。
“所以,这就是现在异术界的花样了对吗?”
王斯图轻轻地用指节有纪律地敲打着桌子。
他的内心很不平静。希腊神庙是他曾经去过旅游的地方,他那时候又怎么会想到,那里是一处异术师协会所在地?
这个老人,泰半辈子都想着要做些出人头地的事情来证明自己。到半只脚踏进棺材的年龄了,突然发现自己认知的世界不外是井底窥视到的一片天。
是呀,纵使他着名了,又能怎么样?你在单挑的战斗中胜过了蚂蚁,难道就可以说明你天下无敌了吗?
现在跳出他所认知的这个世界,站到异术师的视角来看,他以前所追求的那些名利,实在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
“啪!”
王斯图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顺势站了起来。
“我不做人了。”
他却忘记了,他那年迈的体质已经不容许他再做出那样猛烈的行动了。
这一下猛地站起,血气上涌,登时让他眼前发黑,险些昏厥已往。
王斯图勉强地扶住桌子,才站稳。
书知道他说的“我不做人了”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抛弃掉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然后到更为广袤的天地之中去探寻这个世界真正的秘密。
这对于一个学者来说,是语无伦比的诱惑。
然而面对狂热的王斯图,书忍不住露出了苦笑。
“您的年龄已经大了,现在要是再去探寻异术界的秘密,恐怕会意有余而力不足。”
王斯图不说话了。这话虽然很伤人,但是岁月比它越发伤人。王斯图很清楚书说的是事实。
他已经老了,常年高强度的学术研究事情让他的骨骼都有些变形了。
正如书所说的,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已经经不起岁月的折磨了。
这一天,王斯图什么话也没有说。
书只是看见他沉闷地坐在实验室的角落里,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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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哼着小曲走在路上,徐徐地走到了弗兰克家的豪宅门口。
扣了扣门以后,自然有仆从来为我打开了门。
弗兰克的母亲正在洗衣服。见到我,她略微一笑,站起身来,擦干了手,带着我往客厅走去。
“我老公说,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说不管何等的富足,总要自己干一些事情,否则的话躯体便会怠懈。”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我解释她为什么要坚持自己洗衣服。
我基础没有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此时我正沉溺在乐成的喜悦之中。
我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了账户上多出的钱,并叙述了一遍自己是如何赚到这些钱的。
当听到我把那一本书卖掉换钱的经过时,弗兰克的母亲露出了一丝苦笑。
“真不知道该说你精明照旧该说你傻。你一定会为此忏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