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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令郎无双

第17章 王熙凤败

红楼之令郎无双 司马匪鉴 2920 2017-09-17 08:00:00

  清洗洁净、柔如少女青丝的湖州之笔,蘸上临窗案几边的砚台墨汁,笔尖刚柔并迹,字从右到左竖写下来,端规则正、清清秀秀,偶有一错,一叉划掉,那几排字是《孟子》的:

  不待怙恃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逾墙相从者,怙恃国人皆贱之。

  书法并欠好练,《兰亭集序》那么多个“之”字,变化无穷,听说王羲之练字,养鹅观之,描摹形态,一湖池水皆被毛笔洗黑,方成一代各人。

  但勤修不辍,毛笔字总能过关的,贾琮想。

  晴雯倒适合给他磨墨,红袖添香夜念书,似乎富朱紫家的令郎都有这待遇,要她服侍沐浴,她是不会允许的,贾琮也没往这方面想。

  她一如既往端饭回来吃,有一道豆腐皮包子,这是她所钟爱的食物,另外另有精致的荤腥,伙食比往常许多几何了,琮爷的举事早已传遍阖府,她知道这些变化的来龙去脉,三丫小辫子,大红背心,套手镯的手腕肌肤嫩如剥葱,水蛇腰系一条汗巾,胸前一对小蓓蕾含苞待放,恰似江南雨巷的油纸伞,撑起一片天。

  晴雯仍旧往杌子坐了,一双眼睛似乎会笑:“你猜老太太还会让琏奶奶管家吗?说给你一个事儿,赵姨奶奶逢人就说,琏奶奶一手遮天呀,挪用官中银子呀,克扣月例呀,像阵风一样,谁都知道了,唉……你也是胆大……”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贾琮筷子一停:“我猜她输定了,人在做,天在看,天怒人怨,她那种要强的人,没脸出来……而且,来旺匹俦两口子,不行能不明白她的过河拆桥,向老太太说实话又何妨呢,总能问出真相来,即便,老太太不果真,众口铄金,她也欠美意思了,无论管家管事,要的就是威严,是不是?”

  晴雯眨眨眼,颔首,这小我私家,说话、做事很有条理,不像宝二爷那个混世魔王,真不明白琏奶奶哪里看不惯他了?偏要千般刁难?

  贾琮胃口大开,眼前坐着个小美人,可以佐食也,这小美人有林妹妹的风情。

  红楼梦有两名女子与黛玉相像:一是晴雯,二是龄官。

  她吃的不多,西府的牢笼也宠得这些有体面的丫头,身子娇滴滴的像个千金小姐,晴雯想起了什么:“大老爷、二老爷嘱咐你拜师求学,你看我能跟已往吗?”

  “似乎不行。”贾琮摇头道:“内宅的丫头,没有随便出府的先例,除非是管事、买办的媳妇、婆子。”

  出去你也走不远啊,究竟裹小脚的。

  晴雯气闷闷的,不说话了,自己吃完,手痒,一小我私家在桌边玩骨牌。

  贾琮自想心事,哪里顾及到她,他在想贾政的推荐有问题啊,秦业是工部营缮司郎中,正五品京官,四品以下虽然不上朝会,但是工部营缮司的职务也够忙的,哪有时间教他八股文?莫非秦业告病或者失业了?

  再者,红楼梦写得明明白白,秦业是“官囊羞涩”,才让亲生儿子秦钟入贾府族学的,他会允许么?一个正五品郎中,工部营缮司又是管建设的,他为何捞不到油水?难道是为官太清廉?是否如海瑞一般死板?

  秦可卿是秦业从养生堂抱来的养女,那时秦业无儿无女,一同抱来的尚有一个男婴,厥后男婴夭折,秦可卿活了下来,秦业又老来得子,有了秦钟。秦可卿小名可儿,表字可卿,秦钟,表字鲸卿。

  另有一事,他原本计划今年加入宛平县试的,对自己虽然有几分信心,现在看来,二月县试怕是已过,按贾代儒的意思,是还要磨练。贾琮倒并无失望,县试他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那就再学一年,明年再战。

  多几分信心也好。

  科举之路十分难走,自身实力是主因,还要看运气、考官等因素,如明代徐光启,并非实力不强,而是差池考官胃口,频频落第,厥后黜落的文章对了一位考官脾胃,这才功成名就。

  ……

  饭后往院中甬路跑一番,晴雯习惯了他这些怪异的举动,不伺候他沐浴,衣物也不敢拿去东厢房了,贾琮一身清爽出来,疲累后的放松令人舒泰,廊下的绿色鹦鹉叫:“晴雯,灭灯了。”

  晴雯灵动的素手伸出米白衣袖,往嘴一抿:“这鸟只会学你的话,为什么不学我呢?”

  贾琮看着她和它笑:“它似乎不懂这话的意思,时间看法也没有,乱叫。鸟也是认人的,万物皆有灵性,你脾性坚强、急躁,就像一块暴碳,它不认你,哈哈哈……”

  晴雯瞪大圆溜的杏眼,气鼓鼓地正想反驳,那不开眼的孙福跑进来了,拿了一份工具,晴雯听见是什么“朝廷刊发的邸报”。

  孙福回禀:“向二老爷讨要的,说是我家爷要看,二老爷便同意了,小的也识得几个字,顺天府三个县的难民解了,这春天洪水真是少见……”

  “好,好。”贾琮翻看邸报,甚是开心:“咱直隶省(河北),中腹是大平原,太史公的《史记,货殖列传》都夸,治河我倒是有些法子,兴许到时能给秦郎中看看,不外要亲自考察才行……”

  晴雯不大懂他们说什么,不外,他的笑容,看上去好温暖呀。

  贾琮对她道:“晴雯,这几天我教你学字吧。”

  据说,东汉大儒郑玄,家中婢女也精通四书五经、诗词书画,看来,贾琮也想附庸风雅,来一把调教的养成游戏了。

  晴雯皱起秀眉,想了想,点了颔首,这女人也是,先前的不快活,完全忘掉了,不记仇,率真的可以。

  孙福又一脸佩服隧道:“琮爷,一大早传了消息过来,琏奶奶不管家了,回大老爷那院,咱们是搬出来住的,她管不到咱们了,另有,来旺匹俦两口子被撵出去了,他们放印子钱,自个儿的腰包也鼓鼓的,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贾琮笑了笑,意料之中,情理之中。

  孙福又说:“罗高才那三人,老太太叫赖大赔了三百两,帮琏奶奶垫的,琮爷这会子,台甫传遍一族、两府了。”

  白昼,三春、宝、黛、钗齐齐过来,看贾琮的眼神愈发纷歧样了,扳倒了琏奶奶的人,心机、手段能简朴吗?

  阳春时节,贾探春提议去东大院放鹞子,贾惜春连声叫好,其他人也同意,贾琮便也允许下来,别人给你脸,不能掠面子。

  爱玩是少年人的天性,不能压抑,鲁迅先生小时候踩烂弟弟的鹞子,多年以后追念起来,忏悔不已。

  重活一世,该少些忏悔,不是吗?

  ……

  堂屋里间的小猫儿,小舌头舔舔小脚,再伸起小脚拿去脸上擦,猫儿也知道洗脸了,否则没脸见人。

  “何须呢?琮弟又不跟你争什么,你不惹他,他吃饱了撑着去告你?”贾琏跷起二郎腿:“一家子骨血,大老爷这一房,横竖是咱们的,老太太、大老爷都是这个意思,你说你厮闹什么?”

  “你还来怄我?脸都丢光了,我还怎么见人?欠好言劝我,也就而已,你又何须呢?”王熙凤抹眼泪,这俩伉俪的早期情感很是好,明白昼的,偶尔也会大战三百回合,“送宫花贾琏戏熙凤”,正是如此。

  贾琏对贾雨村讹诈石呆子,是持阻挡意见的,说明他有点良心。不外,贾琏是典型的新人娶在床,旧人哭在房,有了尤二姐,就咒王熙凤死,有了秋桐,就掉臂尤二姐的凄惨待遇和死活。

  只能说,贾琏是一个有那么一点良心的人渣。

  作为一个男人,苦点、委屈点没关系,但不能苦了跟你一辈子的女人。

  平儿整理房内物品,故意装作听不见。

  正所谓,倾尽三江五湖水,难洗今日满面羞。王熙凤一气之下,狠狠踢了猫儿一脚,那猫儿“喵”的一声,眼睛含着泪花,不明白对它呵护有加的女主人,为何如此善变,王熙凤一哭,更显娇艳:“我痛恨了还不成么?但这口气咽不下去,我虽不知你们男人的科举,但我不信那庶子贾琮能考上秀才!”

  “好了,好了。”贾琏这时虽与王熙凤情感很好,有点埋怨贾琮,但是究竟错在王熙凤,教训弟弟岂不予人口舌?是非曲直,他能分清一点,此时眼见娇妻模样,这个富家令郎的心躁动起来:“平儿,叫丰儿去守门。”

  “呸!”王熙凤俏脸羞红,只躺在床上,很忸怩,羞于摆姿势。

  平儿付托丰儿守好大门,回来准备好温水,给他们洗那种脏工具,或者贾琏累的时候,她已往推推屁股,什么是通房丫头?这就是通房丫头,这,也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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