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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令郎无双

红楼之令郎无双

司马匪鉴 著

  • 历史

    类型
  • 2017-09-01上架
  • 1115082

    连载中(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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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红楼之令郎无双 司马匪鉴 4320 2017-09-01 20:05:31

  严寒的朔方冬日过了,早春却还残留那种冷意,尤其这上旬的月光更显得酷寒,照耀进装饰有兽头的两座公府里,墙下的槐榆病恹恹地,连带着廊檐下的画眉、鹦鹉,也懒得上下跳跃,扇一扇美丽的小翅膀,继续睡觉。

  荣国府东路的黑油大门之内,这是大老爷、一等将军贾赦的院落,庶女贾迎春一身浅红裙子,不急不缓地走在甬道上,将要到琮弟的卧房时,后面的大丫头司棋笑道:“女人,有声音呢,琮爷在和石榴说话。”

  贾迎春停住了脚步,笑了笑,对她招手道:“把你的羊角灯笼凑过来些,趁着雪停了,听听他们说什么,再悄悄进去。祭祖之后,琮弟突然病了一场,却连探病的人影也没有……”

  是啊,司棋心想:“二女人和琮爷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也是一个爹的,如果不是往常的琮爷性子欠好,他们应该更要亲近些。”

  左手提两个药包,右手打羊角灯,司棋上面是半臂的背心,下摆却是裙子,走上台阶要用右手撩起来,那羊角灯难免就低矮下去。

  走近了颇有江南气势派头的纱窗外面,一主一仆,把耳朵凑上去,悄悄偷听。

  便听到丫头小石榴略显稚气的声音:“琮爷该歇歇了,我打好了热水,前儿一场大病,才好些,不要累病了。”

  那位贾琮不理她,唯有一阵琅琅书声:“子曰,门生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人,行有余力,则以学文……子曰……”

  “怪哉!好好一小我私家,病了一场,竟去读四书了!”贾迎春与司棋对视一眼,都看到各自心情的讶异。

  贾迎春听了一阵,这位同出大房的小弟,不像是做戏,倒像是很悠然自得地背四书五经,这照旧以前的琮弟么?不太像!待我探个究竟与虚实!

  琢磨了一会儿,贾迎春提醒道:“人参和山药别掉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该补补。”

  “女人放心,这不是拿着呢嘛!”司棋举起左手示意,女孩子的生长发育往往要比同龄的男孩子快,司棋女人现在就高个头、粗体型了,看上去是要往女男人的形象生长。

  这么一瞬间,司棋又想到,二女人的月例银子是够用的,但王嬷嬷那个老货、住儿媳妇时不时偷偷摸摸地,自家小姐性子这么懦弱,还要顾着贾琮,我若不强势一点,怎生是好。

  夜里的灯光以及不怎么明亮的月光,映在贾迎春的脸上肌肤,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明媚而又富有亲和力。

  司棋后一步进去,贾迎春一走进房间便要摘下斗篷,这是习惯性的行动,在大户人家,一旦穿了斗篷,晚辈见尊长须要摘下,否则就是不敬、不知礼了。(这个习俗参考明清史料)

  迎春自小就有教引嬷嬷教导,来见小弟原来不必如此的,但习惯使然。

  “二姐姐来了,我帮你解。”贾琮放下手中的《四书集注》,过来帮迎春解下斗笠、斗篷,贾琮又付托道:“石榴,泡三杯热茶来。”

  司棋把药递已往,贾迎春解释了,进来里间炕上坐下,贾琮谢过,也让司棋坐,司棋没坐炕上,大大方方地在一个小杌子上坐了。

  石榴递上茶来,贾迎春一面品六安茶,一面拾起炕桌上的廉价竹纸瞧,竹纸上是还算入眼的楷书,但这些字句无关八股文章和四书五经,似是佛法,她蹙起蛾眉念道:“佛告阿难:汝常闻我毗奈耶中,宣说修行三决界说,所谓摄心为戒,因戒生定,因定发慧,是则名为三无漏学……”

  “这是……琮弟敬重誊录的《大佛顶首楞严经》里面的四种决定清净明诲?琮弟还真有慧心善根。”贾迎春瞪大眼睛,她也常读《太上感应篇》,《太上感应篇》和《大佛顶首楞严经》虽然一个道经一个佛经,但某种水平上都可以归结为善书系列,是有共通之处的,而原本的贾琮,何时会真正专心于此类书籍?

  她转移话题:“琮弟今次可向大老爷、大太太请过安?”

  贾琮忍住笑意,正想解释几句,站在旁边的小石榴道:“琮爷病了几天,大老爷说免了他的安,不外起色之后,性子平静了些。”

  贾迎春心道:“何止是平静,简直是大变样哪,到底怎么回事呢?”

  以前的琮弟,私下里绝不会苦读四书五经不说,更不会敬重誊录什么《大佛顶首楞严经》。

  “那年节,老太太付托人散钱,你得了么?”贾迎春问石榴。

  『,但大太太说……说有了年节散钱,还要什么月例?琮爷上个月的月例银子,都没发……”石榴瞧见贾琮面无心情的脸色,赶忙默不作声,退在一边。

  司棋和贾迎春有些尴尬,大太太邢夫人没有亲生子女,是贾琏、贾迎春、贾琮三人的嫡母,平时只求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哪会真心对他们好,况且邢夫人娘家,不像王熙凤娘家那么有势力,为人最是吝啬刻薄。

  邢夫人的为人和宁国府珍大奶奶尤氏有些相似,都是厥后居上的填房夫人,对丈夫千般忍让,虽然也有所差异,尤氏没那么可恨,更会做人一些。

  “咳咳……人给家足的,又饿不死,又不缺几个钱使,都是丫头们乱嚼舌根。”贾琮似乎是病未痊愈,说几下又咳嗽起来,石榴慌了,过来敲背,她愈发低下头去,不敢说话了。

  “嗯。”贾迎春看了看书本,问道:“以琮弟的年龄,蒙学还没有结束,怎么读起《四书集注》了?”

  “蒙学不外背书识字,《三字经》《千字文》《声律启蒙》之类的,我都市背了,二姐姐有所不知,我听府里的清客相公们说,就算山野乡镇,也有十几岁的人会作八股文的‘起讲’,堪称神童,我堂堂公府门第,四书未读,五经未熟,岂不内疚?”贾琮的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

  贾迎春愣住了,司棋的眼睛也在他身上四处瞧,似乎要找出什么工具来,贾迎春可笑道:“姐姐是说你……你原本不是爱跟环哥儿、兰小子他们厮闹么?怎么这会子变得通情达理、喜念书起来?姐姐委实不解。”

  “弟做了个噩梦,惊醒之后,便觉得不能辜负这样的家世,也不能辜负姐姐这样的心。”贾琮接过石榴递上来的药羹,自己吃着。

  贾迎春低眉不语,司棋明白看到,女人唇角浅笑。

  坐了一会,说了一会,她们告辞,贾琮起身送出去,帘毡外的台阶下,才一刻钟,就铺了一层柳絮般的雪花,贾琮起身亲自送出来:“要不让石榴送二姐姐和司棋姐姐?”

  “不用,也不远,你回去安歇罢,明儿元宵节,另有得热闹,现下是正月里,学里放假,我们女儿家也不能做针线,你也该歇歇,要念书,过了正月,族学里有得读,小心太爷(贾代儒)的戒尺,可不疼死你!”

  贾迎春转身说了几句,贾琮、司棋、石榴齐齐催她回去,因为雪越下越大了,这雪的白,和月亮的光华,组成一个朦胧的玻璃世界,她们的足迹印在甬道上,又被新下的雪花笼罩,徐徐没了踪迹。

  “琮爷,进去吧。”石榴给他披上了一件棉布里子的小披风。

  “嗯。”贾琮允许,眼睛看那雪花,怔怔入迷:“瑞雪兆丰年,我前世还没见过如此大的雪花……”

  ……

  油灯的火光昏昏悄悄的,映照在他看似八九岁的面容上,纱窗关闭了,那些笙箫管乐却仍然传了过来,是贾赦和小老婆们饮酒作乐的声音么?另有远远的唱戏的热闹声,墙外街巷的犬吠,若有若无的,想必贾母那里是济济一堂?

  贾琮放下书本,仔细听耳边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分辨不清唱什么,貌似是热闹喜庆的《满床笏》?嗯,这种腔调是秦腔,很高亢,他可以肯定。

  前世是红楼的资深喜好者,对红学也感兴趣,一本珍藏版的《红楼梦》,至死也放在枕边,翻了好几遍,每一页都有字迹,怕是这种执念,让他来到这未知“朝代纪年”的红楼时空了?

  红楼的贾琮,虽然是长房一脉,戏份却少得可怜,同样是庶子,贾环的出镜率还更高,借用《喜剧之王》的一句话,

  :你就一死跑龙套的?

  总不能想那些欠好的,贾琮这个身份,起码是贵族,起码是荣国府的令郎,没穿随处境更欠好的奴才、优伶、胥吏、穷苦黎民身上,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人除了自知之明,还要学会感恩,不是吗?

  居安思危自然也属于须要,这身份的父亲大人贾赦,小老婆一大堆,正事不会干,为了几把扇子,使得贾雨村讹诈石呆子,最丧心病狂的,莫过于把女儿贾迎春,五千两银子卖给孙绍祖,被后者活活虐待致死。

  嫡母邢夫人的吝啬,更不必说她了,哥哥贾琏是个纨绔子弟,男女通吃,荤素不忌,但也绝非十恶不赦,此人另有点良知。而嫂子王熙凤,凤辣子哪,欠好相处。

  总之有许多纷繁庞大的事情,需要理清,需要处置惩罚,需要未雨绸缪,却也不能操之过急,虽说快刀斩乱麻,但是欲速则不达。林黛玉、薛宝钗相继进府不久,贾氏宗族尚且有许多几何年的生命,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庆幸的是,贾琮前世不仅是红楼喜好者,熟悉剧情,闲暇时间特别喜欢国学史学,戏曲、骨牌、酒令、琴棋书画、四书五经、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衣饰研究、古修建研究、古代治河、八股文等等之类的,皆有涉猎。

  虽然了,博而不精。

  但他有时间去融入,入乡随俗,去学习,这种天下承平、河清海宴的封建社会,以这原主人的身份,科举之路想必是最好的出路了,也适合他。

  不入乡随俗?在这礼教吃人的年代,人分三六九等的时代,行吗?虽然行,前提是必须蒙受那种结果,他可能会酿成支持哥白尼日心说的布鲁诺,被人架在火架上烤噢。

  鲁迅先生的一句“吃人”,是乱喊的吗?金陵十二钗正册副册又副册,三十六名女子的“千红一哭,万艳同悲”,怎会是无端来由?

  ……

  到亥时了,按前世的计时,也就是九点到十一点,贾琮收好书本,准备洗漱入睡,小丫头石榴过来要帮他脱鞋袜、洗脚,贾琮拒绝了,自己来洗:“石榴,我付托三件事,你须得做到。”

  “琮爷有什么事?”石榴睁大眼睛瞪他,又低下头,手指头紧张地揉捏身上袄子,很是羞怯。

  贾琮道:“不要乱说话,像今天大太太不发月例银子的事情,倘若我来说,大太太顶多骂我一顿。府里,人多嘴杂,尤其是大太太的陪房王善保家的,没事还要起诉,她若是听见了,你怎么办?”

  “噢……”石榴放松了手指。

  贾琮道:“不要给我惹麻烦。”

  “不……石榴不会的,琮爷千万不要赶我走……”石榴的小脸儿突然大变,小嘴扁下来,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

  在红楼时空这个年代,平民黎民要交钱粮、服差役,倘若遇到灾年荒年,百孔千疮不是开玩笑,难民灾民不行胜数,富朱紫家的奴才,尽管职位低下,各方面的保障却让平民黎民艳羡。石榴的家庭即是穷苦人家,卖进贾府,这份事情和保障,自是不想丢的。

  “能做到,就最好。”贾琮擦干水珠,颔首道:“把灯灭了,门关上,帘子放下,最后一件,那柜子里最下面的半吊钱,你拿去吧。”

  石榴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一眨的,贾琮转头道:“怎么了?没听清?”

  “石榴还以为琮爷要打我呢!”她喜极而泣道。

  贾琮想了想,原主人的一部门影象被他融合了,貌似原来的贾琮真是这样,念书、为人、言行举止等方面,和贾环相比只下不上,难怪红楼的许多热闹场所,都没有贾琮的身影了。

  付托石榴安歇下,贾琮也睡下了,想道:“这副身体还很虚弱,除了预备科举,适当增强锻炼,也是当务之急。”

  又想:“元宵节肯定很热闹,上面付托人来叫就去,不付托的话,也没须要热脸去贴冷屁股,这原主人,不受待见……另有变了性子,那个噩梦,也要圆一下谎。”

  君子审时度势,谨言而慎行。

  外间随时伺候的小石榴,夜里的眼睛还亮晶晶的,一个子一个子地数着铜钱,五百个孔方兄,比得上她好几十天的人为,这年代,一两银子能买一石米,一百两银子,能够让贫穷的五口之家过十年。

  而王熙凤过一次生日,就花费了一百多两。

  “买药的钱快够了……难得这位爷转了好性子,阿弥陀佛。”石榴双手合十。

  当当当,更夫打更的声音响起了,连续三下,三鼓,三更天,是子时了,可直隶京城的许多几何大户人家,包罗贾家的两座国公府,灯火通明,热闹喜庆仍旧,鞭炮烟花齐鸣,秦腔昆腔不停,他们摇头晃脑,推杯换盏,觥筹交织,拾起象牙筷子击打金杯银碗,应和着美妙的乐声,更夫转过条条巷道,朱门的大红灯笼,随风摇曳。

  【新书艰难,如果你觉得看得下去,请顺手给个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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