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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蓝密宗

058 审讯

伽蓝密宗 黑袍客 2027 2018-09-07 22:55:16

  在黑黑暗突然传来了徐明卿的声音,令三人心头一惊,猝不及防,齐齐寻声望去,但见那边隐约几条人影晃动,由于火光规模有限,还不能看清他们的面容。

  乞儿他们不敢转动,尤其是听到徐明卿说到玉衡子也到了现场,更是恐慌已极。

  不多时,那边站着的几人已然全部向这边走来。

  为首的赫然就是首座玉衡子,在他侧站着一位矮个子的蓝袍老者,乞儿认得他,他是专门卖力掌管门规的张长老,是玉衡峰四大长老之一。

  此二人身后还随着几名年轻门生。

  “还请首座和张长老为门生做主,适才各人都清楚听到了,门生的花尾鸡的简直确是被这乞儿偷的,他还用‘止疼散’将门生的黑灵犬迷昏已往。”徐明卿慢慢地从玉衡子身后走了出来,恭顺重敬地朝两位尊长弯腰作揖道。

  篝火还未灭掉,残余的火光足以照亮眼前的情景,玉衡子面色严峻的可怕,听完徐明卿的话后仍是不动,也没开口说话,只是两只眼睛却是直直地盯住了乞儿。

  “父亲,你听我说...”

  白明雪欲要向玉衡子解释,却见玉衡子将长袖奋力一挥,显是气愤已极。看都未向她看来便厉声道:“你住嘴!”

  白明雪从未见过父亲发过如此大的火,自知此事罪祸不小,低下头来,畏畏缩缩,不敢再言语一句了。

  乞儿知道适才的对话已经被听到,但悔之晚矣,便不做任何辩解,亦是低着头来一言不发,任由发落。

  见玉衡子一言不发,也不做出决断,徐明卿恐怕他有容隐之心,便又弯下腰来作揖道:“请首座与张长老给门生做主。”

  只听见玉衡子冷冷地哼了一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随即面向张长老这边转来,问道:“张长老,凡峰上门生犯了偷盗之戒应当如此处置?”

  张长老向玉衡子轻轻地作了一揖,道:“回禀首座,但凡峰上门生犯了偷盗之戒,就该消去名籍,打散灵体,驱逐下峰,永不得再来。”

  “好就依张长老所言。来人哪,把这三人押到祭祖堂,审明主次之谋再做治罪。”说完话后,玉衡子便将身子一转,迈腿就走。

  玉衡子刚要转身走,而在他身后的徐明卿突然着急了起来,忙向他道:“望首座明察,这小乞性子奸猾,不如先将他灵体打散,省的他乘隙逃走。”

  而玉衡子听到他这话后,脸上严峻的神情突然消失,向徐明卿微笑道:“明卿不必费心,有我在,他肯定不会逃走的,你放心吧,我会秉公处置惩罚的。”话后示意身后门生押解三人去祭祖堂。

  原是七星剑派有一规则,但凡派中门生犯了大事后,都必须先将灵体打散,然后再去审问,为了就是怕犯错门生突然反抗或是逃走。

  他徐明卿记得这一规则,难道作为一峰首座的玉衡子真的就忘记了?

  待玉衡子转身后,徐明卿冷眼瞧了他一眼,心中道:哼,饶你是一峰首座,这次也叫你无力回天。又转向乞儿瞧去,冷笑了一声后,便随着玉衡子走去。

  ..........

  祭祖堂内并不宽敞,但却深长,从外向内望去,宛若一道走廊。

  堂内正中只摆放着一个灵位,而且又高又大,样子倒似一块墓碑,上面金字写着‘七星之祖解厄道人灵位’。

  这解厄道人即是七星剑派的开山之祖。

  灵牌下面燃有七根白色蜡烛,这七根蜡烛并不是整齐地列成一排,而是凭据北斗七星走势排放,如此做也是祭祀祖师爷的一种方式。七根蜡烛下面又是一层平阶,其上正中间放着一个紫色的供奉香炉。

  玉衡子首先踏步进来,其次是张长老。张长老进来后即是,乞儿三人和押他们的那三名门生。徐明卿作为原告者自然也跟了进来。

  押乞儿他们的那三人走到堂内,向祖师爷灵位磕了一个头后便转身走出,在堂外期待了。

  堂中,所有人都神色恭谨地望着上方的灵位,玉衡子为首,张长老在侧,徐明卿,乞儿,白明雪,刘铁牛四人站在一道。

  玉衡子双手捏着一支香,口中念着祭文向灵位拜了三拜,然后跪在地上又朝灵位磕了三个头。

  在玉衡子磕完头后,站他一侧的张长老带着后方四位小辈儿又向灵位磕了一个头。

  为了体现对祖师爷的尊重,必须这样做完后,才气审讯犯有大错的门生。

  审讯开始。

  玉衡子站在正中灵位下面,张长老站在一侧,而乞儿四位小辈犹然跪在地上。

  此时,玉衡子向张长老道:“张长老,麻烦你将十大门规诵上一遍。”

  七星峰十大门规乃是十大戒律,听起来却和僧人所持戒律有些相似。张长老便将其一一诵出,这第七条就是戒偷盗了。

  张长老一一念完之后,最后说的是“但凡犯以上门规者一律打散灵体,消除名籍,逐出峰内,永不得再次上山。”

  “首座,你看接下来还怎样做?”待张长老说完以上内容,便转向玉衡子问道。

  “张长老,你是峰上掌规长老,峰上门生犯了大巨细小的错误你自当会审,不必细问与我。”玉衡子道,但是他说这话时,目光却未看向张长老,而是举目望向门外,看他那神情似有些着急,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到来。

  张长老自然不知他在等什么人,于是转过身来,就要审问乞儿三人。

  可是正当他要开口,门外却传来了一句苍老的声音,只听到:

  “听说我孙儿的花尾鸡被人偷去吃了,玉衡首座明察秋毫,已抓住小贼正在这儿审问,我徐某特来瞧瞧。”

  这人却是徐长老。

  话音刚一落地,徐长老迈步进来,径直来到乞儿他们面前,恭谨地膜拜了一下祖师爷灵位,站起身后,又向玉衡子和张长老划分作揖,道:“我适才听一位门生说有人犯了偷盗之戒,正自纳罕,在咱们玉衡福地谁又有心思偷盗?又听那门生说是明卿所养的花尾鸡被人偷了,那贼人已被抓住,徐某人特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手长。”

  徐长老转身已往,向他身后四人一看,“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巨细姐和刘师侄吗?怎么....”

  话语停顿片刻,又向乞儿看来,“哼,定然是这市井之徒,山河易改天性难移,手又痒了,便唆使巨细姐和刘贤侄去偷工具。你说是不是!”说话时,又转向乞儿,在他眼中乞儿就好比一只臭虫,恨不得立即将他捏死,所以他望乞儿时目光凶狠却又带有一种蔑视。

  乞儿目光与徐长老相交,见他目露凶光,却不畏惧,与他直视。

  见到乞儿倔强的神情,徐长老冷哼了一声,便转过身去,向玉衡子和张长老道:“徐某这次来只是旁听,请首座和张长老接着处置惩罚此事。”

  徐长老退在一侧。

  这时张长老开口向下面三人问道:“此事是谁出的主意,又是怎样的历程,你们许仔细交接清楚。”

  只见乞儿三人低头不语,并未答话。

  张长老又将那话问了一遍,可是三人仍是默然不语。

  “偷鸡摸狗之辈,焉能在我峰上修仙练道,你们既然不愿交接,那我便将你们三个灵体全部打散!”玉衡子勃然震怒,气冲冲地朝他们三人走来站在刘铁牛身旁,伸脱手掌,只见他手掌上一片淡蓝之光泛出,显是集聚了灵力,正朝刘铁牛头上拍去。

  眼看着他这一掌即将拍下,刘铁牛已是战战兢兢,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而就在此时,乞儿突然抬起头来,高声喊到:“此事不关师姐和五师兄的事,鸡是我偷的,他二人绝不知情,一切都是我瞒着他们做的,首座要处罚只处罚我一人好了,还请首座放过他二人!”他目光坚贞,说话时绝不畏惧。

  玉衡子眼中投来赞许目光,不外稍纵即逝,厉声对乞儿道:“好,既然你已经认可,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面了!”将手掌举高,眼看就要拍下。

  一旁白明雪急的哭了,失声大叫:“爹爹,不要!”

  “怎地,你有什么话要说?”眼看着这一掌即将拍下,玉衡子却急速收手,向白明雪望来。

  他这一举动令在一旁的徐长老和徐明卿二人感应错愕,对视了一下,都是怔了一怔,心中难免为之感应惋惜。

  玉衡子这一举动实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其实他心中也十分焦急,暗自问道:那人怎么还不来?

  白明雪适才情急之下才大叫作声的,现下玉衡子向她问询,她却低着头不知如何说了。

  一旁的徐长老见这父女二人一个问,一个不答,显然是在拖延时间,眉头一皱,道:“既然巨细姐无话可说,那还请首座尽早执行门规。”

  没奈何,玉衡子只能又移步向乞儿走来,举手就要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传来另外一句苍老的声音:“还望首座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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