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开远和王心巧离开后,人群里走出一个女人,正是王老爹家劈面的那个婶子,呆呆地看着两人的背影,站在那里嘀咕:“娘啊,巧儿竟然怀了严冬生的孩子?她们不是还没结婚么,怎么就有了?不行,我得去告诉巧儿娘……”
说完她顾不上买工具,转头也奔镇外去了。
再说王心巧,坐在马背上,听着背后男子粗重的呼吸,实在不敢相信适才他说的话,走出一段后小心地问道:“渠、渠开远,你真计划让我生下这孩子?”
渠开远还在生气,绷着脸说道:“虽然,我是说话不算数的人么。”
“可是、可是这不是你的。”
渠开远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子,真快被她气吐血了,吼道:“不是我的我也养,我愿意行不行!”
王心巧无语了,犹豫着说道:“那、那你会不会对他欠好?而且、而且我不会养孩子的,我都怕我喂不活他。”
“你喂不活我喂。”
王心巧的脸抽了抽:“你有奶水吗?”
渠开远被她噎住,停了半天,突然调转马头又往回走。
王心巧以为他忏悔了,问道:“你干什么,怎么又回去了?”
“买点好吃的,怀了孩子要补。”
王心巧有点心虚:“可是怀的又不是你的。”
渠开远气她总说这茬儿,爽性说道:“你的钱也不是我的,花了我又不心疼。”
“你……”
王心巧不说话了,横竖他认可,那就随他去了,别说他不让,其实自己也很不忍心,到底那是一条命,蛰侯氏的蜜蜂死了,自己还要心疼好几天呢,便况且是一条人命,其实自己也有那么点期待,自己会生个什么样的孩子出来,万一很可爱很智慧呢,自己虽然笨,但是不会的可以学,怎么也不至于养不活孩子,所以生就生吧,总比怀着罪恶感堕胎强……
两人回集市的时候还遇到王家前院的那个婶子,只是那女欠美意思跟他们说话躲已往了,王心巧和渠开都没留意。
渠开远是真的计划要这个孩子,专门给王心巧买了新鲜的水果,买了两个猪蹄儿,还要鸭子给王心巧炖,王心巧担忧天热吃不完坏掉,硬拦着渠开远才作罢。
买完工具两人才又骑马回家。
回抵家里,王心巧又想像从前一样自己下马,可是却被渠开远抱住,轻轻把她放到地上,板着脸说道:“双身子的人也不知道小心一点儿,真不知道你要让我费心到什么时候。”
王心巧耷着脸没作声,怀的不是人家的孩子,还要让人家照顾,实在有点没底气。
渠燕春从屋里出来看到两人,问道:“年老,大嫂,你们回来了,大嫂的病看得咋样了?”
渠开远把手里的猪蹄拿给她,说道:“燕春,这有两个猪蹄,一会你给做了吧,你大嫂有孩子了,得吃点好的。”
渠燕春僵在那里,都不知道怎么伸手接过的猪蹄。
渠开远没留意她的神情,到一边把马拴上,过来搀着王心巧的胳膊,说道:“走吧,回屋。”
王心巧见渠燕春在那里呆着,以为她不情愿,伸手把猪蹄拿过来,说道:“给我吧,我自己做。”
渠燕春连忙一把抢回,说道:“不用不用,我来做!”
说完拿着猪蹄跑进东屋。
王心巧看着,预计她是跟麻氏说去了,说了也好,横竖瞒不住,倒看看这家人是什么反映,若是敢对自己怎样,自己就照旧离开,回娘家去生孩子,娘家应该不会不留,不留的话,那就自立门户,自己能赚钱,就什么都不愁。
再说渠燕春,进到东屋,连猪蹄都没放下便进到里屋,对麻氏和渠立德说道:“爹,娘,我年老……不,我大嫂,她真的有身了!”
麻氏和渠立德的眼睛都瞪起来,麻氏说道:“什么?真有身了?王心巧不是说她是黄花闺女么,黄花闺女怀的什么孕!”
“我也不知道,横竖我年老说的,你们看,我年老买的猪蹄,还说让我给王心巧炖了呢!”
渠立德原来躺在床上,听到她的话腾地坐起来,叫道:“去,把你年老给我叫来!我要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渠燕春儿犹豫:“我、我不敢叫,我怕我年老嫌我起诉。”
渠立德又朝麻氏吼:“去,她不敢你去叫!”
麻氏也一肚子火,趿着鞋便出了屋子,到西屋窗下又敲窗子,叫道:“开远,你过来,爹有话问你!”
渠开远也预感应,王心巧有身的事,爹娘不会当不知道,结果才进屋就来叫了。
他在屋里应道:“哦,我知道了,这就已往。”
麻氏回屋等着去了。
渠开远对王心巧说道:“没事,你先躺着吧,我已往跟爹说说话,一会儿就回来。”
王心巧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次他也是有点紧的,颔首说道:“嗯,你去吧。”
渠开远起身出屋。
王心巧琢磨了一下,自己有身,正是看这一家人态度的时候,这么重要的谈话,自己不能不能听听。
她便悄悄从后窗出来,摸到东屋窗根儿底下蹲着。
他们闹成这样,东厢房里的侯氏也听到消息了,感受似乎发生了大事,便抱着孩子进到东屋,却没敢进里屋,到厨房里坐着听消息。
渠开远进到东屋,站在地上问渠立德:“爹,你叫我?”
才一会儿的时光,渠立德已经气得老脸煞白,问道:“老大,适才燕春说你媳妇有身了?”
旁边的渠燕春吓得直缩脖子,自己怕被年老埋怨,爹还偏偏这么说,这下好了,年老大嫂肯定要记恨自己。
渠开远倒没想那么多,肯定瞒不住的事,谁说纷歧样。
他颔首应道:“嗯,是有身了。”
渠立德的三角眼射出冷光,着呢道:“怀的谁的孩子?!”
渠开远哪敢把王心巧的话告诉他,立刻说道:“看爹说的,巧儿是我媳妇,怀的虽然是我的孩子。”
渠立德用力拍床板,叫道:“可是她跟你娘说,她照旧大女人,基础就没和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