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幸恕有些不解,“你喜欢这个?这玩意并不值钱啊!”
“少爷已经赏赐了许多其他值钱的物件了,我见这个文竹长得甚好,因此想留着,我自己怕是打理不出如此精致的文竹。”
“原是如此!”幸恕径直取下文竹,“你收着吧!等这件事忙完了我可以教你打理它。”
“嗯……多谢少爷……”青鸾接过盆栽,小心地捧在了怀里,像是捧着一盆价值千金的珍宝。
这盆文竹在幸恕的照料下十分苍翠,竟无一丝杂草。绿色的枝叶间已经开出细小的花朵,犹如点点繁星遮盖在一旁绿色的天际。
青鸾小心地抱着这盆文竹回到了自己住处,将它和罗烟送自己的文竹一起放在了里侧的窗台。这片屋舍前后都有门,从小姐的内室后门可以直接来到自己房间的后窗台。后门处无人行走,阳光富足,极适合种植花卉。
对于很快只能在小姐内室过活的青鸾,这里千般方便,只是无人问津。
青鸾安置好两盆文竹之后,独自坐在后屋的一方天地晒太阳。暖暖的阳光洒在她细长的睫毛上,在脸上投下了蝴蝶般的阴影。
她很久没这么放松地过活了,以前总会有数不清的巨细活计等着她,每天她的生命都像被上了发条似的,到了牢固的时间就要去做牢固的事。
“哎,你们通融下好吧,我真的就只是已往捡个工具!”
“张女人,这儿您不能进去!”
“不是小的不帮您,只是我们怕冒犯小姐,这儿是小姐的私地,一向不喜欢别人进入。”
“……”
门口传来了一位女人和下人争执的声音,双方一直争执不下。好生热闹。
原本快在椅子上睡着的青鸾突然被门口的喧华声惊醒,揉了揉惺忪的眼,好奇地向门外走去。
一位红衣的美丽少女正在门口和一群小厮争执,双方互不相让。
“张女人?”青鸾认得这人,正是那天和简风他们一起入府的张婉颜。张婉颜现在面色发红,似乎微微有些怒气。
“你是?”婉颜好奇地审察着她,幸府的丫鬟众多,她并不能准确记着她们的名字。这个清丽脱俗的丫鬟她只是感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自己在那边见过。
“我是小姐的新调来的侍女青鸾,我没记错的话你是这贵寓的贵客吧?不知今日有何事?”青鸾身为小姐的侍女,有义务为小姐处置惩罚这类事情。
“原来你是小姐身边的丫鬟啊!”婉颜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我的鹞子不小心飘落进你们家的后院了,不知可否通融下,让我进去捡下,我保证会快的!”
“鹞子?”青鸾皱眉思索,“我刚刚并未曾见到什么鹞子啊!这样吧,我家小姐不喜欢外人进入后院,你在这儿等着,我进去找找,如果找着了就给你送出来,你看可好?”
“认真?”婉颜两眼放光,“那可再好不外了,多谢你了!”
“不必客气,来者是客嘛!”青鸾应着就快步跑回了后院。
后院里只有一把椅子,一张小榻,另有的就是挂在树上的秋千了。青鸾顺着秋千向上望去,才发现在老树的枝繁叶茂处夹着一个粉色的秀气精致的蝴蝶鹞子。
青鸾踩着秋千才恰好够着鹞子的线,小手一直在空中挥舞。好不容易才握住了细线,一把抓住猛地往回一拉。整个鹞子就被“嗤”的一下扯了下来。她也险些跌落下秋千。幸亏最后人和鹞子都完好无损。
她拍了拍秋千上的灰尘,就一把抓着鹞子来到外面。
“张女人,你看可是这个?”
婉颜一把接过青鸾手中的鹞子,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毫无破损后递给她一块玉,“就是这个鹞子,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这块玉就当我给你的酬金吧!”
“不、不……”青鸾连连摆手,“这工具太珍贵了,我怎么能收了,这只不外是举手之劳,,这玉你就拿回去吧!”
青鸾的拒绝让婉颜有些失落,陈升有着尚铭和简风两个大财库,加上自己又从宫里带来的一些宝物,时常变着法送婉颜一些珍贵礼物。虽然她家也不差钱,但碰到了陈升这个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土豪后,她对钱财宝物之类的玩意更不在意了。
“那好吧,你帮了我我自当铭记在心,若是你他日有需要我资助的,也可以来找我!”同样身为各人小姐的婉颜很理解这类丫鬟的心思,她自己家中也有着贴身丫鬟。这些丫鬟的命运都掌握在主人的手中,因此婉颜对这些丫鬟有着别样的同情。她以为她们小姐的病重会让她有些压力,才说出那些话想日后作为酬金。
“张女人客气了,青鸾目前并无他求,倘若哪天真有了难处,如果方便的话我一定会登门叨扰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
辞过青鸾之后,婉颜就沿着原路返回了。
绕过几丛花卉之后,前方一个熟悉的人影等着她。
“婉颜,怎么样?那二小姐的病情怎么样了?”此人正是陈升,一见到婉颜就焦急地问道。
婉颜摇摇头,“我压根没见到那位小姐,只见到了她的一个小丫鬟,说是叫青鸾来着,照旧个新调上来的。”
“没见到?不会吧!”陈升有些受惊,“那小姐不是一直守在深闺吗?”
“不知道,也许是她不喜欢见外客吧,就只打发了个小丫鬟来见我!”婉颜不满地瘪嘴。
“嘿嘿,有什么好失落的!你自己照旧位各人闺秀呢!”陈升以为婉颜因为被拒绝而不兴奋,试图慰藉。
“也不是啦,她瞧不瞧得起我是其次,只是你要查的事该怎么办?”婉颜皱眉望向了池面。
这几日越发炎热,池面吹来的气势派头外凉爽。一时让陈升神清气爽。
“这样吧,我们先回去再说,横竖有的是时间。”陈升一边笑着一边拉着她往回走,一路上许多小厮丫鬟路过,有的东张西望,有的暗自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