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鹏突然对林薰儿有些佩服和谢谢。
佩服林薰儿是一个女流之辈,敢在公开场合下说出这番讲明的话;谢谢是林薰儿这么青睐自己,另有她在台上斗胆讲明完,就笑着下台,没有逼郑鹏亮相。
要是当众逼郑鹏亮相,郑鹏就有些尴尬了,差异意显得自相矛盾,究竟自己写诗把她捧成平康坊的第一美人,也让人觉得不懂怜香惜玉,要说允许,可能卖宅子卖田地都不够。
长安的有钱人太多了,郑鹏亲眼见过,林薰儿只是弹了一曲,就收了上百贯赏钱,试想一下,一个月赚几多,一年赚几多,要是再算上陪酒、梳拢等收入,那赎身费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
再说有林薰儿在,可以引来不少慕名而来的客人,酒水饭费、赏钱留宿加起来,这笔收入也不容轻视。
就是筹够钱,东风楼肯不愿放弃这棵“摇钱树”,还没定数呢。
贫穷影响想像力,在元城时,拿着十贯钱就觉得自己是个豪富翁,在贵乡最困难的时候,一天赚个二三十文就开怀大笑,到了富贵的长安才知,那点钱还不够那些有钱人听个曲的赏钱。
就像后世,在小乡村里,手上攒个十万八万就觉得自己混得不错,可到了首都一看,傻眼了,那点钱还不够在富贵的路段买一个平方。
“热潮兄真是走了桃花运,可喜可贺。”孙耀州笑着祝贺。
郑鹏有些苦笑地说:“希望是吧。”
孙耀州对郑鹏呵呵一笑,体现理解。
林薰儿诵读完后,后面陆续又诵读了几首诗,虽说质量比不上郑鹏的,但水平还不错,看到没人再登戏台,在询问事后,周至豪宣布运动结束。
没有意外,在评选环节,周会首宣布郑鹏和林薰儿成为今晚的告捷者。
颁布礼物时,林薰儿获赠一套黄金打造的首饰,而郑鹏获得一块木制的令牌。
林薰儿很欣喜地收下那套首饰,对她来说今晚收获巨大,光是收获的名气,就让她不虚此行,甚至是她人生的一个小巅峰,只是郑鹏对自己收获的令牌有些无言。
令牌是檀香木所制,异常精美,凭着这个令牌,在平康坊的青楼的花销可以减四成,相当于打个六折,可郑鹏有些不满意:就是不用这个令牌,自己在平康坊“刷脸”也有这个折扣。
经常还可以免单呢。
有点鸡肋。
寿宴终于有结束,老寿星周会首喝得有点多,被两个美婢扶下去休息,剩下就交给他儿子周至豪处置惩罚。
“热潮兄,今晚可有着落?”孙耀州搂着杜烟儿,笑逐颜开地问道。
“一会出府看看,应该有不少客栈有空房吧。”
宴会散了,在场的人各有部署,在相助历程中擦出火花的,才子美人有一个浪漫的夜晚很正常,至于是不是免费就各凭本事了,而漫漫长夜没有找到朋友的,那得自己想措施。
长安实施很是严格的夜禁制度,现在坊门早就关上,就是想回都回不了,郑鹏相助的工具是林薰儿,那是东风楼还没有梳拢的头牌,宴会一结束就被跟来的老鸨带走护着。
生怕走慢点都跑不掉一样。
杜烟儿对郑鹏妩媚一笑,柔声地说:“郑令郎,长夜漫漫,一小我私家孑立清冷,要不,奴家介绍几个姐妹给你,可好?”
“某有些不胜酒力,置β要辜负烟儿女人的一番美意了。”郑鹏婉言谢绝。
这时周至豪走过来,拍拍孙耀州的肩膀说:“耀州兄,客房已给你准备好,春宵一刻值千金,莫冷落了美人,这里交给某就行了。”
孙耀州喝了不少酒,又搂着貌美如花的美女,早就有些心猿意马,闻言对周至尊说:“有至豪在,某可放心去了,哈哈。”
走的时候,还不忘自得对郑鹏挤挤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就算有最漂亮的花魁替你磨墨,可那是虚的,自己有美人陪着过漫漫长夜,这才是实打实的利益。
等两人走后,周至豪笑着对郑鹏说:“热潮兄,某也想玉成一段韵事,只是东风楼哪边死活不愿放人,主要是薰儿女人照旧清倌人,那边另有不少女人,虽说没薰儿女人精彩,可也是难得的美人,瞧瞧?”
不是每小我私家都贪婪女色,也有许多喜欢喝酒的,周会首准备了不少好酒,甚至另有宫中赏赐的御酒,宴会还没散就醉倒不少人,于是有不少青楼女子是闲着的。
这是做寿宴照旧拉皮条啊,郑鹏心里感伤大唐的开放,开口拒绝。
周至豪呵呵一笑:“看来只有像薰儿女人这样精彩的女子,才气让热潮兄动心,好吧,夜色很深了,周大,带郑令郎去客房休息。”
“郑令郎,这边请。”周大殷勤地招呼。
和周至豪离别后,郑鹏在周大的领导下,来到一间精致的客房。
“郑令郎,今晚就委屈你住这里了,有事只管付托。”周大讨好地说。
加入寿宴的人许多,周府安置不下,提前在外面包了一间客栈,总的来说,留在周府留宿的人,都是周府的重要客人。
“不用,劳烦你了。”郑鹏客气地说。
周大连忙说:“不敢,对了,郑令郎,晚上...需要加个枕头吗?”
“免了,某习惯一小我私家睡。”郑鹏楞了一下,很快笑着拒绝。
“那小的告退,请令郎稍候片刻,很快有人给令郎送上热水。”
加枕头并不是真加多一个枕头,通常来说,一人一个枕头,多加一个枕头是一个隐晦的说法,意思是找小我私家来陪,在大唐,有实力的人家都蓄有奴婢,有客人来,让奴婢去侍夜很正常。
虽说适才听到郑鹏拒绝自家小郎君,谁知是不是劈面欠美意思,这事也不是没见过,周大问多一次,免得怠慢了贵客。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郑鹏连早饭都没吃就径直回家。
习惯洗个热水澡再睡觉,可昨晚只是洗洗脚就睡,也欠好麻烦别人泰半夜侍候洗澡,以至一晚上没睡好,回家美美地泡了个澡,这才安然睡下。
这一觉,睡得很香甜,就是教坊排练的声音也没影响郑鹏的睡眠,郑鹏一直睡到响午才起床,然后懒洋洋地洗刷。
“少爷,有个老熟人来看你,在厅里等了近二个时辰。”阿福在旁边小声地禀报。
“哦,哪位,是孙耀州?”郑鹏有些心不在蔫地说。
自己在长安,还真没几个熟人,会不会是孙耀州来找自己喝花酒?
“不是,他是丁横。”
“丁横?”郑鹏有些疑惑地说。
名字像听过,可一时间想不起。
阿福小声提点:“少爷,那个护送女子进京的丁门令,半路吃了少爷不少卤肉,末了还拿走一个大卤猪腿的那个,有印象了吗?”
原来是他,郑鹏想起来了,就是左教坊的丁门令,他怎么来了?
突然间,郑鹏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昨晚出尽风头,就想会有一些境遇,没想到境遇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