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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159章 大凉无人乎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何时秋风悲画扇 2179 2017-11-23 16:00:00

  城头的黑衣文人负手下楼。

  “去开封。”

  天下欲三分,得让这位岳家王爷生反心,那便先杀了那个三世子,看他反不反。

  青衣捧剑随行。

  城墙下,有尸首横陈,鲜血咕咕。

  钦差开封的督军赵浪,犹自不宁愿宁可的睁大着双眼,怎么也没想到,岳家王爷说杀就把自己杀了,他心中可尊女帝?

  ……

  ……

  大凉无人乎?

  永贞元年后,经历过此次战事的北蛮老兵都市忍不住打一个寒噤。

  蓟州城前,守将柳先开满身浴血而不倒。

  蓟州城下,薛举胸腔尽烂,豪爽大笑。

  蓟州城前,率两千残兵视死如归出城而应战、迎死的狂儒周素怀,一马当先,让人恍然想起了当年的面涅将军。

  岂曰大凉无人。

  再其后,大凉那个永镇开封的岳家王爷,率领镇北军援兵,潮水一般漫过顺州,收复新州、延庆、宣化、檀州。

  银枪如雪,无人可阻。

  北蛮猝不及防。

  死伤无数拿下的城池,三日之间回归大凉镇北军之手。

  蓟州城前,周素怀率领的残兵险些死尽死绝,面目浴血的周素怀拔剑四顾,朦胧里听见身后蹄声如雷,大地震动。

  大凉镇北军铁骑“虎牙铁贲”终于展露獠牙。

  如黑龙捣水。

  一头撞进北蛮雄师里,狂肆收割大好头颅。

  一位满身批黑甲手执银枪的少年将军纵马而来,长枪挥舞,鲜血如雨,无一回合之敌,断头碎脚长空乱舞。

  壮观得一塌糊涂。

  身后数十骑并进拱卫。

  少年将军下马,行礼,挽扶住垂垂欲倒的周素怀,说先生且歇着,看我大凉好男儿取那北蛮大好头颅。

  少年将军满心尊敬。

  周怀素,一介狂儒,当得起我辈武人之尊崇。

  周素怀大笑,晕了已往。

  铁骑撞阵,北蛮溃不成军,兵败如山,是役大胜。

  蓟州犹在。

  青血犹存。

  ……

  ……

  战事陡转之下,让坐镇后方的北蛮雄主大发雷霆。

  痛骂不止。

  王琨误我!

  你个狗/日的,不是笃定的说,只要我雄师不取幽州,只要观渔城那边没有水落石出,岳家那个蟒服男子就不会兴兵么。

  为此我北蛮主力铁骑一直在后押阵。

  只等兵临幽州时才投入战场,和那蟒服男子来一场大战。

  胜之,兵锋直取开封。

  败了,也可且战且退,尽取燕云十六州的粮草资源,两全其美之策。

  结果刚取了四城,蟒服男子就兴兵了。

  打了己方一个措手不及。

  主力铁骑再想投入战场,已经错过了最佳战机,重新拿下檀州等地,得先踏着蟒服男子的尸首,何等艰难!

  恼怒的北蛮雄主有种被坑的挫败感。

  对那个和自己暗里勾通的王琨几多失去了信任,战事屡败,又需要给草原诸多部落交接——既然蟒服男子兴兵,那我取观渔城,夺云州!

  杀了大凉的闲安郡王赵长衣,为我草原男儿血洗羞耻。

  观渔城,大兵压境。

  ……

  ……

  夜幕深沉。

  临安垂拱殿里,妇人负手来回踱步。

  江照月和柳隐默默守在一旁。

  “薛举是内侍左都知薛盛唐的侄儿罢?”

  “是的,陛下。”

  妇人点颔首,“不错。”

  可惜了老相公柳正清的宗子柳先开,但这是老相公临死前的部署。

  朕这一生,负他甚多啊。

  站到灯前,隔着纱罩吹了吹烛火,妇人情绪很稳定的继续问道:“北蛮可曾再攻取檀州等地?”

  江照月摇头,“枢相公说不会。”

  妇人缄默沉静半晌,招招手,“都下去罢。”

  一小我私家坐在垂拱殿的妇人,突然觉得有些冷,抱住肩膀,幽幽叹了口气。

  你说对了呢。

  君王居高处,不胜寒。

  这一次战事,筹谋许久,借沈炼之死削世家,又以战事弱之,再借机诛杀了一批异人,支付的价钱却是上万大凉好男儿的青血。

  蟒服男子自以为杀了督军赵浪,强势兴兵增援是逆了圣意。

  实则上朕就要他这样。

  只有这样,才气造就当下的局势,让北蛮将军力倾泻到观渔城,欺压那人选择,是死在大凉,照旧叛出大凉。

  再让战事最终在观渔城划下句点。

  无论怎样,那人在大凉都死了。

  李汝鱼,切莫让朕失望。

  妇人没来由的想起那个蟒服男子的话。

  残墙城头无落步,青血男儿尸堆雪。

  朕也无奈。

  但为了大凉,为了天下,朕不得不冷血。

  这一次战事,仅一人懂朕。

  枢相公。

  他现在正在前往檀州的路上罢,凭据先前谋划,观渔城战事落幕,枢相公将和北蛮雄主坐下对谈,为这场战事划上帷幕。

  ……

  ……

  乾王贵寓,灯火通明。

  赵骊看着眼前那个捧书而读的四岁沈望曙,略略有些疑惑,“真不做点什么?”

  沈望曙抬头看他,“能做什么?把西军拉到北方去?”

  赵骊干笑。

  这虽然舍不得,所以此次战事由镇北军主打,西军屁事没有,自己乐得兴奋。

  “陛下这一次战事,压根没动你的西军,就是在跟你做一个心照不宣的交易,她不动你,那么你也别去阻止她,弱世家,诛异人,仅是其二,这一次战事,北蛮、王琨、岳家王爷都被女帝陛下算计在内,虽然,她真正的目的照旧杀了观渔城那位。”沈望曙放下书卷娓娓而谈。

  这些事乾王已经知晓。

  分析于他听的不是别人,是那个如今宠冠王府的徐秋歌。

  这女人不仅在床上让乾王死心塌地,在对天下局势的分析上,偶有出彩之处,连自己都要对之另眼相看。

  这个女人不简朴。

  沈望曙缄默沉静了一阵,压低声音,“殿下您要小心徐秋歌。”

  赵骊咳嗽一声,“我心里有数。”

  旋即有些黯然,“真的不救他?”

  沈望曙呵呵一笑,“殿下在观渔城不是有人么,要害时刻能救则救,不能救就弃,究竟女帝对于那人志在必得。”

  青涩的面庞,成熟的话风,诡异至极。

  顿了一下,“况且,殿下真没想过,万一那人活了下来,万一今后大凉改朝换代,您纷歧样要杀了他,换作是您章国,您能放心他么?”

  死了,或者叛出大凉,才是对各人都有利的结局。

  赵骊长叹一声。

  心中难得浮起的一丝情感在山河诱惑面前,彻底被湮灭。

  那他是真活该了。

  “殿下照旧按捺着,期待岳家王爷和女帝两败俱伤罢,况且另有个王琨、赵愭,这两人不死,女帝陛下就一天不会真正北伐。”

  如今战事皆儿戏。

  不外是垂拱殿里那个女人的一盘棋而已。

  天下人皆为其棋子。

  大乱?

  还不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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