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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94章 我也想和这个世界谈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何时秋风悲画扇 2055 2017-10-16 15:50:17

  北镇抚司的缇骑没有庸手。

  众安堂那些男人也不是浪得虚名,都有那么几把刷子,可依然制止不了不停的死人。

  狭路相逢勇者胜。

  君子旗的情绪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很忧伤啊……

  感动于众兄弟慷慨共生死,却又恨其愚钝。

  若是早说愿一起迎山而撼,虽然这不是沙场,可在脑海里那位看不见的白袍陈庆之指点下,占据天时地利与人和,三十几人可发作出数倍战力。

  白袍陈庆之,可是以七千铁骑取城三十二座的神人!

  三十几个北镇抚司的缇骑?

  土鸡瓦狗耳。

  然而现在失去先手的局面,纵然是白袍陈庆之,也只能徒呼奈何。

  不停死人。

  小六死了,绣春刀在小腹上划拉出一道大口子,脏腑流了一地,临死前吐血大笑,“北镇抚司,我日你仙人板板!”

  赵卯死了,被一个缇骑一拳轰中咽喉,骨骼尽碎,捂着脖子说不出话,满面狰狞的怒视,气绝倒地时,双眼充满不甘。

  肖丁死了,黑娃死了……

  众安堂的男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北镇抚司的缇骑,也在前赴后继的悲壮殉职。

  没人退缩。

  秋沙溪清澈水流,染血如花。

  李汝鱼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如果说当年的少年,在杀二混子时,有过一丝不适,杀孙鳏夫时,一往无前,东风关一役则差点陷入杀性魔怔,那么自将军白起入梦来,多了颗有形无质的白起之心后,少年不知不觉间,性格里多了一分冷血,少了几丝善良。

  看众安堂男人不停死去,李汝鱼心中也有难受。

  但不惆怅。

  这些鲜血,是自己,是君子旗想和这个世界谈谈之前的先驱。

  自己只有、只能秉持着这些热血,继续前进,终有一天告诉这天下,我想和你们讲讲原理,原理很简朴——人都有存活甚至于活得更好的公正。

  死尽死绝!

  当最后还能站立在地的只剩下君子旗,花小刀,北镇抚司那边亦只有柳向阳时,李汝鱼执剑站在了他面前。

  柳向阳面容苦涩。

  回首看了一眼远处,四爷徐晓岚和老铁坚持着,不知道在说什么话,基础没理睬这边的惨状,心中恍然过来。

  从一开始,四爷就没想过资助自己。

  不知道具体原因,可用脚趾甲也能想到,这一定是柳州家里那个水性杨花女人的手笔,作为徐家的上门女婿,自己被当成了一枚弃子。

  难怪,四爷徐晓岚会有意无意之间,让自己放弃了所有缇骑携带弩箭。

  他就盼着这样的局面。

  如果能杀了君子旗和李汝鱼,对徐家虽然好。

  反之被杀,自己即是因公殉职,对徐家而言,亦不算坏事,传惠临安去,女帝陛下几多会从其他地方赔偿一下徐家在政界里的子弟。

  甚至于也可能会在今岁的艺科、明年的放肆中对徐家子弟多青睐几分。

  说到底,徐家照旧在怨恨自己没有掩护下徐继业。

  徐徐抬刀,指着李汝鱼,“我就不明白,赵长衣为何要将你送入北镇抚司,你和他之间究竟什么关系,或者说,你也是异人。”

  李汝鱼可怜的看着他摇头,“不是异人。”

  想了想,“我和赵长衣的关系欠好说,有一点很明确,不会是朋友。”

  想起了那个唇角有淡青色美人痣的小萝莉,李汝鱼脸上涌起一抹温柔,“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绝不犹豫的拔剑杀了他。”

  柳向阳哂笑,不无讥笑的哦了一声,语调上扬,明显不信。

  “不重要了。”

  扫视了一眼三人,因为你们今天都得死。

  徐家不容我又何妨。

  我起于北镇抚司,今日得大功而返,再将这些年搜刮的钱送惠临安北镇抚司总衙运作一番,最迟下半年,便能调职回临安,升任副千户甚至千户。

  总有一天,我要反诛柳州徐家!

  李汝鱼缄默沉静了一阵,“你杀不了我们。”顿了一下,神色奇怪的道:“柳向阳,柳百户,你亦是七尺男儿,当年热血梦想今何在,难道不想和徐家,和这个世界谈谈?”

  柳向阳不做声,跨步,双手抱刀,绣春刀如一挂银河,从上而下洁净劈落。

  一刀两爿。

  风生。

  溪风轻漾,拂过广袤大地,本如亲人般温柔抚摩着众人脸颊,衣衫微微翻动,洗去了夏初的莫名燥热,随着刀如银河劈落,温柔溪风倏然急躁起来,像个欲求不满的小娘子,新婚之夜看着身旁酣然入睡完全掉臂自己的男人,情绪失控。

  风起乍狂,割肤如刀,似有万万千的无形绣春刀。

  水起。

  秋沙溪平缓清澈,略显翠绿色,平静的流向远方,如一条绸带缠绕在大地上,风生时,平镜般的湖面骤然起波涛,炸裂出层层浪花,席卷滔滔中拍打两岸。

  如水妖作祟。

  一刀既出,柳向阳睥睨山河,手中握的不再是绣春刀,而是自己的前途和人生梦想。

  世人只知我半路弃文从武,只道我百户之位源于柳州徐家。

  却不知我柳向阳,练刀十载,早已臻化境,只是深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是以藏拙,但想着有一日,能以此刀,痛快酣畅淋漓的将那恶婆娘一刀两爿。

  那是潜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欲望,一天又一天的折磨着自己,吞噬着自己。

  附骨生蛆。

  李汝鱼那句话没错。

  自己也想和徐家谈谈,更想和大凉那些权贵们谈谈,但原理是用刀讲出来的,历朝历代皆如是。

  身世寒门的自己,只能曲折着蹒跚而行。

  直到那一天,自己讲原理无人听时,可以无所忌惮的挥刀。

  因为这世界,始终是有修建分层,弱小者的声音,谁人听?

  李汝鱼大惊。

  东风关时,老铁只是简朴的拔刀,柳向阳便寸步难行,本以为他只是个无用绣花枕头,现在展露出来的刀道锋芒,俨然宗师。

  只能避其锋芒,身形退却。

  一退再退。

  李汝鱼练剑不到两年,夫子给的那本剑谱,也只是普通剑道知识,所会的唯二,即是劈剑,以及荆轲的十步一杀。

  柳向阳的长刀劈落。

  灰尘碎石激射。

  长坂桥上留下一道长近一米的刀痕,入石半寸,触目惊心。

何时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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