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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骨

第五十六章 颍王当杀

尘骨 林如渊 3448 2017-09-10 18:00:00

  原来他们安插来的暗卫,果真都被“处置惩罚”了。

  执行此次任务的暗卫,无一不是精挑细选而来,且身手皆是差异寻常。

  可颍王却能以一人之力尽数除掉,令每小我私家身上只留了一处伤口,皆是一支竹筷子一击毙命。

  没有大动干戈,也没有血流成河。每小我私家除了伤口处流了不多的血水,连地板上都未曾沾染。

  如是细想下来,若是颍王其时对太子脱手了……而太子并没能掷杯为号,便谁也不知,谁也不晓……

  如此绝佳的时机,颍王却没有这样做。

  再看颍王此趟出来,仅仅带了一名将士,那一名将士甚至连听雨阁的大门都没有进,说明他带着并不是为了预防太子的。

  自颍王进了听雨阁,一定是发现了太子的部署。他是要与太子单独会晤,连个小二都容不得,又怎会能容得下这些暗卫呢?爽性便除了。

  在明明了知道太子安插了人手之后,却依然坐等太子前来,也完全没有召自己的将士进门。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按理颍王也该会担忧自己的安危才是。

  可是他却没有。

  原来,颍王简直是只身前来会的太子。

  原来,颍王是做好了决心,今日可能会死在了这里。

  所以他其时问的那个选择,并不算是试探,是真的在让太子选择——杀照旧不杀?

  林苏青蓦然地追念起颍王翻身上马与将士顶雨离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的生出一阵心酸来和伤心来。

  明白是魁梧伟岸的身姿,却在那一刻的雨幕中,是那般的寥寂黯然,就像一株凋零的枯木,令落雨都变得格外寒凉凄瑟。

  其实颍王……很痛苦吧?

  ……

  林苏青怔愣了许久,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的东宫。

  回来以后,在侍从的伺候下换了身衣裳,又一小我私家愣愣的坐了许久,直到侍从特意提醒:“殿下,平王与梁大人、陈大人他们,还在等您呐。”

  他才不得不回过神来,打起了精神去往书房。

  随后,他将事情的经过挑挑拣拣地告诉了平王和梁文复与陈叔华。

  他感伤道:“颍王的坦荡至此,这一番气魄,本宫是自愧不如啊。”

  “年老,你太自作多情了!”平王却与他看法想左,直言道,“就算只有他一小我私家,在那种谁也无法立即冲上去的情况下,但凡有突发情况,他大可直接挟持你,谁也不敢奈何他。是不是他一小我私家在,又有何划分呢。”

  陈叔华听得心有余悸,忧心道:“是呀,既然是那种情况,殿下你就不应该继续上去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呸呸呸,这张嘴尽说胡话。”

  梁文复熟思审处后,倒是没有与他们一起讨论颍王是否真的计划只身赴约。

  他疑惑道:“颍王此举十分异常呀。难道真的只是为了赌殿下一个态度?他完全没须要冒这个风险呀……”

  林苏青心虚,其实除了问他选择,颍王还试探了他的身份,但是这不能说。他怕被梁文复猜出什么来,立即岔开了话题。

  “兴许是想故意引本宫脱手吧,如此他是以求自保,从而除掉本宫的借口便有了。”林苏青将自己最开始的推测与各人说道。

  “好比,他只是作为弟弟请我这个年老品茗聊天,而我这个年老却对他动了杀心,那么他为求自保……不慎失手杀了我这个年老……等等等等,皆是理由,多得是。”

  陈叔华一想,说的也有理,认同道:“幸好殿下没有中了他的奸计,否则结果不堪设想……”

  可是颍王约他去听雨阁的真正缘由是为了什么,谁又能完全准确的猜到呢。

  就连身在其中的林苏青,也没能完全猜透颍王的目的。

  他只是隐约有些觉得,或许在颍王看来,有些话恐怕这辈子都不能与旁人道起,但是他林苏青这个太子其实是个“陌生人”,与和他这个“陌生人”说一说,聊一聊,其实是一种放松吧?或许颍王只是想找小我私家排解一下心中的焦虑。

  抑或者,在颍王看来,岂论这个太子是不是本人,都已然不是他的对手。就像他临走时撂下的那句话——东宫之位,他势在必得。

  “颍王已然胸有成竹的有了计划,今下可欠好办呀。”陈叔华忧心忡忡,反重复复的推断着颍王的态度。

  “那又如何?把他的竹子给拔了,不就得了?”林苏青他乍然冒出的一句轻巧话,令他们愕然不已。

  陈叔华问道:“殿下已经有了良策?”

  林苏青谦虚一笑道:“良策算不上,顶多算是个投机倒把的手段吧。”

  他正计划说上一说,平王却按捺不住,急急上前两步道:“要什么战略,依我说,直接除了,永绝后患。”

  “为什么非得除了他不行呢?”林苏青不知怎的就是听不得这样的话,语气中微微带了些愠怒。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忏悔了,不应对平王生机气,但等不及他多作解释,平王便急道:“我还不是为你着想?”

  平王明白年纪小上几岁,可他着急的神情,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为兄不是那个意思……”林苏青刚刚简直不是故意要训斥平王,不知为何一听到“永绝忏悔”这样的字眼,他心中就特别排斥。

  约莫是因为他自己也总是被人视作当除的祸殃,这说执法他很不痛快。约莫还因为,他了解颍王诸多的苦衷,和诸多的身不由己。他知道,颍王其实并不是他们所认为的那样一个阴险狡诈,为了夺嫡不择手段之人。

  这时候,一直缄默沉静不语的梁文复突然开口道:“老臣以为,平王殿下所言极是。”

  “连梁大人也……认为颍王当除吗?”林苏青舌僵。

  见他迟疑,梁文复起身,郑重谏言道:“太子殿下,若颍王不死,其势力必反无疑。只怕越是往后,颍王势力将愈发庞大,届时再难除他。”

  梁文复立即跪下,庄肃谏言道:“殿下,此事不宜迟,唯快不破。”

  “本王有一计!”平王正想献计如何根除颍王极其党羽势力,不等他说出口,林苏青就地拒绝:“不行!”

  “年老!”平王急火攻心,“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

  “杀了颍王并不是万全之策,你们听我说。”林苏青一急,连“本宫”的架子也顾不上摆了,捉住平王的胳膊要把他拉到桌前各人一起围坐,平王恼怒不愿,他多拽了频频,平王才勉强的顺他已往坐下。

  林苏青看着各人继续道:“颍王的部将们大多是身世寒微,要么是困顿之时受颍王赏识,要么是前朝降俘过来后得以重用。”

  “多年来,他们追随颍王征战杀伐,几十条心早就拧成了一根绳。倘若我们设计杀害了颍王,又如何去应对他的那些部将?”

  林苏青面色凝重的看看了众人,再道:“留着他们?他们势必会想尽千方百计为颍王报仇。尽数铲除?那么,便将是山河之损失,天下之损失。”

  梁文复与陈叔华扶着髯毛沉思,林苏青凝视着余怒未消的平王,又道:“我们仍然需要这些扬威域外的将士,今后也仍然需要这些将士们马足龙沙,展土开疆。”

  这些权衡的原理平王怎会不明白,但那都是远处的事情,而眼前的事情才是当务之急。

  他心中倍感无力,惴惴不安道:“年老,你当着眼于当前,我就问你一句,颍王若不除,你当如何安身立命?”

  梁文复亦是一脸忧心难却,局促道:“漠北突厥的新任可汗,与我朝和亲不外一年半载,便频频惊扰内地,掳掠黎民人口,抢夺救赈的财粮,前线已多番发来凶讯,恐怕明日早朝陛下便会提及,倘使这次抗击突厥,又是颍王挂帅……恐怕……”

  说是议着,梁文复立即站起,躬身捧手,肃重道:“殿下,不行左支右绌,妇人之仁啊。”

  陈叔华起身捧手附议:“殿下,颍王不除,东宫之位难保。”

  平王反倒不似刚刚那样激动,约莫是由于多次劝谏无果,于是对这位太子年老失望到了极致罢,他现下只是些许颓丧,撑着脑袋寥寂地拨弄着空茶杯,无力的叹道:“岂止丢个东宫之位,倘使颍王得了大统,你我怕是谁也活不成。”

  林苏青见各人都因为他不愿意铲除颍王,而忧虑忡忡,平王已知劝不动,却也只是放弃,并差异他生气盘算,更差异他反目。

  各人已然意识到即将可能面临的性命之忧,却仍要与他为伍,这令他心中倍感欣慰。

  而同样是亲生兄弟的平王现在展露的真心实意,也令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来自亲情血脉的牵绊。平王也是在为他的安危和未来着想。

  平王与太子尚且有如此手足亲情,颍王又何尝不是呢?颍王有颍王的难处而已。

  如是想着,林苏青心中大定,越发不能让这场权术争斗,演酿成残酷惨烈的手足相残。

  他勾着嘴角,笑道:“你忘了,我先前说过的话了?未必非得除了他才气解决问题。”

  随即他招手让梁文复与陈叔华也坐下来,示意他们围拢。

  四小我私家险些头碰头时,林苏青慎重说道:“我计划这么办……”

  一番低声耳语,平王一听,又惊又喜:“真的?”

  “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

  平王闻言又立马竖着耳朵凑上去听,随即惊愕道:“年老你认真要如此?”

  林苏青坚定的点颔首默认了下来,梁文复重复忖度着林苏青刚刚的所提的战略,发着愁:“好是好,可行是可行,怕就怕……颍王他不允许啊……”

  “他不敢不允许。”林苏青胸有成竹,笃定道:“他若是敢不允许,父皇那儿,他可就欠好交接了。”

  上回冯挺一案,天子虽然不深究亦不深判,可是已然在心里存成了一个结。

  心结这种工具,素来都是易结不易解,料颍王暂时不敢再生什么是非。

  这个战略他仔细忖渡过,各人听后也都心知肚明,简直是个可行的好战略。现在一看,想要削弱颍王的兵权和实力,唯有此计是最为可取。

  平王也终于有所妥协,却是有些埋怨道:“既然年老有了权宜之计,却不早说,害我们白闹心一场。”

林如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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