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奇怪的杀手
也许楚倾城不擅长射箭,但枪法绝对精准。
身世权门,那曾是她与同伴最喜欢的娱乐运动,她们经常用射击决定一些事,好比谁请用饭,谁去开玩笑自己的怙恃,谁会在冒险之地做领头。
却只有楚倾城一人对枪支的内在感兴趣。
一群年少轻狂的男孩女孩,总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直到人心剧变,直到痛彻心扉,才明白什么叫现实。
她怎么也没想到,兴趣使然,有一天会成为她邪念的开始,如今又成为自保的工具。
或许是周围太过寂静,又或是天色十分暗沉,回忆就这样倏然而至。
需要楚倾城卖力的人不多,一只成年鹿足以,趁着还能视物,她走进了深林。
黑夜中的山林更为危险,皇家狩场自然是动物品种和数量最多的地段。
静谧之中,幽缓的鸟啼像是什么工具敲打着心脏,一下,一下,兔子老鼠偶尔窜过,突兀的声音更是让人心中一抖。
瘦削的身影小心又快速的穿梭于林中,直到发现活物才落于树梢,速度极快,悄无声息。
楚倾城冷眼俯视着不远处的两人,他们的谈话尽落入耳中。
“太子一直和景王一起。”
个子偏高的男子低头禀告,显然另一位才是主子。
熟悉的声音传来:“哼,我们的殿下真是一如既往的会躲,还以为他真的有所革新。你不用管他们了,本皇子自有部署。”
不是楚凌峰照旧谁。
翌日,所有人在天亮之后便荟萃起来,限时三个时辰的狩猎角逐就此开始。
楚倾城没再赖着楚景俞,带了名记事随从便向着昨日去过的偏向前进。她有点期待楚凌峰的部署了,应该不是什么给马儿下药之类的拙劣手段吧。
骑着马儿悠哉闲逛,只有遇到大块头才拉开弓箭,好比熊。
记事随从已经开始抖腿:“太子殿,殿下,前面。”
着眼看去,楚倾城眨了眨眼:“开什么玩笑,熊不是蛰伏吗?”
记事随从咽了咽口水,忍着撒腿就跑的激动回覆:“回,回殿下,冬殄是不蛰伏的。”太子要有个三长两短,他就算跑回去也不会比被眼前的工具吃掉的下场好。
从正面看,确实不是熊,圆脑袋上是一对耸拉的长耳,眼睛呈诡异的蓝色,其中是赤裸裸的杀气,只是背影有些像熊而已。
等等,正面?
一声马儿的嘶叫,楚倾城已经离开几丈之外,傻掉的随从甚至还在回味楚倾城的话:“我靠,傻吗,还不快跑,这可不是两小我私家能搪塞的。”
楚倾城不知道的是,在他们二人离开之后,暗处便走出一人,对着她离开的偏向无声一笑。
一声嘶吼响彻整个森林,楚倾城只当是那什么冬殄发怒了,赶忙加速了速度。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逃过了动物的危险,却躲不外人的追杀。
来人只有一个,却不是之前遇到的杀手能比的,男子身材瘦小,她还要矮上几分。都说小巧灵活,楚倾城意识到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噗。”
只一掌,楚倾城便口吐鲜血,心扉巨震的感受让她有一瞬的窒息,就是这不到一秒的停顿,利剑便划开了她的衣袖,皮肉展开,长剑应声而落。
或许是觉得楚倾城已是待宰的羔羊,头戴面具的小个男子突然收了剑,笑道:“不要试图用你那暗器,那可打不到我。”
怎么,不是要命吗?
楚倾城挺直背脊,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狼狈,看了眼鲜血直流的右臂,蓦然一笑:“看来左右计划和本宫聊聊天啊。”
面具后的双眼一顿,心道这太子不知是真傻照旧心计深沉。
“哈哈,不愧是大楚的太子,死惠临头还能开玩笑。”说到后头竟有些阴沉。
楚倾城笑容稳定,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有多痛:“本太子此外有点没有,就是心态好,如果左右有意,坐下喝杯茶都可以。”
“呵,这恐怕要让太子殿下失望了。”
太子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开,因为记事随从发现了太子的马匹弓箭和地上的血,足以说明楚倾城并不宁静,甚至已经遇害。
在皇家猎场里太子受害失踪,天子立即震怒,派出大批御林军和能用之才搜寻楚倾城下落。
刚打回冬殄的楚景俞也是一惊,接着是滔天怒意,立即发动所有能用的势力寻找其下落,追随他的副将见此有些犹豫,刚要劝其谨慎而为,终是在对方吃人的目光下没开的了口,赶忙领命服务。
而此时的楚倾城早已踏上了未知的路途,面具小哥将她绑了起来,拿走了她身上所有的工具,倒是很绅士的没搜查裤裆。
楚倾城松了口气,但对于其袭胸的做法照旧挟恨在心,她悄悄想着怎样虐对方。
狩场在山上,杀手没有打晕楚倾城想措施逃走,而是骑上一匹马直接奔向山林深处,对于楚倾城的平静倒是很是满意。
楚倾城原来以为对方计划把她从山上扔下去活活摔死,结果对方非但没有虐她,还抱着她飞下了高山,虽然也没有很温柔而已。
轻功不在自己之下,糟糕!
下山后便看见了早已期待的马车,杀手只身一人,只把楚倾城扔进了车中便开始赶车。
楚倾城蹭了蹭车板,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才开了口:“喂,既然不是取命,是不是该给本宫上点药先?”手臂上的伤还在流血,天知道看着自己血流不止是什么感受。
杀手没有回应。
好吧,指望和一位杀手搭话是一个愚蠢的想法。
不外听杀手的声音似乎年岁不大,楚清尘是因药物才内力剧增,这个奇怪的杀手难道是原身的同门?据她所知提供神奇药物的人可不是宫中的御医。
不知马车行驶了多久,停下时楚倾城已是满头大汗,甚至有些神志不清,前者是疼的,后者或许是失血过多。
迷迷糊糊中觉得目的地的大门有些熟悉,踏进去后才惊觉自己到了哪里。
清冷的小院,西南偏向的石桌旁,一位穿着单薄的白衣男子优雅而坐,手中是洁净无瑕的白色棋子。
双目对视间,一个惊讶,一个淡然。
终究是装不下去了吗?